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清这天睡得并不安稳，他频繁地
梦，梦见了什么却又不真切，总觉得有人叫自己，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
他只当是最近有些
神
张，便也不去
了。白天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作战节奏时松时，因为他主要还是和格
雅负责指挥和调控，所以他自己上阵杀敌的机会也不多，但是他的
署依然又稳又准，反正不是打克亚西，他完全
得去手，啊不对，要是打克亚西，他可能会更加来劲。
同时，他开始更多地留意起
边的各
各样的人。要想扳倒人类，他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所以他要寻求盟友。克亚西其实已经被他划
了盟友的范围之
，只不过现在行踪不明，所以他需要一个在联军阵营里面可以相互利用的关系。
联军里的兽人野心太重，矮人太蠢，天使族的首领又是格雅，还有其他族，却又人数太少力量不足，他一时间举棋不定。
对
族这支队的围剿已经快要
白
化阶段了，砚清不敢分心去多想，总之他先要把这批军队打来，否则后面的事
也不成。
自从他上次试探了格雅挑起了话
，格雅和他接
也多了些，偶尔会说起一两次从前的事，然后又用
邃的
神看着他。格雅，他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暗示。
他始终在等一个机会，等格雅主动把一切都和盘托
。但这事急不来，他也不
求。
格雅也没有再来睡
过他，为了保险起见，他把屋
的禁制得更牢固了。
今天的战事告捷，砚清松一
气来，回到屋里稍微收拾了一便草草睡了，尽已经很累了，但是他还是开始梦。
这次的梦清晰很多，他梦见自己在一片白
的寂静里，亮得他几乎失明，周围又慢慢暗来，变成普通的房间的陈设，屋整
调温和
净，简单却又不过分冷清，而他此刻正坐在床上，
是这样真实。
他刚要起，突然，房门就被打开，迎面走来的，正是格雅。
砚清立即警惕起来，握住了床柜的把柄。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格雅想要些什么，他就把这个柄拧来，然后扎格雅的睛里。
格雅被他的突然防守
得一愣，随即无奈地摇了摇，砚清便觉到床的柜改变了样式，变成了没有把柄的
屉式。
他瞪大了睛看着格雅，格雅只是笑笑，“
迎来到我的梦里，阿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砚清抿了抿
，“你又对我了些什么？”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找不到别的和你单独说话的办法，”格雅慢慢凑近，坐在他的旁边，让砚清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有些话，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杀死我的一百方法吗？”砚清平静
，“还是和我讨论怎么样才可以顺利地迷你的敌人？”
格雅被他说得一哽，“砚清，不要这样说自己。”
“那你还能和我说什么？谈人生谈理想谈过去吗？”砚清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冷一些，来掩盖住他的颤抖，“从你给我的那一剑开始，我觉得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唔！”
格雅突然捧住了他的脸，堵住他不断冒冷言冷语的嘴。他的话是冷的，腔里却是温的。砚清试图推开他，却突然发现自己
本动不了，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吻了个通透。
“这里是梦境，所以你没有办法忤逆我的想法，”格雅终于松开了他，“但是我不想迫你，砚清，安静地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砚清就算想要拒绝也没有资格了，他
了一会儿，妥协般地看向他。
“首先，在你面前的我……是货真价实的格雅。”格雅低声，“和你一起学习、一起作战、一起
大的格雅，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任何你想问的问题。”
然而砚清却一个问题也没有问，只是看了他一会，这让格雅不得不把话继续去，“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有我的目的，是为了……”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到大脑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他不得不停来，开始剧烈地咳嗽和息。
怎么会……明明是在梦境里，也会受到神明对他言语上的控制？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砚清也一直没有表示什么。他只是垂着，淡淡，“你不必说，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是为了火吧？”
见格雅惊讶地抬看他，他便知自己是猜对了。
他瞥开，“然后呢？”
格雅缓缓，“我承认，尽这个开始是假的，而且我也明白这一
，但是砚清，我是真心
你的。”
砚清的睫微微颤了颤。
但他还是继续冷漠，“所以呢？我到想杀了我吗？”
“不是的，想杀你的人……并不是我，”他知这一切听上去很荒诞、很难解释，但他还是尽力向砚清描述着，“我是格雅，但是他不是。”
砚清的神微微动了动，“你是说，你的里有两个人，一个人是你自己，而另一个人一直想要杀我？”
尽格雅因为被控制了而无法回应，但他却向砚清传递了一个肯定的神。
那和他猜的八九不离十。
砚清能觉他有些话不能痛痛快快地说来，应该是有什么禁制之类的，能觉到他也是被迫的。
“我可以相信你，”砚清轻声，“但我不敢相信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格雅一愣。
“如果，如果你能早告诉我，或者给我更多的暗示，我不会怪你的。”砚清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你说得有些晚了，格雅，你让我不敢再相信你了。”
“哪怕只是早一，如果是一个月前，你刚刚在军营里重新见到我时，”他的眶慢慢红了，“我问起你的时候，你能再多说那么一，给我更多的暗示，我也不会……”
“对不起，”格雅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那时候我还不到，对不起……”
“我其实一直有暗示你，”格雅切地望着他，“包括那个血契，也是因为我怕会伤害到你，但、但我不知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很早就知你接近我可能不是那么单纯，毕竟我是那么讨人厌的一个人，突然有人会愿意接近我，怎么想都很奇怪，”砚清回了手，低声，“我只是、只是发现这一切如同我所想的一样，一切都是假的以后，我……”
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骗局里面，他实在是忍不住崩溃了，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去死。
格雅也哽咽了起来，“我明白的，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吧，”砚清慢慢推开他，“也没有用了。”
“有些事，我可以理解你，理也全都明白，但是我就是无法原谅。”他低声，“让我回去吧，格雅。”
格雅看了他许久，“我还有赎罪的机会吗？”
“你能赎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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