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疑惑

    八起床，八半发，这是最近几天调研小组的标准作息。

    浴室只有一个，没时间慢慢着用，每天早晨大家都是各自用脸盆打了，直接在院里洗漱。

    萧自宾拉开房门来时，七八个人正整齐地蹲在排沟旁刷着牙，场面倒颇为壮观。

    林以祺齿不清：起这么早？

    昨天折腾到大半夜，她还以为他已经累得起不来了。

    萧自宾打着哈欠，取了洗漱用品来，也学着她的样蹲在一边刷起了牙。

    聂钦默默瞧了两人一，起回房。

    什么东西糊了？有人低呼一声，是不是忘关火了？

    站在窗边的陈慕之猛然回神，低去端煤气灶上的锅，随即却传来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早餐是萧自宾昨天带来的，一直在冰箱里，一就能吃，但很显然，锅里的已经没了，只能等着微波炉里那份。

    陈慕之慢慢从厨房走：不好意思，那个早餐

    没事。萧自宾笑笑，一脸大度，我车里还有些吃的，将就一。

    陈慕之垂着，窘迫得耳朵都有些发红：我去镇上给大家买吧。

    林以祺拦他：先随便吃，要还想吃别的，一会儿开车绕去镇上就行了。

    陈慕之没敢再碰大家的早餐，懊恼地走向房间，刚好迎上聂钦拿了东西来。

    林以祺问：要走了？

    聂钦微笑：林小，昨天多谢您和大家帮忙，让我在这借宿一晚。

    萧自宾笑着与他别，林以祺却说：这里乘车不方便，我送你吧。

    萧自宾一愣，聂钦忙：不用了，我去镇上坐车就行。

    镇上也没有直达衢的车，我们现在有两辆车，可以先送你过去再来跟大家会和。林以祺笑着看向萧自宾，对吧？

    萧自宾跟着微笑：那是当然，昨天把你接来，今天也要负责把你送回去，反正我没什么事要，我送你过去，以祺如果忙不过来

    我陪你。林以祺朝他笑笑，大家先去考察，我缺席几个小时没关系。

    缺席几个小时是没关系，但聂钦一个成年人也不至于要让她亲自送，他完全可以去镇上找辆私家车，多加钱就能直达衢。

    之所以这样，不过是知，萧自宾不喜。他越不喜的，她越要，算是给他的警告，以后少她的事。

    这次不提前打声招呼就突然跑来这儿，说好听是惊喜，可那宣示主权的心思藏都藏不住他大概是觉得两人领了证，也上了床，她这个妻就理所应当地属于他了。

    仍然是展颜开车，邱来娣也跟着去，随时保护林以祺。

    萧自宾面上并未表现不满，但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独自靠在座位上休息。

    林以祺没理他，叫了邱来娣和聂钦一起斗地主，嗑瓜、吃果、喝咖啡，把保姆车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车停在昨天那片空地上，聂钦了车自己走去。

    返程的路上两个人玩不了牌，林以祺这才觉得有些犯困，靠在椅上很快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座位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一将她惊醒，看到是聂钦打来的，以为他是落了东西在车上，接听键后她还意识瞥向他刚才坐的座位。

    陈慕之的电话没人接，你想办法帮我联系一他。聂钦的语气很急，连客话都省了，甚至还伴着重的息声。

    林以祺意识到不对劲，刚要问怎么了，聂钦又：帮我问问他土地庙怎么走。

    听到土地庙三个字，林以祺恍然意识到什么，一有些愣神。

    没听到回应，聂钦急：我是偷偷来的，不确定村里有多少人认识我，不敢贸然去问路，我赶时间，你赶帮我问一。

    沿河走，到桥边右拐，就是陈慕之家外面那座桥，拐过去有两条岔路，走右边那条窄的，顺着坡一直爬上去，第三个岔路有两颗大柳树，在那个岔路左转，坡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你怎么知？话了，聂钦却没在这个问题上停留，你们开去多远了？能不能回来一趟？车还没修好，路没通，我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上来。事实上，指路的时候她就已经招呼了展颜掉。

    顿了顿，林以祺问：叫救护车了吗？

    那边的聂钦同样顿了几秒：你知？

    叫了吗？

    叫了。

    昨天才过雨，土地庙那边也有条河，有可能涨，你要快一。还有，路，山上可能塌方，小心。说完林以祺便挂断电话，促展颜，再快。

    大家很少见她这样着急，萧自宾问：怎么了？要去救什么人？

    看着前方泥泞的土路，林以祺喃喃：我也不知。

    车在那片空地上停，林以祺一车就拼命往里跑，其他三人也赶跟上。

    论力论速度，她都远远比不过展颜和邱来娣，于是只能让她们先去：存好聂钦的电话，了村顺着河往上走，到桥那边，我刚才说的路去找他，尽量别惊动村里的人。

    看着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去，萧自宾难得蹙眉：究竟怎么了？

    你说的，救人，但愿他没被发现。林以祺吁气，回瞧了已经快看不见的保姆车，车上有吗？或者别的有营养的饮料什么的。

    有几瓶豆浆。萧自宾更加不解，却没再急着追问。

    那更好。林以祺转跑回车上，萧自宾跟着去，给她拿了两盒豆浆，她特意在微波炉里加后才捧着继续村。

    修车的没来，聂钦的车依旧被堵在那里。天气晴朗，村里也格外闹，河边几栋新房前还有不少人聚在一起。

    林以祺和萧自宾远离人群，从一排猪圈后的小路上悄悄往里走，那些人并未发现他们，继续大声聊天：这次手也太重了，你们是没看到那一脸血，看得我骨都酥了。

    敢在外面偷汉就该打，我说还打轻了，这不要脸的妇，就该往死里揍，还大学生呢，没妇。

    他们说的是方言，萧自宾却也大概能听懂，渐渐明白过来：聂钦要救被家暴的人？

    林以祺顿住脚步，忍不住回看了远的人群：她被打了？

    愣怔几秒，她又带着萧自宾快步往走，一路都避开大路走小路。看她似乎对村里的况很熟悉，萧自宾的神也越发疑惑。

    从桥上往右边拐过去，两人刚要上坡，就远远地瞧见展颜他们三个正从坡上冲来，聂钦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等走近了才发现，他怀里的竟是个婴儿，萧自宾大吃一惊：这是

    林以祺张地看了：还有救吗？

    三人的外都已经脱裹在婴儿上，但那婴儿双目闭，肤发紫，看着状态不太好。

    邱了心肺复苏，还有气，在发烧。展颜说得咬牙切齿，可能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