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寒liu - 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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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以蘅明白,倘若陆南台不说什么“何以结恩玉缀罗缨”的话,他是一定不会往这方面去想的,但既然已经说了,这些“倘若”就毫无意义。

    这次思考直到最后仍旧没有得结果,然而陆南台并不会就此找上门来问他一个答案,如此,他便权且安然享受这个未尽的假期。

    陈以蘅隐隐明白,假如需要他反复思索才能得结论,他对陆南台的大抵便不是书本上所写的那至死靡他的。虽然他一来十分怀疑自己是否能向除自己之外另一个个,二来觉得这样无对比的空想并没有参考价值,可事已至此,他委实寻不到别的路。

    他擅自结束了这次沉思,连带阻截了对陆南台的思念,上了二楼,兀自偷得浮生半日闲。

    方致坐车回到方家,步客厅,见方成烟正与沈宝黎挨着,坐在一说话,看起来十分亲密。

    听见动静,方成烟回看见方致,笑:“我刚才正跟嫂嫂说到哥哥呢,可巧哥哥就回来了。”

    方致:“说什么了?”

    沈宝黎红着脸抢先:“没有什么。”

    方成烟看了沈宝黎一,难得温顺地听从了她的意思,笑而不语,转上了楼。

    这行径落在方致里,实在是个意料之外的行为,他笑:“七妹妹倒与你得来,没有酿姑嫂相争的祸来。”

    沈宝黎别过脸去,淡淡地:“烟烟很好,只有你这样刻薄。”

    方致见她冷淡了神,忍不住又要笑:“我知你为什么喜七妹妹,她的是你喜的模样,这也难怪。”

    沈宝黎:“我这次来白门,是有话要跟你说的。你再这样的气,我就走。”

    方致叹:“黎黎,你总是这样多心。好吧,你说。”

    沈宝黎:“你知你的那个政府,打算要北伐么?”

    方致眉动了动:“北伐要钱,一定会知会经济署,我从没听过这样的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沈宝黎:“你在白门不知,我在明京却听见了风声。我同人打牌,桌上什么话不说?陈以蘅大哥侍奉的那个军阀前日死了,消息是从北面传来的,想是还没传到白门。旁的暂且不论,我只问你,倘若你这个政府当真要北伐,陈以蘅作为政府的军官,当真能对他的大哥举起枪么?若是不能,想来会被牵累,你素日与他好,我说了你未必肯听,你我夫妻一场,我来提前告诉你,算是我应尽的义务。”

    沈宝黎说到最后,脸上似乎有一丝圣洁的光辉,凛然而皎洁。

    方致一时被妻震慑,竟然说不话来。

    但这只是一时的,刹那的锋利并不能将沈宝黎原有的温柔天真削去,她歪了歪,又了少女的忧伤:“阿致,你从不在意这个,是不是?我匆忙坐车到白门来告诉你这件事,并不能让你对陈以蘅的态度有所改变,反倒叫你觉得苦恼了吧。”

    方致否认:“你不要这么想。”

    沈宝黎自顾自地:“你知么,我嫁给你的那一天晚上,你同我说,让我接受婚姻的全过程。我后来一直在想这句话,现在也在想,我不知自己想的对不对,却也无心去这些事了。”

    她气,原本歪在沙发上的腰背微微直,郑重地:“我已经是你的妻了,无论如何,我总跟你在一起。”

    方致怔了怔,微微苦笑:“黎黎,我不知该怎么说。”

    沈宝黎轻快地:“那就不必说啦,我也没那么想听。”

    方致迟疑了一,低声:“我不会永远同陈以蘅站在一,但他永远是我的朋友。你明白么?”沈宝黎珠微微发亮,正要开,就听见方致,“毕竟,我不是他的妻。”

    沈宝黎被他话的调笑逗得羞恼起来,睁大了睛,竖眉:“你同烟烟,真正是唯有此时才能达成一致。”

    方致想起他才回家时见到的场景,忍不住:“这是什么故典?你说给我听听。”

    沈宝黎终于白了他一,起上楼去了。

    在沈宝黎来到白门之后的第三天,北面那个大军阀死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南边。不意料的,陈以芷接了那个军阀的人,与南方的政府遥相对峙。

    陈以蘅接到叔父陈惟恪的电话时,是在消息传到白门的那天晚上。

    陈惟恪一向不好,且又负重任,在如今白门政府与汉津政府对立相持的局面,更是艰难之甚,个辛苦,能说与人知的竟不足十一二。

    陈惟恪的嗓音在电话里显得有些陌生,其也有多时不见的缘故。顾静嘉事的时候,陈惟恪曾来电邀请陈以琬过去住,被拒绝之后就再无别话。

    陈惟恪似乎冒了,在电话里咳了一阵,才缓声:“你知以芷的事么?”

    陈以蘅眉心:“我知。”

    陈惟恪似乎叹了气:“我原以为他只是土难离,原来是到了更北面去。以蘅,你从来没同我说过。”

    陈以蘅:“那时候叔父在楚,并没来白门。”

    陈惟恪沉默片刻,低声:“好。”

    电话里就此安静来,却又没有挂断。陈以蘅猜想,陈惟恪大约是想知有关陈以芷的消息。算起来,陈以蘅自己与陈以芷分离将近七年,音信全无,在一时半刻要搜刮什么信息,实在太过为难他。但陈惟恪难得同他通一次电话,陈以蘅又不愿意使他失望。

    可是过往的记忆总是模糊的,陈以蘅想了片刻,终于起了个:“我之前去过明京,那时候大哥还没确定要投奔那个军阀。”

    陈惟恪应:“嗯。”

    陈以蘅听了陈惟恪想继续听去的意思,于是,将那个没给顾静嘉讲完的故事讲给陈惟恪听:“我最后一次同大哥共事,是同他一起去东民巷看宣平帝。”

    电话那的陈惟恪用手帕捂着嘴,听电话里的青年讲述那个旧朝皇帝的结局。

    他听到末尾,忽然想起一个不的苍白影来,要是非要在这个影里寻个来,就只有一双仿佛永远冷的纤细柔的手。

    那双手是赵弗的。

    陈惟恪仅有的一次面圣是随着陈以蘅的父亲、他的大哥陈菘年。赵弗穿着与他量并不相匹的衮冕,依赖地向陈菘年问策。那个时候,他就在一旁柔顺地沉默,直到赵弗察觉到冷落了他,就轻轻地、带着歉意地问候他:“君睦以后想考取功名么?”

    当然不想,陈惟恪漠然地想,赵弗语气的天真使他哂笑,可那又带着许多希冀似的,令他不能将实话说——他意想着,就算说,赵弗也应当不会怪罪于他。然而这时候的婉言也像是能伤人的,于是陈惟恪:“想。”

    赵弗果然笑了,上前握住他的手,笑:“等君睦榜上有名,朕召你阁,叫你同你兄一样的官。”

    那双手纤细柔,却冷而黏腻。等赵弗重新拉着陈菘年说话的时候,陈惟恪悄悄在衣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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