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纹店里很快安静来。

    那个留着寸野气却又沉默的男孩儿低低的说了声去,这帮叽叽喳喳的男生都跟听了命令似的排着队呼啦啦的离开了。

    老板向岳筝夸他：女,他技术很好的,我这手刚了小手术不太方便,我叫他过来行吧？

    岳筝看过去,那边的男生坐在沙发上,大的个,手脚的,神淡淡,仿佛没听见这边说的话。

    行。她说。

    于是老板过去涉,扒拉扒拉的说了好一会儿,男生只听着,不回。岳筝并不兴趣说了什么,百无聊赖的翻了翻桌面的样式。

    然后老板便过来引她到了里的隔间,岳筝等了好一会儿,甚至无聊的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她最擅的东西就是等待。

    许暗才慢悠悠的来。

    岳筝没动,就躺着的姿势斜斜的看着他。发在白的床单上铺散开来,粉的格外鲜艳。

    纹哪儿了？他看了一问,嗓音低沉清冽。

    大。

    许暗,拿了仪坐到一旁,岳筝没动,只有神跟着他的一举一动。

    裙拉上去。

    躺着的姑娘微微撑起半边,发从肩落。曲起一条后裙落,然后再往上拉去。

    直到大才顿住。

    许暗皱眉,那纹明显还没结束,从大侧边蔓延上去,隐没在裙里。

    而裙外的又细又,肤白光,像上好的慈玉。

    岳筝指了指：往上到这儿。

    男生沉默,于是她又躺,神郁郁的问他：你行吗？

    后者垂眸,睫又又密,神藏在影,神极淡：我无所谓。他着带,白的T恤很净,因为就在床旁边,好闻的清香飘过来。

    没有其他男孩那青燥的汗味。

    我也无所谓。岳筝回。

    整个过程漫而煎熬,从大开始,他的手到她的肌肤,腻、冰凉。

    手的没有反应,许暗抬眸看她一,女孩睁着面无表的盯着白的天板。

    洗纹很疼,他突然想到那天她打人的样,她估计是不怕疼的。

    直到他突然瞟到她把床单揪一圈褶皱,手在微微颤抖,那会儿才开了个,他又抬看她,原先粉的这会儿毫无血,无声的脆弱。

    面庞,她竟然哭了。

    许暗愣住,蹙眉问：疼？声音不自觉的柔和来。

    疼得要命,比记忆里母亲拿着玻璃碎片刮她的时候还疼。岳筝真的很怕疼,但她还是抬起胳膊挡住睛,轻轻摇了摇。

    继续吧。声音里带着疲惫。

    但一旁的人久的没有动作,许暗把手里的东西放,对床上的人说不洗了。

    你改天再来,反正你这么大的纹,一次洗不净。

    老板拎着晚饭来的时候看到许暗站在门,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洗完了这是？这么快？

    没。许暗摇,接过他手里的啤酒就开了一瓶。

    啥意思啊,那女还在吗？说着老板就要往里走,被许暗拉住叫他等等。

    直到饭快吃完,里的人才慢慢走来。许暗的视线划过她的脸,又是一脸冷漠的表。

    后者径直推门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与那天在警局里如一辙。

    怎么了这是？暗哥你没服务好人家？

    最后一喝完,咔嚓一声罐被扁,然后一个完的抛线扔垃圾桶。许暗没理他,起了门。

    果然他没估这片儿人的德行,前面那姑娘已经被几个混混拦住了。她背对着他,看不见表,但是抱着手臂微微歪着的样隐隐的有些不耐烦。

    。他刚走近就听见她说,语气很平静,所以对面那几个混混没当回事,依旧嘻嘻哈哈的说一些不的话，有人向她伸了手。

    砰的一声她抬了脚就把那人踢翻在地：我说,你聋了吗？于是对面的几个人就炸了,真就要打女人。

    那天打赵培之的样,一看就是练过的。那么大的力气,把人往死里整,没少打过群架。

    许暗看着前的女孩顺手抄起一旁的椅往前砸去,顿时就四分五裂了,她打人格外狠戾,怎么狠怎么来,完全无所顾忌。

    但是那帮混混上带了刀,猛地就掏来,看得人心惊。岳筝闪开对面划过来的刀锋，脸差到极，如果徐楠在，一定知她这会儿要爆了。

    有人耍招从背后偷袭，被许暗一脚踹开，他们这片儿人多，又有人从边上店里来，手里拿着家伙。许暗拉住她的胳膊：走。

    纹店门停着一辆托，他把盔抛给她，低声叫她带上，然后在十几个混混拿着飞奔而来的壮观场面扬而去。

    这个过程过于顺利，女孩儿倒是意外的乖巧，侧着脸压在男孩儿背上，两手搭在他的双肩，由于速度过快，有稍稍的不稳。

    许暗受到她微微抬了手，一瞬的犹豫过后抱住了他的腰。晚风是江清凉的味，后的温柔，安静无害。

    无人的沿江公路，黄的路灯洒灯光，把围栏边两人的影拉的老。半个小时前她闷闷的叫他停车，声音破碎在猛烈的狂风里，但许暗还是听见了。

    江风咸的气息朝路压过来，岳筝站的笔直，双手搭在栏杆上，就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站到现在。粉的发被风带起，裙摆飘扬在风，暗与光界之间生一丝梦幻之。

    温度渐渐低来，久到许暗都到小臂上蔓延一丝凉意，他看了她单薄的影，蹙眉叫她：我送你回去。

    前面的姑娘依然没动，不知听见他的话没有，这样无视的态度让人心火气。许暗烦躁的摸了摸，纵然他很有耐心，这会儿也快消磨殆尽。想把这个莫名其妙的麻烦丢，理智又不允许。

    你走吧。半晌姑娘微微侧了脸，破碎的声音夹在风飘了过来。

    许暗拧眉，沉默片刻，余光瞥见那边的姑娘有了动作。岳筝脚踩上栏杆，手使了力就翻到了栏杆外面，动作轻巧又优雅，不慌不忙的，许暗眯。

    江拍打上岸，漉漉的汽打到脸上，纤细的影松了手，往前倒去，飘扬的粉发与飞舞的裙摆在广阔的天底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扑通一声，面前的影落冰冷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