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两个驸

    听沈南书说到这里，安宁皱起眉。

    安宁是见过贺生的，虽也不甚熟悉，但她也能看来，贺生并不是普通的贵族人家。

    那双睛里满是算计和筹划，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去娶一个将军的女儿呢？

    那之后呢，？

    沈南书叹了气：他今日早早就带着媒婆上了门，对我说父亲已经同意了，便领着媒婆去见了我大哥，谁知他对大哥了什么迷魂汤，哄得我哥也同意了。没一会儿又送来一堆聘礼，差摆满我家院，我心又慌又，实在是坐不住，便来找你商量来了。

    安宁思虑一会儿，说：既是南书哥哥也看过的人，想必差不了。

    安宁又握住沈南书的手，又说：但这毕竟是你的婚事，须得你满意了才是。，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贺生的妻，你若不愿，我便去请示父皇，量凭他贺生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娶了你去。

    沈南书拍了拍安宁的手：我知你的心意，安宁。可我母亲早逝，是父亲和大哥把我拉扯大，如今这门婚事父兄已经同意了，我对京城里这些男人都是一个觉，横竖也是要嫁人，贺生既然诚心娶我，我便嫁了他，只是

    只是她不舍得驰骋战场、快扬鞭的自由日罢了。

    后半句沈南书没说，只低垂眸，苦笑了。

    安宁如何不知沈南书的心意，这大靖虽是泱泱大国，民风在历朝历代看来已是开放的了，但也只有沈南书这一个女人能上战场，如今嫁了人却只能和寻常女儿一样困在这四方天地，哪里又会甘心呢？

    不要忧虑。安宁一个微笑，是翱翔天际的鹰，不会拘在这京城里的。

    沈南书疑问：什么意思？

    安宁没有回答：你很快就会知的，。

    送走了沈南书，安宁便换上了一素雅的白裙，带着若兰和怀清去了临天阁。

    她要了最上等的包间，什么菜也没要，只了一壶茶，要了两只杯。

    等了不过半刻钟，门便被推开了。

    安宁着茶沫，睛都没抬一：贺老板来得倒是快。

    贺生自顾自坐，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这才说：哪里又有公主您快呢，贺某本想着您午才会来的。

    哼。安宁喝了一茶，贺老板倒是空闲得很嘛，只是我听闻贺老板最近忙着求娶之事，竟还有空来这临天阁？

    安宁睛一眯：怕是并不重视求娶的那位姑娘啊。

    贺生受了质疑，倒没生气，为安宁又倒上一杯，笑眯眯地说：这公主可就错怪贺某了，贺某仰慕沈家姑娘许久，哪里会不重视她呢？

    安宁却不吃他这一，语气越发冰冷：你一商贾之，却对将军之女？贺生，这不是话本，我也不是那看戏的幼女。

    贺生不不慢：看来宁安公主也并非外界所传那般荒无度、蛮任，这般为朋友思虑，倒是位实实在在的好姑娘呢。

    你什么意思？

    贺生打开扇，他生的一副好相貌，这动作竟也显得风万，尽已经二十七岁，那张脸却不比年轻小生们差上分毫，甚至因着年龄和历练，反倒有了些难以捉摸的神秘。

    这男人，最是可怕。

    贺生说：贺某求娶沈姑娘确为真心之举，这话绝无半虚言，公主不必担心，也叫沈姑娘不必担心。我知突然求娶是有些冒犯了，但看着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如何不能让它溜走。

    你也知的，公主，我是位实打实的商人。

    贺生的手指揣着扇的玉柄：商人不会看着自己心的东西被夺走的。

    无论用什么方法，她只能属于我，我也只能属于她。

    安宁没说话，似乎在品贺生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心。

    贺生突然凑近了些，他盯着安宁的睛：公主，你我是同一类人。

    安宁没有躲闪，与他对视，那双漆黑的睛里倒映自己的脸庞，她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你倒是会抬举你自己。

    哈哈。贺生退回去，与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公主以后若是再来临天阁，无论什么都统统半价卖给你。

    我还以为会免费呢。安宁又喝了茶，那茶已经有些凉了，但却依旧香甜，罢了，半价也算是你这狐狸最大的让步了，这份礼我便领着了。只是

    安宁气一变：你若欺负她，那这临天阁便也不用再开门了。

    这句话贺某记了，公主可放心。贺生，公主心事已了，贺某却也有一事要说。

    安宁抬：什么？

    公主也知，我虽与贺家断了联系，但贺章却同我十分要好。这几日他为了公主吃不睡不着，没事便跑到我这里来念叨，我实在是烦得很。

    贺生又说：其实，贺章与沈家姑娘，倒也十分相似，不是吗？

    话义立刻显现来，不过是为了贺章来试探安宁的心意。

    安宁如何不知，她气平淡：没有人是完全相似的。

    可贺生哪里是没心的贺章那么好糊的，他听安宁气的柔，便像只见了兔的狐狸一般咬住不放：我知公主是什么意思，只是，公主既然想要戏，为何不全了呢？

    安宁皱起眉：贺老板如此又是何意？

    我无意参与皇室之事，只是觉得公主既然想要藏拙，便不可能一直顺着自己心意事，毕竟有些事，有舍才有得，不是吗？

    贺生扇着扇：既然公主想让自己有荒无度的名声，若是到了及笄之后府连个男人都没有，只用一个割了阉的太监充数，怕是京对公主的传言便又是另一番风象了我说句实在话，贺章一心仰慕公主，又实在无城府，若是了公主的幕之宾，怕是天天梦还来不及，万万不会影响你与他之间多年的谊的。

    安宁想反驳，仔细想想却又并不无理，她盯着半空的杯：贺老板倒不愧是京城第一商，若是了官场想必会更有作为。

    贺生摇摇：我本就不喜那些腐朽的老东西们，如今这商人更自在些，不必与我谈什么官场。倒是公主，如此荣，却还要如此委屈自己，倒是令贺某吃惊。

    安宁喝光了剩的茶，淡淡说：这天又哪里有容易的事呢？

    了临天阁，安宁坐上车，叫若兰先去取了隔秀坊定制的新衣裳。怀清不便去，便跪坐在安宁边，轻轻为她敲着，说：公主真要依贺生之见，及笄之后便收了贺章吗？

    安宁着脑袋，有些疲惫：他说的有些理。只是，若收了贺章，如何对得起南丘哥哥？我昨日还用父皇来打发了他，如今若是对贺章动心思，岂不是成了负心之人了吗？

    怀清低，手上动作未停：才有个愚见。

    什么？

    若真那贺生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