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灵魂伴侣

    第一次表白，林以祺什么回应都没有。

    第二次表白，林以祺终于回了句你先追到我再说。

    萧自宾以为，这至少算是个好的开始，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林以祺的追，不是追求，而是指最原始的义。

    因为他经常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说是带人去考察，最后却几乎天天待在乡。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考察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这个领人。

    萧自宾知，她向来说一不二，既定决心要发展新的事业，就绝不会一曝十寒。

    但他也确实没想到她这么能吃苦，大冷的天还到奔波，耐心十足。看这架势，说不定她真能在东大会前就拿可行的报告来。

    终于又盼来一个能休息的周末，萧自宾照常给林以祺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他想去乡看她。

    这次林以祺没拒绝：你要想来，那直接法院遇吧，康华县，明早九开。

    是他们上次救的弃婴的案，隔了这么久，终于要有结果了。

    林以祺是特意时间来旁听的。虽说她没有收养孩的打算，却也算参与了救人，孩的家人又都是她熟悉的同乡，她想亲看看审结果。

    孩的母亲气很差，毕竟生产完就一直没得到好的治疗和休养。何况，这已经是她生的第三胎了。林以祺还在村里时就听说过，她已经打掉两个女儿了，不知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反正她自己也想要个儿。

    除了父母，孩的爷爷和叔叔也都要接受审判，到最后唯一无罪的，便是樊淑她当时就是因为阻止哥嫂和公婆遗弃孩才被家暴。

    审结束后，旁听的人相继离开，林以祺沿过来，另一边的樊淑起，刚好与她遇上。

    看得来樊淑一直没发现她，但四目相对后，满脸茫然的女人也只是呆了两秒，就又像是不认识她一般，独自往外走。

    林以祺没说什么，继续安静地跟在人群后，到了外面才发现聂钦居然也来了。

    展颜率先去打招呼：聂警官你也来了？怎么不去？

    聂钦尴尬地笑笑：迟到了。

    随后目光又落到林以祺上，看到与她并肩而行的萧自宾，他顿了顿，赶移开视线，微笑着问：结果如何？

    大快人心。展颜兴奋地伸了个懒腰，不是遗弃罪，是故意杀人罪，杀人未遂，有期徒刑八年，最少那个也是三年，让他们去监狱待着吧。

    走在前方的樊淑忽地停脚步，双肩绷，过了两秒又快步离开。

    邱来娣：可能会上诉。

    事实摆在那儿，上诉也改变不了什么。林以祺从樊淑上收回目光，笑，没想到聂警官也对审这么兴趣。

    毕竟也算是我救回来的人。聂钦低声笑笑，目光却始终不曾在她脸上停留，反而转过一直跟邱来娣和展颜说话，结果来了，你也可以放心办理收养手续了。

    萧自宾一言不发地观察着两人的反应，一个坦然，一个躲闪，的确不像是正常的关系。

    法院不让外来车辆开去，几人的车都在对面停车场，从大门来时，刚好有个小贩推着车经过，车上有糖炒栗和煮生。

    看一远缓慢而行的背影，林以祺叫住小贩，各买了两斤。

    展颜笑：原来林总也好这。

    林以祺接过小贩递上来的栗和生，却对萧自宾：帮我把钱付了，你们要吃自己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什么意思，就见她已抱着两个袋跑去，追上街对面的樊淑，将手的东西递给她。

    樊淑停脚步，依然用那空的神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天气冷，吃这个和和，实在不想吃，捂捂手也行。林以祺直接将东西她怀里，回看了看空旷的街，雨越来越大了，等我一，我送你。

    看她一脸真诚，樊淑终于扯着嘴角笑了笑，却是当着她的面唰一将栗和生都扔地上。

    远的几人看得愣住，展颜抬就要上前，却被萧自宾拦住：让她自己解决。

    林以祺没生气，也没再去地上那两包东西，只笑了笑：好歹算是我一片心意，对你而言就这么一文不值？

    用不着你可怜我。樊淑脸上没什么表，更看不愤怒，只有沙哑的声音显示着她的绝望与无助。

    不是可怜你，我是想动你。林以祺无奈地摊摊手，这么冷的天，一包糖炒栗足以温你的心，让你记一辈，也一辈，我不过是想让你上我而已。

    樊淑仍旧面无表地看着她，却渐渐有了不一样的东西：你什么意思？

    就我刚才说的意思。林以祺朝她无辜地眨眨，别人能到的事，我应该也能到吧？都是雪送炭，都是礼轻意重，不会因为我是个女人你就不我吧？

    樊淑继续盯了她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知？

    我怎么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林以祺指了指地上的袋，这东西，真不值钱，连我这个陌生人都能送你，喏，还附带生。

    樊淑低，每说一句话都仿佛用尽了全的力气：你到底想嘛？

    多闲事，劝你离婚。林以祺缓缓弯腰，将地上的袋拾了起来，最外面一层塑料袋已经脏，她便直接剥扔垃圾桶，直接抱着里面那层包装，上次你有伤在，又绪激动，现在过了这么久，该冷静来了。你那个老公，不仅动手打你，接来还得坐三年牢，你还要一直守着他？

    见她不说话，林以祺不禁自嘲地笑笑：女人啊，最喜自我动了，一包二十块钱的糖炒栗也能吃成无价之宝，那他动手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能自我洗脑那是他太你？打是骂是么？或者，再为他守三年，等他狱了，他一定会动得更你？你到底是想动他，还是动你自己？

    看到你嫂的经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生的不是儿，结果会如何？你不想打胎，他们会着你打，就算你生来了，他们也会把你的亲生女儿扔掉。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退学回来给人生儿育女，这就是你追求的？

    雨越越大，从一开始的雨变成了夹着雪的小雨，打在脸上有些刺痛。林以祺再次将两包东西她怀里，脱上的大衣给她披上。

    樊淑愣愣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帮我？

    随即又重复那个一直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怎么知？

    因为，曾经也有个人，在这样冷的天气，给我一包乎乎的糖炒栗。林以祺偏过笑了笑，不过我可没上她。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当初给陈艳送栗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吧？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地讲她那些天动地的恋经历，试图说服别人，更是在说服自己。

    在她的，为小混混的男朋友为她打架是浪漫，大冬天偷溜她学校给她送乎乎的糖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