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橙 - 第46节

    “……哦。”

    陈岁又盯着她看了会儿，伸一条手臂到她面前：“走吧，扶你回去。”

    虽然是在醉酒。

    夏耳的心还是了一。

    但她知，陈岁是好意，她稍微喝多了一，陈岁扶她，也是于绅士风度。

    她抓住陈岁的手臂。

    可就像一场梦似的，明明在飞机上还以为一辈都见不到的人，这会儿却在牵着她，怎么不像在梦。

    夏耳重脚轻，步伐虚，像踩在棉上，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

    怀里的手臂是的。

    那么的充满力量。

    是可以依靠的。

    她在走廊里抱住他的手臂，忽地，用很轻的声音，问了那个不在梦境还是现实，她都很想问的那句话。

    她说：“陈岁，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因为醉酒，又带了儿鼻音。

    话一，陈岁的步明显僵了一。

    他侧过, 看向旁的女孩儿, 她乖乖的站在一边，酡红的小脸仰起来瞧他, 杏里像是淌着银河，灿若星辰。

    五年多不见, 夏耳大了不少, 眉也开了。

    以前是个乖乖的, 不说话的小女孩儿, 如今稍微了一儿，打扮比照以前也成熟了, 只是那张脸上满是未经人事的单纯与天真，一看就没被社会沾染过。

    如果是别人问这句话，或许还有客, 虚假意的嫌疑。

    但是问这话的人是她。

    若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对他敞开绝对的赤诚，那么那个人只会是夏耳。

    陈岁角微抿, 拉着她往前走：“我这不是好的。”

    夏耳没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有奇怪。

    希望他好, 又不希望他好。

    他好当然好。可那又代表着, 对他来说, 她在他的生活里无足轻重, 他的生活也有他的彩, 她只是一个他人生旅程的“旅客”；假如他过得不好, 她心里就会因此微妙地好过一些——噢，原来他也有在受折磨。

    两复杂的心态织，她仔细想了想, 她还是希望陈岁过得好的。

    喜是她的事，他从来不曾知晓，因为他不喜她，就希望他过得不好，那这样也太过“唯我”。

    世界不是围绕她转这个理，早在她几岁时就已经懂得。

    陈岁带她回了酒席，大家还在喝。

    杜雨薇看到他俩一起回来，目光在她上停了停，却也什么都没说。

    没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都只当他们是在厕所一起碰上了而已。

    酒局后半场，夏耳听陈岁的话，就没再喝了。

    局还在劝她吃东西，可她已经吃不了，还不知这酒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实在无聊，就去看陈岁，局里来吃饭的人多，这局，位置也是有讲究的，肯定是职位越，资历越老，坐得越靠近领导，陈岁是今年才来的新人，就跟杜雨薇坐在了一起。

    杜雨薇不知在跟陈岁说什么，陈岁静静听着，偶尔会附和两句。

    俊男靓女挨在一起，怎么看都是般的。

    夏耳悄悄看了两，冷不防边响起一个声音：“怎么样，你也看上我们山夕哥了吧？”

    她吓一，转一看，孙昊一脸“我就知”的表看她。

    夏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抓住他话里的关键字反问：“为什么要说‘也’？”

    孙昊暗暗朝杜雨薇的方向扬了扬，说：“山夕哥旁边那个，就是我跟你说的，为了追他专门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可能是家里有什么背景吧，反正直接的，局里都知。其他女同事呢，对山夕哥多少也有意思，但都没她那么猛。”

    夏耳惊讶地看他一：“这你都知？”

    孙昊表得意：“那当然，像我们每天，其实的都是力活，一直活也无聊的，就八卦呗。”

    夏耳又问：“那山夕哥怎么会来这儿工作啊？觉他……看着不像会这工作的人。”

    “不知。山夕哥这人不太说话，冷，八卦打听不来。一开始我们都不敢跟他搭话，后来接一个月吧，发现他人还好，慢慢才熟的。”孙昊也不好这么光明正大八卦同事，稍稍凑近夏耳，“不过也正常吧，山夕哥家有钱，富二代，找地方混日呗。”

    夏耳却不觉得。

    混日什么地方不可以混，为什么要跑到遥远的新疆来？

    从机场到青河县这一路上开车都要四个多小时，放望去要么是广袤无疆的荒原，要么是皑皑的雪山，偶尔打开手机，信号都没那么好，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谁会放弃繁华的都市呢？

    夏耳没有再问，她也没什么八卦的心思，陈岁怎么样，她不需要靠八卦来了解。

    新疆这边天黑的晚，他们从吃饭的地方来，天才彻底黑透。

    陈岁没喝酒，拉着一车人回到住所，有喝了酒大脑兴奋的，带着其他同事在车上放声歌。因为喝醉了，听起来鬼哭狼嚎，他们唱的是《还珠格格》主题曲《当》。

    夏耳还是有乎乎，但是脑是清醒的，她看着前面开车的男人，在昏暗的光线里，只有一个他模糊的剪影。

    一车的醉汉，跑调的歌声，只有他们两个残存理智的人。

    这觉是奇异的，光明正大，又无人知晓。

    车开回住所，一群人从车上来，一个扶一个。

    陈岁锁了车，回来看到夏耳还在等别人去，刚要说些什么，自他前经过的男同事脚步一，差栽倒，陈岁连忙扶稳。

    夏耳见到他忙，朝他，跟着那些人上楼了。

    她回到局里给她准备的房间，伸手开灯，拉上窗帘，把白天随便放的证书之类的拍了个照留纪念，随后收好。又从包里掏洗漱用品来，放到桌上，俯又要从包里拿东西，余光瞥见什么，她的动作突然一顿。

    桌上，似乎多了个原来没有的东西。

    是橘的，柚形状的东西，跟着一起拿过来的还有一充电线。

    夏耳不知这是什么，她拿起来瞧了瞧，有沉甸甸，还有一个钮，一个小孔。她把充电线上，指了一钮。

    小孔开始“滋滋”雾来。

    是加。

    确认这个东西是什么之后，夏耳的眉舒尔一松。

    在海城待久了，习惯了那里的气候，新疆没有那么，可也是有。

    想不到这边这么贴心，还会给她准备加。

    夏耳忍不住，会心笑了一。

    第二天，夏耳跟随动保局的人，一齐到河狸保护区去，跟工作人员一起参与河狸的救助。

    开车过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