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德堡变奏曲 - 分卷阅读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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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奇剧团另外一名老前辈饰演的画家罗斯科,穿一不合的旧衣,上面沾满了胶和油菜,鼻梁挂着厚厚的镜片,左手指与指间夹着一只香烟,一红光在舞台上明灭。

    他正向自己新来的助手坎展示自己的画作:

    “你看到什么?”

    裴温饰演的坎穿衬衫西装,打领带,正回答,罗斯科又

    “等一。你站近些,你得靠近它,受它的脉搏,让它动你,张开双臂拥抱你,占据你整个视野——”

    演员用富有的腔调,抑扬顿挫地念着台词。

    “红。”

    与《恋的犀》不同,《红》没有太的故事,全程都是两个主演在画室对话,整整一个半小时。

    对于不喜这类东西的人而言,着实枯燥得很。但喜的人,则会随着主演一起那个充满哲思的世界。

    顾恺于这两者之间,谈不上喜,也谈不上不喜

    但因为主演的特殊,他看得分外投

    演员的台词功力毋庸置疑,丰富激烈的能瞬间带着观众戏。

    偏执、自我的罗斯科,是个纯粹的艺术家,顾恺是术生,对这位画家有所耳闻,而且还曾现场看过罗斯科的作品。

    罗斯科喜用简单的块和线条传递人类表达人的涵。

    不懂的人只会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小孩也会的涂鸦之作,但他的作品远远不像那么简单。

    更令顾恺在意的是,这位伟大的画家也患有抑郁症,并且最终与用须刀割断了自己的动脉,自杀亡。

    罗斯科打开灯,明亮的灯光瞬间充斥整个画室,他再次问坎:“你看到了什么?”

    坎有些睁不开睛,回答:“只看到白。”

    “白令你想到什么?”

    “尸骨、骷髅、停尸间……贫血……残酷。”

    “白让你觉怎么样?”

    “恐惧。”

    “为什么?”

    “像是屋外的白雪……屋我的父母死去了。那是冬天。我记得窗外的白雪:白……”

    戏的坎在七岁那年目睹了父母被谋杀的现场,从此留了心理影。

    剧场响起一阵音乐声,顾恺听着耳熟,随即想起那是莫扎特A大调第23钢琴协奏曲。

    罗斯科喜莫扎特和舒伯特。

    安静雅的钢琴声,透着某神秘的味,像是静谧的古堡夜里,回在地的声响。

    随后小提琴、大提琴与双簧弦乐同时响起,小提琴的优雅,大提琴的沉稳,双簧的明亮,伴随着钢琴声,共同演奏一曲动人的乐章。

    其后,乐曲逐渐轻快,散发莫扎特特有的诗意与活泼。

    素来喜古典乐的顾恺一时神,甚至忽视了舞台上的表演。

    他最喜的音乐家是赫,虽然听过不少莫扎特的曲,可此前他没觉得这支曲如此好听。

    等回过神来,罗斯科已经开始作画了。

    然而画着画着,这位象派画家陷沉思,疯狂地自语:“它需要什么?”

    “红。”旁边的坎话。

    他的话瞬间打断了罗斯科的创作,灵随之逝。

    罗斯科开始变得暴躁,抓起几盒红油彩向坎扔去,怒吼:

    “红!我甚至不知对我而言红是何义,你是说猩红,还是红?紫红桃红品红……这都是红,什么是红?”

    “我是指日。”

    “日不是红。”

    “日就是红,红就是日。”坎持。

    “红是心,红酒,红玫瑰。”

    “克雷斯顿午夜的大火,卢梭岛的太……”

    “五脏六腑,火焰,死去的野兽派画家,割腕,动脉的血。”

    “圣诞老人。”

    “撒旦。”

    那么的……红。

    真是红 。

    他们开始一起作画,挥洒着大量的红油彩,油彩溅落在他们的发上,脸上,衣服上……

    大的画布终于被红的矩形图案填满。

    二人气吁吁地坐在地上,凝望这张画布。

    裴温——也就是坎,突然低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双沾满红油彩的手,就像是沾满了鲜血。

    他看向画布,又看向自己的手,面惊恐,钻,抱着自己的

    “怎么了?”罗斯科着烟问他。

    坎回想起七岁那年看到父母死亡时的一切。

    他看到父母的咙里着刀,鲜血了满床,溅了满墙,妹妹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七岁的坎握着门把手,一把关上门,然后发现自己手上也是血。

    就像现在这样,满手的鲜红。

    舞台上的裴温如此投,他脸上的惊恐,他里的痛苦,乃至于因为恐惧而僵,艰难的嗓音……一切都真实得仿佛他真正看见了那样的场景。

    顾恺不喜裴温演这样的角,因为虽然是演的,可裴温的痛苦是真实的。

    他不喜看到裴温难受。

    被裴温的表演所震撼到,后面的容顾恺都没太认真看。

    然而结尾时,罗斯科退还天价酬金,解雇了坎,独自在昏暗的画室,割断了自己的动脉,用鲜血混着红油彩,铺洒在白画布上。油彩像鲜血一样来,填满画布的场景,依旧让人震撼到失语。

    剧场里,甚至有人哭了声。

    看着演员退场、谢幕,两个主演包括裴温在,都已经调整好了状态,面带笑容地朝观众鞠躬,仿佛方才的痛苦只是幻觉。

    顾恺神恍惚地随着人群退剧院,却站在剧院外没有离开。

    他在夜燃一支烟,微凉地轻轻拂过脸颊。

    顾恺左手夹着香烟,右手袋里,在这陌生城市的夜晚里,凝望着黑的夜空。

    他想起了罗斯科的一幅画。

    画的容很简单,只分为两个块,上面是纯粹而郁的黑,分是灰白,两者之间是模糊的分界——这是罗斯科的特

    罗斯科早期的画还有些鲜艳明媚的彩,越到后期,使用的彩越来越暗,构造的整氛围充满了忧郁。

    他甚至会大片地用黑填满画布,就像他想起的那副画一样。

    从某程度上说,裴温也是一个艺术家,他追求的是话剧。

    他同样也患有抑郁症。

    他看到的世界,与罗斯科是否相似呢?同样的沉郁、充满悲剧

    顾恺想不结果。

    “顾恺?”

    后突然传来一迟疑的声音。

    顾恺一僵,旋即意识到来人不是裴温,而是朱少徽。

    顾恺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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