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多面

    文风柔在早餐，刚把蓝莓果昔好，却在拿杯的时候一失手把整杯打翻在地上。

    一瞬间，地上墙上都是炸开的紫红，文风柔的脑一轰，呆在原地，一不知该怎么理。

    文风柔的反应被刚从楼上来的舒曜星看得一清二楚。

    舒曜星赶跑过来，让她在沙发上坐好：没事，我来清理就好。你先歇会。

    文风柔的视线飘到厨房，睛看着舒曜星消毒巾蹲在地上拭，脑继续理方才惹得她走神的信息。

    文风柔之所以会走神，是因为从早晨起来后就开始想跟游渊静有关的事，想她行得不太顺利的案，以及她对自己说的话。

    咨询的时候，游渊静说，其实会在现在选择提告当年扰她的人有很多考量，如果要往里探究，就不那么好看了。其一，她现在被禁赛，才19岁的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赛场，必须利用舆论帮助自己些什么。其二，她在学校被欺负和打压，为了更顺利的发展，她必须自己的獠牙。无论那个人是否被定罪，于她都无所谓，因为在提告的那一刻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至于当年的伤痛，那份痛苦是真的，可是这份痛苦可以被轻易翻来被当作素材使用，甚至反复表演给公众看。

    随便换哪个人来用她的经历大文章都是吃人血馒，可是如果是她自己来，质就不一样了。

    游渊静想用表演表达自我引发共鸣是真的，可是这个故事背后暗藏的牵引线也是真的。

    游渊静还提了文风柔回答不上的问题。其实她非常厌恶人类男的本，觉得人类雄是没跟上先化的，除了占据资源繁和对使用暴力以外无法思考更能量的事，没有更的追求。她为生理男，谙这。可同时，在男里她又是个天生的异类，无法认同自己的生理特，发自心地向往另一。

    很有趣的一是，在她的事件里会同和声援她，甚至提供实际的帮助和支持的超过95%都是女。

    她问文风柔，自己一直以来所崇拜和向往的到底是什么呢？是人类女的构造，还是基因里涌动的母系崇拜，还是仅仅因为另一更朦胧，便把自己寄托在那个永远都抵达不了的海市蜃楼之上？

    文风柔接过很多个案，见过很多形形的人。她知人的复杂，也一直很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被个案的绪和气场所影响，不然自己会被掏空。

    不同于父权结构的传统治疗，文风柔在治疗过程从不把自己树立为威权，不会想要改造个案的思想。她所建立的是一个「女支持女」的环境，是一只有力的手臂，一座引导的桥，一阵可以散迷雾的风，帮助迷茫痛苦的女人走困境。

    但游渊静不太一样，她显然已经超了文风柔的范围。

    平静之蕴藏疯狂，失控行为之却是质朴的本愿。

    面对这样的个案，让文风柔在被动的同时又倍压力。

    她是很锐的人。在游渊静单独给自己表演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那朝自己直直抛过来的线，那个暗藏其的暧昧邀请。

    她不想装傻，也不想逃避，可是现在不得不。

    她是医者，可同时也是也是普通人，心里藏着很多隐秘的望。

    游渊静是那么挑的一个人，表面上乖巧温柔得像小猫，心里却有那么多的算计和风浪，像一个会随机爆炸的炸弹，踩在上面引得肾上素狂飙。

    说到底，追求刺激也是一本能，人类总是很难抗拒本能。

    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文风柔心想反正今天没有个案预约，索给自己放个假，去拳馆一趟。

    其实她每周本来就会规律地来，主要还是为了锻炼。壮的肌必须通过持续的训练才能维持住。

    可今天她更想随便找个人结结实实地对打上一场，释放掉脑当的杂音。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她正想问今天有没有学员想要对练，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影走过。

    是有段时间没见面的陆澄空。

    上次文风柔单方面止了调教之后，简单说了自己的受，觉得暂时没办法跟陆澄空建立主关系。

    陆澄空完全理解。都是在声场来来去去的成年人，他也确实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BDSM的文翻译是绳愉，这关系里愉比要重要，不享受就停止，没什么尴尬的。

    陆澄空也看到了文风柔，主动走过来打招呼：好巧，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你也在这边练？

    文风柔：是呀，不过今天是临时起意，平常不是这个时间来。你呢，怎么会在工作日的上午来？

    陆澄空了眉心：最近在理的案给我压力太大了，来放松放松。

    文风柔问：什么案那么厉害，还能让你疼？

    陆澄空答：你知一个蛮有名的跨别运动员，游渊静吗？她最近发起了一桩诉讼，提告我的一个期客侵。我得帮我的客人辩护。好不好使，原告动用了公众舆论的力量，我这边理起来就复杂了。

    文风柔本来也就是随便寒暄，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周围的人事都牵在一起了。

    陆澄空不知文风柔和游渊静的关系，就这么平白撞了枪。

    文风柔微笑起来：既然压力那么大，想跟我对打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