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神思不属

    妍妍，你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神。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屏幕里，一个女人端坐在桌前，担忧地问。

    只是有没休息好。放心吧，温医生，我的好着呢。言妍。

    那就好，即使是小病小痛也别掉以轻心。你的况相比以前虽然好多了，但还是需要多加注意。温雪涵两手握，置于桌上，转正题，你上次给我的药片，我帮你检验过成分了。

    那是苯二氮卓类药，临床上会用来治疗失眠。但是，你给我的那个主要作用是抗焦虑，通常会和抗抑郁药合使用。

    言妍蹙起眉，神变得有些凝重。

    你没自己吃吧？这是方药，一定要在医生的指导严格遵循医嘱服用。用药不当会有药毒的风险，而且这类药吃多了容易有药瘾。温雪涵严肃地说。

    这不是我的，我没在吃。总之谢谢你，温医生，先不占用你的时间了。

    嗯，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你现在快考了，一定要注意放松与休息，积压太多压力对不好。温雪涵又叮嘱了几句，才关掉视频通话。

    临近期末考，言妍心里藏着事，上课时也心不在焉的。贺小晨说她整天神思不属，像离了魂似的。

    那天之后，她已经有很一段时间没见到言惜安了。父亲和母亲都不允许他接近她。

    想到哥哥，言妍到有些茫然。

    妍妍？妍妍！旁边有人在小声叫她。

    她转过，见对床的陈嘉瑜将搁在床栏上，说：你看什么看得这么神呢？

    言妍看了摊开的书，页码还是停留在她翻开这本书时的那一页。她心绪很，不去题，就看起了闲书。没想到就连这也完全看不去。

    她擎起书，将封面展示给陈嘉瑜看，是阿加莎的《无人生还》。

    陈嘉瑜睛一亮，她也很喜看阿加莎·克里斯的推理小说。

    言妍轻声问了句，要一起看吗？

    陈嘉瑜，轻手轻脚地爬床。她瞄了宿舍里的其他人，明天就是期末考了，乐彤和肖玲她们还在挑灯夜读。

    言妍撑开被，放她来。两人就一起趴在枕上，安静地看书。也许是陈嘉瑜的存在让她到安心，言妍没再胡思想。她的心好像找到了停泊的码，慢慢地平静了来。

    陈嘉瑜了鼻，她闻到一很浅很淡的香味，是言妍上的味，给人一温柔又疏冷的觉。

    耳边传来嘈杂的音乐，是宿舍的扬声里放的起床铃声。床有人来回走动，踢踏的拖鞋给铃声伴奏。更吵了。

    台的门不断开关，时不时地有冷风。接着，有人扯了扯她的被。

    陈嘉瑜抬起手，刚想伸展一，就撞到了冰冷的床栏。她疼得咬牙切齿，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乐彤吓了一，惊，一七七？你怎么在妍妍的床上？说着，她扭看了陈嘉瑜的床位空空如也。她以为陈嘉瑜早就宿舍了。

    嗯？我昨晚和妍妍一起睡的。陈嘉瑜，几了？

    都七了，宿就要来清人了，你们快起吧。要帮你们买早餐吗？乐彤。

    陈嘉瑜，也没跟她客气，饭卡在我床柜上，你拿去吧。带两杯豆浆，然后两个包。今天周四对吧，那就再买个豆角包。

    乐彤走后，陈嘉瑜推了推仍在睡梦的言妍。

    言妍蹙起眉，翻了个，背对着她，仍就不愿意起来。言妍很少赖床，但最近烦心事太多，睡眠质量也不好，实在是累了。

    陈嘉瑜将自己冰凉的手伸了言妍的后领，了她的脖，妍妍，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掀被了。

    言妍这才不愿地爬起来。她在被里摸了摸，摸到一个的东西，来一看，是一本被压得变形的书。

    两人对视一，都笑了来。

    我说昨晚睡觉时怎么硌得慌！陈嘉瑜了自己的腰，抱怨。

    三上学期的期末考结束，学生们才刚从张的学习状态里缓了一小会儿，期末成绩就被贴在了公告栏上。

    令所有人都惊讶的是，榜首的位置易主了。

    往常考完试成绩，大家见了面问的第一句是考得怎么样，这次却通通变成了榜首换人了！

    万年第一的言妍考了史上最差的平。以往言妍考试都会以十几分的优势，降维打击第二名。而这次她掉到了第二，分数虽然咬住第一名，但就她平时的成绩来看还是有失准了。

    言妍这一发挥失常直接惊动了年级组，成绩公布后她就被叫去办公室谈话了。

    她了办公室才发现不只是班主任，年级主任还有几个任课老师都在，搞得像三堂会审。不知的还以为是哪个学生犯了大错要被学校分了。

    气氛看上去严肃，实际却很轻松。毕竟除去竞赛班的学生，言妍就是省理科状元的有力竞争者，老师们都宝贝得。老师们安了一番言妍，让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以平常心备战考云云。

    刚从办公室来，言妍又迎来了同班同学们的一阵切关怀，那阵仗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陈嘉瑜走到言妍的桌前，言又止。她想一定是考试前一天晚上她和言妍一起窝被里看闲书，才导致她第二天没发挥好。

    怎么了，嘉瑜？言妍见陈嘉瑜一直在她旁晃悠，声问。

    陈嘉瑜一个惊怔，对着她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妍妍！我有罪！我不该在考前拉着你看闲书！

    言妍噗嗤一声笑了来，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没关系的。你不用歉。说起来，那晚和你一起睡，第二天起来反而觉状态好多了。

    陈嘉瑜刚松一气，贺小晨刺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什么！你们一起睡？！

    整个班静了一瞬，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这边。

    陈嘉瑜使劲戳了戳贺小晨的，大声，女孩一起睡个觉怎么了？

    其他人这才把转了回去，教室里又恢复了喧闹。

    我吃醋了！我都没和妍妍躲在一个被窝里说过悄悄话！贺小晨拉住言妍的胳膊，用力晃了晃，妍妍你是不是不我了！？

    言妍扶了扶额，无奈：等考完，你来我家玩，我们一起躲被里说悄悄话好不好？

    贺小晨轻哼一声，耀武扬威似地瞪了陈嘉瑜一，这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