第一章 生日礼

    刚结束了一场战斗，隶倒在腥臭的血泊，唯一庆幸的是，那不是他的血，而是来自于比他更不走运的野兽。血腥气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裂的嘴却忍不住扬起弧度，

    第九场。额前细碎的银发，褐眸再一次望向墙外的太。

    在近乎无止境的厮杀和搏斗，隶又一次为自己赢得了生命。

    等观众的呼声过后，隶再度被拷上手链脚链，跟随着领的脚步，走回熟悉的他并不熟悉这里，从未有隶敢走这幢接待贵族老爷们的厅殿，蜿蜒的走廊和周围一排明亮的灯饰，污浊的血从上一滴滴落，落到柔华的羊地毯上，显得格格不。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会有偶尔的况，如果他们在战斗表现得非常英勇，健的魄，就有机会被贵族领走。曾经有个运气最好的隶，被一位善良的夫人领走，据说之后受夫人，吃穿用度比一般仆人还好，当然，更多的是被买去活、苦力的，但无论如何，对绝大多数隶而言，比起遥不可及的十连胜重获自由，或是在斗兽场被野兽咬死，能被买走绝对是最好的结局了。

    隶默不作声地把血迹抹到脸上，本就沾满污泥的面孔更加狼狈。

    走廊尽，是一个会客厅。里面衣着尊贵的老爷和少女正同那位大人聊天喝茶。那位大人，是掌他们所有隶的大人，一句话就能让他死，有些隶至死都见不到一。

    隶瞥了一，就知这些人不是现在的他能直视的，迅速低了，看着自己赤黝黑的双脚。他平时会在脸上涂些泥，也多亏了这好习惯，那位善良的夫人才没有看上他。

    一双被完整包裹的脚映帘，有洁白的筒袜，亮得反光的红鞋。隶认，这是一双贵族女人的脚，她脚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接着，脚尖勉找了个他上净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太脏了。是的，就连她脚尖的尘土都比他净得多。

    嗓音柔。

    隶从没听过这声音，像块味的顺丝绸，即使在以前，他听过的女声也多是妩媚成熟的，和当地的风气有关。

    要换一个吗？贵族老爷的声音溺，你的生日礼，慢慢挑。

    嗯，换一个她漫不经心。

    隶松了气，忍不住抬了抬，恰巧撞上贵族小审视的目光，连忙再次低。

    她得很漂亮，金发碧，睫细密，肤白皙无暇，像是从没晒过太，脑袋两侧的粉缎带系成了蝴蝶结，致得如同人偶。

    贵族小忽然改：就他吧，睛还可以。

    隶退去。

    他被迫冲刷洗净，换上崭新的衣服，许久未穿得如此完整正式，让他有些束手束脚。

    你要是净些，早被那个夫人买走了，看守用手灯凑近照明，第一次看清隶的相，忍不住可惜地叹了气，也不至于多受这么多苦。

    隶跟随仆人一路走动，在偌大的、称得上是殿的房里越走越。路过佣人的房间、仓库、杂间，他走走停停，不知自己要去哪里，直到看到了地室。

    仆人停脚步，推开门，

    去吧。

    那不是一间合格的卧室，即使是白天，里面估计也暗无光，透着发霉的味，隶四打量，看到些刑一样的什，虽然地室很大，但是总觉得安不心来。他打开衣橱，像是临时放地室的，还散发着油漆的味，里面一模一样的衣服备得很齐，旁边支了个扫把，隶拿起来，意识衡量武般掂了掂，随即开始扫地。

    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外噔噔的脚步声。

    大小踹开了门，随着手灯的一缕光束，她昂着：你来了。

    隶注意到，她手拿着本《隶调教指南》。隶很好奇，她打算用哪方式行调教鞭刑？炙烤？还是铁女？不过后者更接近于刑罚。

    鞭打的话，他受过很多次，已经有丰富的经验了，如果是炙烤那类灼伤肤的刑罚，每个隶都会在背上烙一个编号，他当时用了些手段蒙混过关后，就没再被烙过。

    大小看了看他的脸，忽然停，往门外张望了，问他：那隶呢？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