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诺佩di - 番外一 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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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郁生醒在铺满习题的书桌前。

    暂且未从浅眠脱离的意识延缓了他的思考,有好一会,他目光发滞地盯着呼呼作响的空调机,最后抬起手,遮住疲惫的睛。

    这不是第一次,他梦见自己跟大的弟弟

    在陌生的客厅,在钢琴旁边,在可推动的病床。

    在外面,在私密的小屋,在一墙之隔的辈面前。

    两副织的赤,一个靠近,一个迎接,不止的汗洇贴的肤,在激烈的碰撞里发令人发麻的声。

    他和弟弟相依着,犹如被扯掉翅膀,濒死尾的蜻蜓,谁都无法把他们分开。

    这不该存在。

    曲郁生静静撑住自己的额,直到心稳定过后,他收拾了桌面,去洗澡。

    打开衣柜拿换洗的衣服途,他听见门外依稀的说话声。

    “……哥哥明天就考试了,不要打扰他了。”

    “我知,哥哥要考大学。”属于孩的童稚声传来,“我不会吵他的,我在床上乖乖睡觉,什么话都不说。”

    姨母似乎犯起难来,柔声劝:“不行呀,只要你在郁生他肯定会顾着你的,过两天吧,考完试后哥哥就可以每天都陪你了。”

    “可是,上一次我也陪着哥哥呀……”

    “那是因为你生病住院了,哥哥来照顾你,你忘啦?去年哥哥没有去考试,就是担心你呢。”她说,“而且你总那么黏哥哥,等他上大学,你们不能天天见面,你就又要哭鼻了。不是说想要快大吗?学会跟哥哥分开,也是大了啊。”

    “快去睡觉吧,今晚妈妈来陪你,好不好?”

    静了一会,曲铭澈瘪瘪地轻哼:“好……”

    他忍不住打开门,在姨母惊讶的目光,把椅上的弟弟抱在手里。孩原本低垂的眸一亮,唤了声哥哥,就揪住他的领不动了。

    “姨,没事的,”明明是跟姨母说话,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弟弟,“澈澈和我一起睡习惯了,不在一块他会睡不着的。”

    在女人关切又心疼的,他一手抱弟弟,一手打开门边的灯,原本只有台灯光亮的屋瞬间变得起来。

    从他怀里探脑袋的曲铭澈指指他落在床边的衣服:“你要睡觉了吗?”

    “洗完澡就去睡了。”

    “那,我也要去。”

    曲郁生没有拒绝,三两脱掉两人的衣服,让浴池的温漫过他们的

    曲铭澈睡在陶瓷的浴池边上,白的小轻轻飘浮,像两颗藕。曲郁生着这可的藕,温有劲的手掌满泡沫,在小孩上搓洗,到胳膊窝,到肚,曲铭澈似乎觉得,仰着脸笑起来。

    那一圈小巧洁白的牙齿,玉一样生在鲜红的里边,还那么小,仿佛碰一碰就坏了。曲郁生想到刚才姨母和弟弟的对话,原来那么小的弟弟已经在考虑大的事了。

    他以后会是什么模样呢?骨骼伸展,嗓音变低,一举一动规矩礼貌,也不再缠着亲密的人撒。这是自己正在经历的剧变,过几年后,就到曲铭澈。

    这副继承于父母的样貌让他从小到大收获了无数倾慕赞,可又善解人意的弟弟只会比他更受迎,更讨人心。到时候,曲铭澈就不再需要哥哥,而是奔赴到另一个人边了吧。

    他的心涌上一隐隐的失落,看着前一脸天真的弟弟,沮丧的心莫名生了恼意。

    他嫉妒梦里的蜻蜓。

    “哥哥,和我玩泡泡。”

    窥不见兄心事的孩捧着一簇打好的沐浴泡泡,啵啵啵向他来。他来不及作反应,看似绵意扑到睫,立即化成刺睛的酸痛。他不禁去舀浴池的清洗,在孩的惊呼,重心一斜栽里。

    一阵空的阒寂后,他被曲铭澈抱着脑袋捞来,急促地从前淌落,大雨一般落,再上泛,他也在一片的耳鸣,听见弟弟断断续续的哭声。

    “没事,没关系的澈澈。”听着耳边钻心的哭泣,他抱了面前小小的,同时愈发厌恶刚刚对弟弟生气的自己,“只是泡沫睛了,洗一就好了。”

    曲铭澈依然抱着他的后脑,脯大幅耸动,被吓得止不住呜咽:“对不起……哥哥,我不会再闹了……”

    他睁着幼鹿一般的睛:“你会不会瞎掉?”

    “不会,你看我不是在看着你吗?”

    抚他,安他,轻轻拍他颤抖的背。曲铭澈终于安静了,趴在他的肩膀,小声地着鼻

    面浮动的泡沫一颗颗破掉,晃动的也逐渐收归平静。

    曲郁生才意识到弟弟坐在了自己的腰上。

    小孩儿也发现了,攥住十指,小猫一样撑着哥哥年轻的膛,看着看着,忽然脸红红地笑起来。

    “哥哥,”他说,“等你考完试回来,我们要一起弹琴呀。”

    明亮的玉坠晃到了曲郁生前,和梦里的景象重叠,又不大相同。曲铭澈撅着稚的小嘴,像在泡泡,啵的一声,曲郁生仿佛还在梦,指尖碰到还留有余面,像被到那样猛然缩回手。

    一力量猝不及防推开了曲铭澈。孩磕到浴池的边缘,发懵地看着曲郁生捞起衣服,一颗颗系起纽扣:“我还有事,你先自己洗,等会我让姨过来帮你穿衣服。”

    “你今晚……还是跟姨母一起睡吧。”

    他再也没有回看弟弟。

    曲铭澈不知这是怎么了,等姨母来接他,柔声柔气给透的他披上,他忽然到委屈,在覆盖的来。

    “好了,好了,坏哥哥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兄弟俩小时候闹多了,她早就习惯去哄总是会被惹哭的曲铭澈,“等会我去找他……”

    “没有,哥哥,哥哥没有欺负我……”他哭得一颤一颤,“妈妈不要说哥哥……”

    她不解:“他没有欺负你,怎么就哭了呢?”

    不怎么问,曲铭澈都不肯说原因,倔地用胳膊挡住睛,就像等着某个人过来安。姨母没办法,回去找曲郁生,却发现房间已经空无一人,被收拾整齐的桌留了张字条,曲郁生走了。

    他去了朋友那边,整个考期间,他都没有再回来过。

    起初姨母以为他们只是简单地闹别扭,像以前一样,哪怕再怎么犟,曲铭澈最后都会耐不住与哥哥争吵后的沉默,跑去哭闹一阵,兄弟俩就会重归于好。她还打电话劝曲郁生,说弟弟想念他,要他快回家。

    但是这一次,曲铭澈自己掉了泪,一个人闷声坐琴房,一弹就是整个暑假。

    他们都没有想过,那个荒诞迷离的夏夜,居然就是他们分别七年之前最后一次近距离的相。曲郁生有意疏远弟弟,用自己的方式让一切在失控前恢复原貌。

    他弟弟吗?他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无疑是的,就是因为着弟弟,他才不想让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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