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兄 - 分卷阅读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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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元正伏在桌边习字,听到脚步声, 立刻抬, 双目晶亮:“娘!”

    看见儿,许安一天的疲惫消散了大半, 她脸上漾起笑意:“文元。”

    皇帝就坐在文元侧,慢悠悠问:“御药房当值的时间, 有这么的吗?”

    到他奏折都已批完了, 她才回来。而且明明父俩就在一, 可她里第一个看见的, 还是儿,很难不让他郁闷。

    许安微微一笑, 有些不好意思:“平时没这么久,是今天有事儿,耽搁了一。”

    皇帝轻轻“唔”了一声:“次要还这么晚, 我就和文元一起接你了。”

    文元扭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 很认真地

    许安失笑:“这就不必了, 次我早回来就是了。”

    皇上亲自去接她?那还不把御药房那群人给吓着?她在那里, 并不想显得很特殊。

    见她答应明天早回, 皇帝的心气儿才顺了一些, 心想, 这还差不多。

    许的脑袋:“文元想娘啦?”

    “嗯。”文元拿着新写的字, 给母亲看,“娘,看。”

    许安细细看去, 照例同孩闲聊几句。

    文元年纪虽小,但很聪明,在学业上也肯用功。得母亲夸赞几句后,习字更认真几分。

    少时,监奉上晚膳,三人简单吃过。皇帝便命监带领文元去向太后请安。

    刚吃过晚饭的文元,从善如,跟着公公就往寿全而去。

    许安本跟随着一同前往,却被皇帝叫住:“安,你不用陪文元去,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她不解,却还是依言留

    皇帝取了一封奏折过来:“关于封后大典的事,礼已经拟好了章程,你看一看。”

    难得的独时光,总不能浪费了。

    对于封后大典这事,许安了解不多,好奇自然也是好奇的。她接过奏折,认真看去,心诧异:“这么复杂的吗?”

    “这还算复杂?”皇帝眉梢轻挑,“跟帝后大婚相比,已经简单很多了。”

    当然,比起一般的封后,的确要复杂一些。

    他心里有些遗憾:“可惜不能再大婚一次,委屈你了。”

    “不啊,这有什么可委屈的?”许安笑了笑,不以为意,她并不是很在意虚礼的人,“简单好的。”

    太复杂了也麻烦啊。

    皇帝神略动了一动,颇为郑重:“放心,再简单该有的还是要有。”

    他已经盘算好了,说是封后大典,可到了殿,合卺酒、同牢礼,该有的一样不能少。

    许安“嗯”了一声,眉弯弯:“你看着来就好了啊。”

    “还有一件事。”皇帝帘微垂,“义父二月旬,大概就能抵京了,应该能赶上二月二十三的封后大典。”

    年前她曾向太后辞行,太后同意了,却被他给拒绝了。当时她用的理由是挂念家乡老父亲,皇帝就允诺说,可以接她父亲京。后来因为缘故,一再耽搁,年后才重新派人去接。

    父亲会京这件事,许安也知。不过这会儿提起来,她心多多少少有那么复杂。想当初,她自己刚知承志就是皇帝时,惊得几乎魂飞魄散。

    她爹早有耳闻的话,应该还能接受?

    皇帝轻笑一声,目光幽远:“快五年没见了,但愿义父见了我,不会太激动。”

    他说的云淡风轻,许安却忍不住问:“沈翊,你不会为难他吧?”

    她寻思着多半不会,可还是想听他亲给个承诺。

    “我为难他什么?”皇帝瞧了她一角微勾,“他毕竟对我有恩,又是你的父亲,文元的外公……”

    许安边听边,却见皇帝眉梢轻挑,似笑非笑:“虽说当年打了我一顿,可那也是事有因,不是么?”

    他俊的容颜在灯光显得有些朦胧,“事有因”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许安不自觉就想起当年的“因”来,有些心虚,又有些赧然,意识提了声音:“沈翊!”

    她直呼皇帝名字,严格算起来是不敬。可外面伺候的监,观鼻鼻观心,只当不曾听见。

    “嗯?”皇帝角微微翘起,眸淌着笑意,“本来要过继的嗣,和自己女儿私定终了,哪个父亲的一时半会儿能接受?”

    其实,在知她对他有意后,愿意同他共度一生后,他已能很坦然地回顾那段往事,甚至还隐隐有些庆幸,两人曾经有过纠葛。

    许安低声解释:“我当时也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但我后来是真的……”

    “好了,我知。”皇帝温声打断了她的话,眉目间隐笑意,“安,我知了。”

    许安忖度着,两人既然要久过日,那最好还是不要心存芥。她想了一想,突然上前一步,走到皇帝跟前,盈盈一笑:“但是有件事,你肯定不知。”

    此时他们相距只有寸余的距离。灯光,她肤光洁白皙,犹如上好的玉,一双妙目澄澈无比。

    尽过不少亲密的事,可望着她,皇帝仍是有一瞬间的失神:“嗯?什么事?”

    许安红轻启:“第一次看见你时,我觉得你的神很好看。”

    皇帝黑眸沉了一沉,畔忽的漾起了笑意。

    许安话一,就有些许的懊恼。万一他又当她是哄骗可怎么办?岂不是巧成拙了?

    她急急忙忙又调:“当然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爹一说你是他要过继的嗣,我就决定讨……”

    “讨厌你”三个字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皇帝给抱了起来。她腾空,差低呼声。

    皇帝眉梢角俱是笑意,他声音极低,就在她耳畔:“所以,你当年对我一见钟?”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容貌俊秀,净。”许安心想,哪里可能一见钟呢?她当时满腔心思都在金药堂上,对男女之本就没有半兴趣。

    不过皇帝显然心不错。夜里床笫之间,非要她睁开双目,看着他的睛,折腾了许久,害得许安次日清晨差起迟。

    在御药房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间就到了二月。

    二月十三,许敬业一行人终于抵达京

    这是许敬业将近五十年的人生,第一次京。可面对繁华的京城,他一儿也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害怕。

    迎接他的官员对他倒也客气,一声一声的“许老爷”、“许老爷”喊着,直喊得他胆战心惊。

    他已经知了,当年他从小山村带回去准备继承家业的那个“承志”,其实是当今皇帝。

    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差过去。

    那居然是皇帝?他曾经帮过皇帝啊。

    若单单只有这些,他勉也能算是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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