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叙风liu - 分卷阅读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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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乐颔首:“我奉劝大师考虑清楚,韩九爷忌惮温时崖,但对付别人胜算可大。若集贤楼真的痛杀手,生意和黑市买卖的颜芷晴,真的能保得住你全寺上二十七人吗?”

    韩青岚扔在桌上的那本卷册,形制与刚才那本并无不同,封面上书——扬州凤鸣院颜芷晴。

    在江南,敢与集贤楼针锋相对的,当属颜芷晴。

    岑乐不禁乐了,看来他和韩青岚是心有灵犀。

    秦思狂是集贤楼的人,他的卷册容不多却很细致。颜芷晴的卷册则潦草得多,甚至还有不少江湖传言。

    颜芷晴是乙酉年生人,未有成婚。据说是年少时遇到了一个心仪的男,两人投意合,可惜对方已有妻室。颜芷晴慕那男,立誓非君不嫁。

    韩青岚的脸突然变得很难看。颜芷晴若生于乙酉年,算到今日三十有五,她容月貌,有财有势,钟意她的人没个一百也有八十。结合凤鸣院和集贤楼的关系来看,那位有妻室的男,难不成指的是……

    岑乐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勉为其难地笑笑,继续往看。

    还有传闻,颜芷晴曾属意一名武功的侠士,无奈对方并不钟于女,终未娶,可谓是落有意

    岑乐暂且阖上书,喝茶定定神,一旁的韩青岚也十分尴尬。

    书册上有一分是秦氏的笔迹,韩青岚想象不娘亲是何趣味记这样的文字。

    岑乐:“这书上的容,可否更改?”

    “天机堂的执笔绝不会擅自改动卷册。除了他们,只有四个人能得去库房。”

    “哪四个人?”

    这话问来已是越矩,不过韩青岚思考了一,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父亲、二叔、金伯,还有我二哥。可他们没有先生的本事,就算改动过也不可能毫无痕迹。”

    岑乐笑了笑,权当这话是在赞自己了。

    接来的容终于不再是传闻。

    凤鸣院本是扬州一家普普通通的青楼,老板姓颜,他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日久了与官家得不错,同一些江湖人士也关系密切。颜老板家有独,娶妻后生了两个女儿,小女儿就是颜芷晴。十几年前颜芷晴把买卖逐渐大,还开始经营生意以外的一些易,她在江湖上也越来越说得上话了。

    颜芷晴幼时父母早亡,起初一手打理凤鸣院。她十六岁时夫先后染病过世,留一个四岁的男孩。她悉心照顾这个外甥,不料后来癞山的匪徒觊觎她的才貌,意图抢她为妻。她遭人暗算,尽自己无恙,但那孩不幸落亡,年仅六岁。

    翻到卷册末尾,一样是空白。

    岑乐喃喃:“原来颜芷晴也曾经有一个外甥。”

    如果那个孩活到今日,也该有二十三岁,到娶妻生的时候了。

    韩青岚瞬间变了脸,“嗖”地站了起来。

    “颜芷晴要在扬州万园宴请父亲!”

    “哪天?”

    “四月初二。”

    ☆、第四十九回

    玲珑茶馆一番攀谈后,韩青岚结了茶钱,回集贤楼匆匆代了小楼几句话,从厩牵了两匹便与岑乐上了路。如果想要在四月初二之前赶到扬州,必须赶在天黑前城。只要骑到了镇江,坐船过江,里运河,扬州就近在前。

    松元的现,既在料想之,也在预测之外。

    松元依然在笑,只是神闪烁,显然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先生这番话是想让贫僧行个方便,放你二人离去?”

    “阿弥陀佛,”岑乐双手合十,低,“大师您说笑了。”

    和煦的皱湖,原本面的游船已在前。

    韩青岚抛了两左手攥着的石笑朝那斗笠,立在船的艄公

    蜂鸣鸟叫、树叶婆娑的声响之外,还有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切。

    蹄声。

    集贤楼的人已经到了!

    此时松元终是醒悟,拖延时间的并不是他和他的仕女们,而是前这两个人。

    赏景的仕女放了团扇,棋的仕女也放撒了棋。原本动静相宜的画卷,顿时变得静穆僵,气氛凝重了起来,然无存。

    岑乐幽幽:“大师,小满之前,还得请诸位在县城多留些时日了。”

    颜芷晴若真在扬州万楼设伏韩九爷,并埋重兵。她不想让岑乐扬州搅局,岑乐又如何能放松元离去,不是徒增变数吗?

    韩青岚左手一使劲,石面上连了五

    “大师放心,集贤楼一定好生招待诸位。晚生亦望大师能顾及师门谊,莫要多生事端。不然就要比比,凤鸣院和九镜堂,哪个先上得了茱萸山了。万一让我们集贤楼抢了先,那大师您岂不是归家无门啊!”

    镇江西津渡,依山临江。背后山峦连绵,前江辽阔。三月三十清晨,岑乐和韩青岚二人,如筹划一样,在渡登上了漕船。云烟翳日,山脚滩渚笼罩在雾气里,峰峦晦明。

    岑乐站在船,在浮动的雾气,五丈开外的景象朦胧不清,他却像迷一般看了许久。

    韩青岚悄然走到他旁,递上一颗枇杷。

    岑乐有些诧异,他接过果,剥咬了一,甚是甘甜。

    “先生何时与那紫衫女说过松元之事,我竟未觉察?”

    岑乐吐,咧嘴一笑:“我骗他的。”

    他不过是在风嗅到了草香味以外,一丝丝檀香的味,于是起了一分怀疑。绣球穿窗而的瞬间,他尖恰好瞥到了黄的袈裟。

    “那如果车里不是松元和尚,先生又当如何?”

    岑乐将果,没有回话。

    开得再,总归要凋谢。图卷再名贵,保存不善,也会溃烂。世间少有历久常新之,更何况生死关,总不至于不去手。

    秦思狂曾说过,江南能敌得过岑乐的不超过五人。若韩青岚猜得没错,自己应该认得其三个,松元和尚当然不在五人之列。他自知敌不过岑乐,本不想面,所以藏在车里。但事实上不来的是谁,结果都是相同的,岑乐和他万万不会放对方离去。

    韩青岚又递上一颗枇杷,岑乐忍不住:“你哪来的果?漕船上还备有此?”

    韩青岚笑笑,岑乐忽然心领神会,他转望向船舱门。一人倚着门框,嘴里嚼着东西,笑盈盈地注视着他。

    三月底,天已经不凉。船舱,床板上依然铺着厚厚的褥

    岑乐拨开前人后颈上的发,一咬了上去。

    “你!你……什么?”

    见人想挣扎,岑乐的双臂从背后箍住他,不让他挪动分毫。确切地说,每一寸每一分的动作都得由他来控制。

    恍如两人同游一片桃林,曲径幽,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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