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們這群飯桶！連個受傷的人都抓不到！居然還有臉放棄搜索跑回來！他必定已經趁機逃之夭夭了！給我立刻追去！馬上去！沒有提著他的頭就不要回來！」詹森怒髮衝冠，把桌上所有品揮至地面，再拽起木椅砸向侍衛長。

    畏懼羅文勢力的認分地承擔所有責罰，領著將士們再次發追殺當今君王。

    遠離宮殿的偏避小旁，廢棄的木屋殘破腐朽，與壯麗的古堡呈鮮明對比，對此刻的凱恩而言卻貴如珍寶。

    升起一團火後凱恩褪濕漉漉的衣衫，汗濕的背靠著木牆，坐在地上倚著彎曲的。

    當微鹹的滴降落手背，凱恩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滿面。

    第一次為弟弟以外的人落淚，悲慟的觸卻無比真實。

    〈羅比對不起你還那麼年輕竟然就為我犧牲了命而我卻連一句謝的話都沒能來得及說〉

    「羅比謝謝你對不起」凱恩哽咽著來不及傳到男孩耳裡的話語。

    國王伏在膝上飲泣，男孩為他擋箭而血濺四方的畫面在腦一遍遍重演。

    〈泰你在哪裡？我需要你〉

    泰恩在清晰的影像及聲音彷若幻覺，無論凱恩怎麼呼喚，都再沒現過。

    「他怎麼可能沒有被毒死？每一次的解藥都是我親自監督調的，不可能錯啊！」詹森焦慮地扯著頭髮。「來人！去搜凱恩的臥室，有任何異常都來向我稟報，每一處都不許放過！」

    天還未亮凱恩即發前往戰場的方向。

    沒有車馬的人只能徒步遠離士兵的追擊，簡單敷過藥草應急的傷處火燒般疼痛，睡眠不足又只補充過少許果實的體虛弱乏力，拯救弟弟的決心卻空前堅韌，毫不動搖。

    聽見遠方傳來的微弱雜音，凱恩果斷地鑽進一旁的樹叢觀察周遭的動靜。

    「動作快點！上頭令不論死活都要抓到國王才能回去！別拖拖拉拉的！」

    追兵一個個飛馳而過。

    呼一氣，凱恩角瞥見不遠處的褐體，正一瞧，才發現是一匹被栓在木屋旁的馬。

    少年喜望外，走向前撫摸牠略為糙的髮，還對牠說了幾句話，溫馴的馬微微點頭，似乎能明白凱恩的意思。

    國王掏一枚金幣進小屋門縫裡，跨長騎上溫順的馬背。

    「稟告太后，臣等在國王陛的房裡發現了這些可疑品，請您過目。」

    幾頁古書內文、工、焦黑的杜鵑辦、打火石以及少許白粉末，瑪德琳與羅文仔細覷著護衛的發現，雙雙了然於心。

    「你說得對，我們一直以來都太小看他了，原來他這麼多年來失意喪志的模樣都是裝的，竟然早在背地裡發現調製完整解藥的方法並自行解毒了，並且連裝死都難不倒他」瑪德琳將紙張得發皺，不斷發驚訝的嘆息。

    「骯髒的畜生！他一定是故意偷走兩包解藥以降低我們的戒心，好讓我們以為他依舊陷於毒害之！怪不得他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放在袋裡讓我們搜走！竟敢這般愚我！等我抓到他之後必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無視於瑪德琳臉上的愕然，羅文恣意宣洩他滿載的怒氣，周遭無辜的家無一倖免。

    〈凱。〉

    凱恩騎著馬在黑暗沿河畔前進，忽然接收到弟弟倉促的叫喚，激動地拉緊韁繩停，專注於與泰恩的對話。〈泰，你在哪裡？回答我！〉

    〈凱不不要來〉

    模糊不清的聲音令少年惶惑不解，更加心急地追尋弟弟的蹤跡。        〈泰！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救你！你千萬要撐去！等我！〉

    驟然，一記猛烈的心絞痛擊得凱恩措手不及，他無力地摔馬背，跪趴於地。

    〈呃啊泰等我〉即使劇痛難耐，凱恩仍拖著顫抖的軀往前爬行，往泰恩嗓音的方向伸長手，亟抓住弟弟的一絲一毫。

    不遠處的天空，閃電來襲，忽然降大雨，冰涼的雨拍打於，將骯髒的泥土沖刷而去，也沖走了心的折磨。

    凱恩即刻起，在雨朝弟弟狂奔。

    「泰！」國王看見朝思暮想的人竟在前方不遠處奔跑著逃離自己，不禁發心痛的叫喚。

    穿褐軍服的泰恩停腳步，緩緩回頭看向哥哥的哀怨神令人揪心。

    凱恩還來不及反應，泰恩的軀體即化作一團黑煙，只剩蒼白的臉孔，霍地張開血盆大撲向他。「不要來找我！」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