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晨的陽光滲進窗簾之間的縫隙，窺探著王們的寢間。

    凱恩對於會摸到旁冰冷的床鋪並不意外，睜開卻發現連弟弟的床上都不見人影，不禁失望地苦笑一。

    〈看來我又睡過頭了〉

    橘紅的陽光斜照進王專用的寢間。

    從練武場回到寢室後，泰恩發現他的寫字桌上堆滿凱恩從各個城市帶回來的禮。

    「你看，其實我隨時都想著你。」凱恩朝弟弟背後走來。

    泰恩在哥哥快要靠近時轉離去，往浴室直線前進。

    凱恩無奈一笑，從袋準備好的信件擺在禮堆上面。

    叩叩！

    「凱恩殿，王后想即刻在會議廳見您，請您過去一趟。」

    「知了。」

    黃金般的髮絲滴著，被少年以柔軟的純白巾盤在肩上拭。

    泰恩轉頭看向空無一的浴袍架，明白他又忘了拿浴袍，便一絲不掛地走到臥室的木製衣櫥拿取。

    咿

    凱恩一進門便對上全赤而沾染著濕氣的人。

    兩人相視不到一秒，泰恩即冷漠地轉上長袍，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

    不同於弟弟的淡然，凱恩害羞得脹紅了臉。

    明明兩人自小到大生長在一起，對對方的體早已司空見慣，然而此刻竟有一猝不及防的電竄向凱恩的腹，令他措手不及。

    泰恩受到哥哥的反應，驚訝地回頭瞪著他的。

    「我」

    不等哥哥辯解，泰恩再次回復滿不在乎的表，逕自轉走到寫字桌前坐，一把將所有禮掃落地面。

    凱恩見狀驚呼了一聲，接著又立即恢復溫柔而寵溺的態度。「那上面原本有一封信，至少把信讀一好嗎？我先去沐浴，不在這裡打擾你了。」

    大王消失在視線外之後，泰恩忍不住好奇，低頭尋找信件的蹤影。

    有著秀麗字跡的信封被壓在一盒包裝的紙盒，泰恩撿起信，剝開印著家徽的封蠟，裡面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信紙。

    我最親愛的泰：

    離開你的第七個月又三天，我遇見一對差點遭病拆散的愛侶。

    那女孩哭著對躺在地上的新婚丈夫傾訴滿滿愛意，以及有可能會就此失去他的恐懼，儘丈夫已陷昏迷，顯然什麼也聽不見，她依然哭喊他們未來的規劃。

    那是我看過最令人動容的愛，畢竟我們在宮除了書本和計謀，什麼也看不到。

    那位妻真摯的喚醒我的智慧與勇氣，我總算明白自己的愚蠢傷害了你，也傷害了我們之間，這世界上有太多無法預期的事可能拆散我們，因此我們更應該把握能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你早就明瞭這理，為哥哥的我卻不懂。

    在你吻了我以後，我明白了你對我的遠不僅只於親，而我對你又何嘗不是呢？在離開你的第一天，我便刻體會到你不在邊的痛苦，以及我一直埋於心底的愛意。

    在那一吻過後，我們本該開始擁有嶄新的人生才對，卻被我的懦弱給毀了，對不起。

    我的狠心離去絕不是為了刺傷你，而是為了保護你，我不敢想像更不敢面對失去你的世界，因此我選擇逃避，我選擇離開本該幸福快樂的日，我把你害得遍體鱗傷、憔悴不堪，天知我有多心疼、多內疚？我想不計代價獲得你原諒以及想好好相愛的心，我想不是天或地都不會知，但你會，我知你會。

    我的摯愛，請受一我的心意，原諒我好嗎？

    我愛你。

    永遠屬於你的

    凱恩

    泰恩抹去擅自落的淚破涕為笑。「笨」

    凱恩穿著純白浴袍步寢間時，看見弟弟已經將所有禮整齊擺回桌面，並正欣賞著其一盒裡的黃金徽章，上面以巧的手法刻著兩顆大綻光芒的星星。

    「我這裡也有一個同款的。」

    泰恩收起冷冰冰的神，掛上懾人心魄的燦笑，奔向剛沐浴完的人，捧起他因熱氣而紅潤的臉，覆上迫不及待的。

    兩人第一次的吻笨拙卻充滿激，反覆纏的尖似乎在宣示著永不放開彼此的決心。

    當他們總算氣吁吁地分開，泰恩真摯地直視哥哥的湛藍雙。「你說你想不計代價獲得我的原諒，是認真的嗎？」

    凱恩明白弟弟話裡的意思，笑得魅惑而篤定。「是，從未如此認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