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上火

    一个相斯文的男孩兴冲冲地从门里跑来，闷砸到葛丽怀里。

    随之追着一位妇人，大叫阿江：跑那么快什么？撞到人了吧！

    卫母望见葛丽的脸，葛丽也望她，两人对视片刻，卫母一拽了阿江就要走。

    葛丽歪一想，笑眯眯地把人叫住了：嗐，是卫嫂呀，不认得我啦？

    怎么可能不认得，一听那个称呼，卫母牙齿嚼得响，当年一对姓谢夫妻搬大院，人就老把她跟葛丽比。

    比得她窝着一肚火，二十多年过去，一见面还要上火。

    那时的葛丽年轻漂亮，现在也漂亮，全属于女人不用年纪的风采和风韵。

    一打听，年纪还比卫母大，那是怎么保养的？简直不敢想，二十多年前哪里有什么医疗容，就传说女人家族里都这样，青永驻。

    文联大院里的家属，专顾相夫教柴米油盐，谁更跟葛丽比？

    相差的太远就不比了，把葛当时尚的前言，天天葛老师这葛老师那的。

    唯一能跟她比的，也就是文联大院一枝的卫母，不过卫母同样朴素，再加上家和睦老公疼，没想过要跟这个女人比什么。

    赖不过舆论的大环境，在公共池里洗个菜，葛丽凑过来，别人就在后面把两个人指指。

    时间一，卫母也郁闷了，连家门都不想，更不想碰见姓葛的。碰见了，又少不了女人间的针尖对麦芒。

    好多恩怨就不讲了，葛丽和蔼可亲地挽过卫母的膀：我心里刚想呢，这院是不是早就是人非了？心里还哀愁呢，没想到就看到你了！你说咱两是不是特别有缘分?

    卫母十分万分的不舒服，人都是很现实的，如果她老公还建在，如果家里蒸蒸日上，她会怵一个姓葛的？

    不过是对比来，自己显得既寒酸又落败，怎能不让人伤心？

    最怕葛丽还问阿江的事，卫母急于脱，说阿江要去补习班。

    谢宁一句上来，把二人分开了，蹲来摸摸阿江的脑袋，变戏法似的从袋里掏一只最新款的方。

    阿江雀跃，卫母瞅了谢宁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因为电视上扫过他一没认来，这会儿脑海里回忆的又是谢宁小时候小大人似的模样，所有思绪混。还是：都这么大啦？

    她对谢宁印象还是很好的，葛丽招摇过市，小少年阿宁还经常帮她带孩。

    葛丽弯起嘴角：阿宁现在...

    谢宁轻咳一声，葛丽就把话变了：在机关单位，也在州城，改日让他过来请你去吃个早茶。

    卫母心里撇嘴，机关了不起？你们家的官到天上去，跟我关系没有。

    不忿是对葛丽，还是朝谢宁，领着阿江遁了。

    等人影上了公车，葛丽噗嗤一笑来：老了老了还是那个脾气，真不经逗。

    谢宁万般无奈地叫了一声妈，心你现在逗她逗得开心，我的工作难度就要更上一层楼。

    谢家在这院住了不过两三年，葛丽过来溜达，想见的无非也就是一个脾气暴、闷闷脑、笨嘴拙的卫母。

    如今见上，脸上全是笑，心满意足，想到旧事，更是在车上哈哈哈地大笑来。

    老谢：一个自家老亲娘，一个自家未来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