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庸风雅录(年下) - 分卷阅读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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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非常。”

    洪大少恼羞成怒,“啪”一声放,掏那三页论文:“老不学无术?老会写原创论文!”

    卫德礼十分诧异,双手接过去拜读。错字病句都经方老师改过,读起来倒不费劲。认真看完,抬:“方,此文独树一帜,别心裁,不无理。”

    “哼!”洪鑫垚知是夸自己,扬得翘上天。

    方思慎哭笑不得:“歪理诡辩都堪称不无理,捕风捉影牵附会,单靠观新奇有什么用?”

    卫德礼看他一:“我以为你不肯接受他的观。”

    “观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的立论,站不住脚。”

    洪大少拍桌:“你说!在哪里?哪里有?”

    方思慎想想,:“这样吧,你这份作业,我每星期提一个问题,你找找答案。不要求你的答案一定能说服我,至少说服你自己,如何?”

    说服自己?自己还用说服?洪鑫垚搓手,:“谁怕谁啊,尽过来!”

    方思慎翻开他的文章:“比如这句,你认为司不可能没钱赎,理由有两,一是他工资应该很,二是皇帝给的赏赐多,这两句都是猜测。那么太史令的薪究竟有多少?史籍记载可考的皇帝赏赐有多少?养家糊多少?据当时平,经济上属于哪个阶层?而死刑赎金又是多少?是否在负担得起的范围里?”

    洪大少傻:“这……我上哪儿知去……”

    卫德礼帮忙:“里应该就有一些,另外……”

    洪鑫垚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你说我写得好,你要帮我!”

    卫德礼忙撇清:“我才没有说你写得好,我只是说你的观很特别,看起来有一理。”忽然意味地笑了笑,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么特别的关系?”

    原来就在洪鑫垚为原创观痛的时候,听见几个女生讨论皂剧,此文正是虚心请教的成果。不好意思明说,一甩发:“告诉你原创原创的呢,当然是少爷我研究来的!”

    第〇二七章

    卫德礼夹起一只凤爪,看了看,还放回盘里,:“我以为同恋是你们的禁忌,原来又落伍了。”“落伍”一词,学以致用,准恰当。

    方思慎虽不挑,却不太习惯蛙凤爪之类,夹了一筷鳝丝放到碗里:“夏国历史上,从来不曾像清真教社会那样,把同视作禁忌。当然,也始终没有给过光明正大的地位。或者可以叫,嗯,叫边缘现象吧。”沉片刻,补充,“在某些特殊时期,同恋遭到严酷镇压,但同时异恋也一样被遏制受压抑。所以,我个人觉得,这镇压与取向本关系并不直接,而是禁锢人时代的必然现象。”

    “原来如此。”卫德礼。琢磨一会儿,忽然冲着洪鑫垚郑重其事:“洪,我对你提的观兴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

    “就是据你的主要观和假设,我们合作补充论据,完善论证,让它成为一篇合格的论文——考虑到你的实际况,这个过程可以由我承担大分,迎你参加,更多贡献。对了,忘了向你介绍,我现在是普瑞斯大学东方研究院夏文化研究所讲师,如果将来论文能够发表,我会注明你的贡献,稿费也比例付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卫德礼站起来,彬彬有礼伸右手。

    洪鑫垚瞪得溜圆:“你是说……你帮我写,还能发表,拿稿费?”

    “不是我帮你写,是我借用你的观,然后行完善。如果发表了,算是我们合作的成果,好不好?”

    “好啊!怎么不好?”洪鑫垚也站起来,个与洋鬼颇可抗衡,右手一把抓上去,抹了卫德礼一油:“成!”神挑衅般斜瞟方思慎,“哥们,还是你识货,哈哈……”

    方思慎撑着,仰无奈:“Daniel,你不认为这样的决定过于草率吗?”他知西人为学素来喜猎奇,但卫德礼这一怎么看怎么离谱过了

    卫德礼坐,扯张纸巾手,用母语朗诵一句名言回答:“和灵是不为意志所左右的——你该知,新颖独特的观有多么宝贵。”

    方思慎本不想打击他,见两人得意忘形的样,只得据实言:“且不提论证如何,单说观,其实算不上多么新颖,不过是走个极端,有儿惊世骇俗罢了。前些年有人撰文,从现代心理学角度分析孝武帝与司的关系,认定刑之辱自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嫉妒,也有人说双方矛盾的层原因乃是格不合。至于君臣暧昧,近代稗官野史亦隐有所指,谈不上标新立异。”

    卫德礼到底来自异,这些容第一次听闻,拍手:“太有价值了!我要好好向同行们介绍一你们这方面的新展。”

    方思慎努力把他走岔的思路往回扳:“你应该了解‘人香草’传统,在夏文学范畴里,历来习惯用夫妻比喻君臣。文字上写得再暧昧,也多半不过为了表达忠君之,当不得真的。夏文化传统也并不十分避讳男与男,真要有,就直说了。何况,”正襟端坐,“我个人反对这样猜测太史公,除了与史实有抵,也不符合人。”

    侧望着洪鑫垚:“你打哪儿抄来的听途说,得有鼻。写论文不是编剧本,哪能想当然尔。”

    洪大少当初为了把歪理说通,正经时间认真细看了几篇白话传记,闻言很是不服气:“想当然?少爷我想当然?真要想当然,肯定是司勾搭了皇帝的老婆啊!否则他在皇帝边晃悠这么多年,要早就了,嘛等到快五十了老么喀嚓的才?”

    卫德礼兴致嘴:“也说不定是男老婆。”

    有人帮腔,洪鑫垚越发来劲:“就是!告诉你,少爷我正是本着,嗯,本着实事求是的神,仔细研究了前因后果和他们的关系,才否定了这个假设!”

    卫德礼陪着他胡咧咧:“君臣相恋的猜测可以解释很多疑问,至少为后人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维度。方,我知证据很重要,但新的猜想一样重要。证据可以不断寻找,也许有一天就能证明猜想。”

    话到这一步,已经牵涉各人学问的方法和信仰问题,是温故而知新,还是创新以革故,很难互相说服。

    方思慎不再持反对,但言仍有所保留:“我比较保守。”

    卫德礼笑笑:“你是考据派。”

    洪鑫垚问:“那咱们呢?咱们是什么派?”为前途起见,说什么也要把这洋鬼讲师跟自己牢牢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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