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的现在2

    江之恒17岁时，再次在酒吧遇到陈默。

    那时的再遇，和初见完全不同。

    江之恒已经临近三，但是他从小就没吃过刻苦学习的苦，也自觉不是那个读书的料。

    作为育特生，格活泼，健康，又能为校争光，生活就会平乐顺遂，外加着他从小就人缘好，到哪里都一大帮好兄弟一起玩儿。

    他家开了个小酒吧，隔就是陈明开的网吧，唱歌游戏喝酒一条龙，江之恒的童年和青都过得很挥霍。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假期，他结束校队的训练，就跟一群兄弟伙约好在酒吧玩牌，途有几个年纪稍大的男生吵着要烟，江之恒那场刚结束，就有人求他去买，江之恒脾气好，一答应了，了酒吧去旁边的小卖里买他们平时常的那一款。

    抬看到有个穿初校服的小妹妹站在双排饮料架，伸了胳膊去够层的一瓶酸，脚尖踮着地，脚跟抬了又抬，就是够不到。

    江之恒心病又犯，走过去，臂一伸，就把那瓶她连指尖都碰不到的酸给拿了来，递到那小妹妹的手上。

    你是要这个吗？

    陈默接过那瓶酸，说了声：是的。谢谢。

    没关系。不客气。

    江之恒匆匆垂，看了她一，以为客的小善意后自己就能离开，可谁知那一看完，脑里就跟被槌敲了一记，直到他结完账走来，才后知后觉，那个小妹妹得好熟悉。

    江之恒皱着眉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他为什么老觉得那个女孩儿那么熟悉。

    回到酒吧，玩了一通，江之恒跟着一群人吵吵闹闹了一阵，被罚酒了痛快喝酒，赢了也嚣张起哄想各各样的小整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哈哈哈大笑着还是一肚坏。

    直到人群稍微安静，到了饭，边的朋友告别的告别，离开的离开，没那么好玩了，江之恒才坐在沙发上四瞟了瞟。

    又在自家吧台前看到那个小妹妹，坐在一角安静地喝橙，旁边还放着一瓶没开的酸，刚刚他给她拿来的那瓶酸。

    江之恒皱皱眉，他从没有过这么想知自己是否认识一个人的经历。一直在脑海里搜寻，是邻居吗？还是小学时班里的女同学？还是校队里某个啦啦队的新队员？到底她是谁呢？

    喂，江之恒，呆呆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的侧脸看什么呢？

    江之恒转回，颇有不甘心地说：

    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她。

    ！你就是看人家得漂亮。喜她就上！玩儿什么偶像剧台词那一呢？

    江之恒扬扬眉，话糙理不糙，人家确实是好看的。至于那份相熟，你不主动击，光靠自己绞尽脑地想，怎么可能想得来？

    江之恒就上了。

    陈默的果见了底，她刚想再续一杯，边的空位就被人占了，是他。

    江之恒手里拿着一杯鲜榨好的橙，推到了她面前。

    谢谢。陈默看着他，目光是亮的。

    虽然这么说有冒犯，但是小妹妹，我总觉得你好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然后陈默就说了一句让江之恒都意想不到的话。

    你终于认我啦？之前在医院，你还记得吗？

    江之恒的记忆被唤醒了一个稍微模糊的片段，他大概记起某一个午，在楼梯看到犹犹豫豫来回徘徊的小女孩儿。

    原来......江之恒这才想起来，后来他常跟姑姑去医院，在医院里碰见的小妹妹，他那时还经常带着她玩儿来着，听姑姑说，那小妹妹的妈妈去世了，她跟着她哥哥离开了清和。我想起来了。

    也难怪，都快五六年没见了，你不记得我很正常。陈默洒脱一笑。其实回到清和，能刚好遇到江之恒，就已经是她的幸运。

    放心，以后不会忘了。江之恒看着她浅笑的侧脸，再回过的时候，笑得嘴角都快挂到耳朵。

    有句话说的很好：谁说一见钟与相无关。江之恒从不害怕承认，他是个不能免俗的凡人。

    后来陈默就一直住在清和，江之恒知陈默的学校班级，最后也知了她住在哪里。江之恒还惊讶的，那个地区的房真心不便宜，他们家都住不起，那只能说明，陈默家是比江之恒家更有钱的。

    江之恒去过陈默家几次，陈默家没有家，大分时候都只有陈默一个人，他只知她有一个哥哥，但是她哥哥来的时间一般都会和他错开，江之恒起初没有多想和她哥哥见面，因为他喜的是陈默，又不是陈默的哥哥，他对陈默的哥哥没兴趣。

    大抵是两三年后逐渐成熟，想要的东西更多了以后，江之恒才发觉自己当初的幼稚。

    如果是真心喜陈默，就更不能把陈默和她哥哥割裂开来看待。

    后来真的见过陈默的哥哥陈肃一次还是两次来着，每一次都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陈肃开的车他家买不起，因为好像每次他开的车都不一样。陈肃给陈默买的衣服他买不起，江之恒去陈默家，有几次帮忙收衣服时看了衣服牌，随随便便的一个logo，比他家酒吧一个月的房租还贵。陈肃给陈默的银行卡他也给不起。在江之恒看来，陈肃给陈默的银行卡里一定有着刷不完的钱。

    江之恒越来越没自信了。他对陈默的喜与日俱增时，又更清晰地受到了自己的不上，还有陈肃对他的由衷不满意，那不满意是通过忽视和无视来现的，比直接说更让他难受。

    他确实没有办法比陈肃得更好。

    如果他有什么更远的打算，那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还完完全全不够格。

    他把这些年少的迷惘和自卑跟陈明开说过，他说他越来越喜陈默了，可是因为相得太熟悉，他们之间的家境差距又不小，这层窗纸他该不该。

    陈明开说这事儿不能只看经济条件，江之恒经济条件也算富足，虽说没有那么丰厚，但也绝对不可能亏待陈默。陈明开说，江之恒最应该考虑的条件就是，陈默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陈默是不是真心喜他，且有未来想跟江之恒一起生活的打算。

    江之恒问陈明开的时候，他才19，陈默16，当时他俩在前台喝酒，陈默着耳机在游戏里披荆斩棘，过一个愉快开黑的周末，什么都不用考虑。

    默默现在就想那个，还有早。

    你是不自信。陈明开一针见血：你想过没有，如果陈默只是把你当成个自己信任的大哥哥，没有，或者错把友当，你难不难受？

    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江之恒自信一笑：但我不自信的在于，我未必有那个实力给她一个未来，她也未必能够那么懂事地等我.....等我更有资格一吧。

    也是。所以你以后会怎么办？继承家产发扬光大，或者另辟蹊径，自谋生路？

    唉，哥，就是因为我不知我的未来在哪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