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果珍《塵埃的藍與灰》10.趁夜奔逃

    多虧建築外繁複無用的浮雕遍佈，加上突的陽台與窗簷，讓攀爬得以順利而上。沒有借重任何安全裝備，僅憑赤手一雙就可以從一樓如攀岩般直上五樓。

    從窗戶外探看，已然西沉的太陽讓室內昏暗一片，沒有看到任何人跡。

    內心抱持疑惑撬開了窗戶，縱一躍翻進房間內，環看四週看到床榻上有個趴伏的影，田柾國奔了上前，在昏黃光線看見老師躺臥在床，幾近半、全冒著冷汗昏迷過去。

    「老師！老師！」田柾國著急地低聲喚著。

    被推搖呼喊，金碩珍的神智稍微緩過來，在劇烈依舊的疼痛睜，虛弱地開，聲音細如蚊蚋，「柾、柾國啊」

    見老師還有意識，柾國連忙點起了床邊的煤油燈，照亮了房間內視野。

    一條在踝上的細鍊印簾，他一檢查，赫然發現腫脹的腳踝脫臼，且看來已經有一小段時間。

    脫臼未接回的時間過久會造成嚴重損傷，以後有可能造成行走上的困難，這樣對待老師真是太過份！

    田柾國從背後揹的包包尋一節細鐵絲，傾在老師腳邊，對著踝上銀環的扣鎖處戳戳摳摳，沒多久發一小聲的金屬叩聲，銀環就被解開。儘再小心翼翼，扶著小把銀環取還是讓金碩珍痛嘶悶哼，上不停發著抖。

    雖然會很疼痛但卻不能不處理，柾國把老師翻仰躺，握著他的手讓他好好抓著底床單，拉過棉被，輕著老師讓老師張，把棉被角進老師。

    「老師，會很疼，但是我要把你脫臼的腳踝接回去，忍耐一好嗎？」

    神智還是恍恍惚惚的金碩珍不是很清醒地點頭，角落淚滴。

    「好，老師，我數到三，你要氣忍耐。」

    輕嗯了聲。

    「老師，來！一！二！」

    才喊到二，手上用力把腳踝骨推回去，讓心裡防備還沒準備好的金碩珍雙手緊扯著床單，未受傷的腳亂踢，體拱起左右翻扭，然後無力地躺倒在床上。

    田柾國急抱著人，把棉被從老師扯，撫開臉面上因冷汗而濕透的髮絲。臉慘白，幾乎是要暈死過去。

    「老師」

    「不是不是說要數到三」耐不住痛的金碩珍又暈又痛直接爆哭來，渾顫抖到幾乎是在搐的程度。

    「老師、老師對不起」

    田柾國讓老師躺回床上，把底床單撕成一條條當作繃帶固定住受傷的腳踝，他衝床貼在門邊聽著外頭的狀況，外頭並沒有傳來人聲，把屋的沙發矮桌推到門邊將門抵住，再撿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衫鞋襪，抱著一堆衣回到床邊。

    一邊幫老師把衣褲穿好，順勢檢查了老師的體，還好沒有任何施暴過的痕跡，但是這樣突如其來看了老師赤軀的田柾國不禁紅了臉，趕緊把衣衫扣好神都不敢隨意亂飄。

    疼痛讓金碩珍幾乎又要暈過去，田柾國連忙從包包拿一個小盒，將裏頭的藥膏抹了一坨在老師鼻間，刺鼻的味直衝腦門，讓人瞬間清醒幾分，過度刺激的氣味讓碩珍想要伸手抹去但被制止。

    「老師忍著，別抹掉，呼！你要讓自己不能暈過去，這樣我等才能帶著你離開。」雖說他動作快速俐落氣力不小，但要把一個暈倒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覺帶走，難度還是太。

    聞言金碩珍忍耐想抹去的動作，倒在床上呼，希望自己趕快再清醒一點。

    田柾國從包裡翻一軟梯，試了試床可承受的力量，就把軟梯前頭的繩索綁在床上，然後把梯從窗戶外降去，他把體探窗外看著垂地況，有點不太妙，這棟貴族住宅室內挑太多，即便加強了軟梯長度，距離地面依舊還有將近快兩層樓。他自己要爬梯去不是問題，可就難在他還帶了一個人。

    已經清醒不少的金碩珍伏坐起在床沿邊看著，很快就知他們要從哪個地方逃走，他猛搖頭。

    「不行這裡是五樓我辦不到」

    即便他沒有特別恐，但目前受了傷，且這裡是五樓，加上樓層挑，如此的度本來就會讓一般人到恐懼害怕，更遑論從這裡向外爬落。

    確認軟梯有綁好，柾國來到床邊，把空蕩的後揹包讓老師揹著，然後一把把人揹在後，上還用撕扯來的床幔緊緊綁住。

    不是讓他自己爬去，而是被揹著去，金碩珍怎麼樣都不願意。

    「不行，柾國，太危險了，快放我來，萬一途摔去」

    「留在這裡，老師就願意嗎？」

    金碩珍明白，留來雖然他們不至於玩死他，但苟延殘只剩半條命是可以想到的，他也不想被這麼多的男人欺負，唯一最有可能的得救就是從窗戶外去。

    「老師，閉上睛。」柾國哄著後的人，「什麼都不要看，別怕，頂多掉去，要死我們一起死。」

    要死一起死，好過留來成為一群男人的玩。

    金碩珍內心明白，也不再多說，順從地閉上了，儘體抖得不像樣，還是不再掙扎抱好對方，讓對方揹著他兩人一同從窗外逃走。

    閉上睛，其他官就特別銳，每一個動作的傳遞都特別明顯，攀窗外、順著軟梯向、風劇烈的搖擺、軟梯傳因重延伸拉扯的聲音、衣服底肌的賁起、咬著牙承受疲憊的忍耐、後頸飄淡淡緊張的汗味、一個手向落了幾分的驚恐到最後向一躍，穩穩落地的慶幸

    田柾國解開綁縛住兩人的床幔，把全發軟的金碩珍暫放地面，他這才有勇氣睜開睛。

    一張就看到大汗淋漓氣的田柾國，再抬頭向上看，他竟然從那麼的地方來了，完全無法相信，明明攀爬來的不是他，但是近乎癱軟無力的卻是他。

    田柾國又把人打橫抱起，安撫著老師說這樣比較快，體力驚人的他就抱著金碩珍向外奔去，翻過藤蔓圍牆之後，有一匹早已準備好的棕馬等在外頭。

    金碩珍被抱上馬，田柾國也翻上去，拉起韁繩策馬奔馳，在黑夜傳來噠噠的馬蹄聲，雖聲音不小，但是在廣大的路之上卻顯得微不足，他們就這樣順著石板路向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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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曼市雖是王都但並非在斯墨王國的正間地帶，斯墨王國在寒大陸之上，右邊與傑洋沛王國國境相連，右側則鄰近另一個國家帛赫王國，兩國間不如與傑洋沛王國是平原土地相連，而是群山峭惡，僅有一些山區開放分通行，其他地方則是被斷阻斷。

    逃修曼市往山逃，這是最快隱蔽的路線，但是如果順利逃國境到鄰國，那就是金碩珍抗拒但又心心念念的原生國帛赫王國。

    老實說被救來、腳上的疼痛讓他無法正常思考的金碩珍，在馬匹奔馳時本無法思考自己到底是要前往哪個方向。

    因為疼痛他只能縮在學生懷，淚不停地掉，冷汗直冒，在到夜裡寒風時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