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临 - 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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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行前一天,玉疏终于见到了韩笑歌。多年未见,他已不再是当年郁郁不得志,只能困守京城的韩家公,如今量笔,眉目锐利,周都是杀伐之气,已是大权在握、镇守边疆,完他父亲位置的大将军了。

    只是当他一走来,便冲玉疏一笑,唤:“阿疏。”玉疏便觉得依稀还是那个风恣意的少年郎,带着她踏遍了满京城的酒坊,自己又偏偏不能喝酒,每每还得她把他送回去,每每临别之时,便是这样傻乎乎地一笑。

    他笑问:“陛呢?”

    “他在书房,理些八百里加急的折。”玉疏也跟着笑了,温声:“甫之,好久不见。”

    韩笑歌睛沉寂去,“从前你不会这样生疏。”

    玉疏脸上的笑意无懈可击,“从前你也不会这样久都不敢来见我。”

    他怔住,许久之后才艰难启齿:“我的确……的确没脸来见你。因为过去六年里,我明明就在凉城,却只能睁睁看着……”

    “我不是说这个。”玉疏截断他的话,温柔看着他的睛,平和地:“甫之,你知我不是在说这件事。”

    “甫之,白羽为何到现在……还是白羽呢?”玉疏轻轻、轻轻地问。

    韩笑歌面倏然变了,他望着玉疏,不可思议:“阿疏,这么久未见,你的第一句话,便是为了白羽来质问我?!”

    玉疏气,望着他震惊面容,声气仍旧平宁,“甫之,如果你问心无愧,那又何必怕我‘质问’呢?”

    “你明明知……”韩笑歌咬牙:“你明明知他的世,却还要如此我吗?”

    “正因为我知他的世,我才要说,这并非他的错。甚至他因为这个份,那时他才十岁,被牵连、被放、被发卖、到最后只能走投无路跟着我去了北延,反而遭受了太多他本不应该承受的事。”

    玉疏神来,她的立场全在她的神里,“我即将离开凉城,曾经他叫我一声主人,为我死这几年,在我离开之前,我必须对白羽有个代。”

    “他已经回了凉城这么久,却始终都还是‘白羽’,这个我随给他起的名字。说起来,他真正的名字,我到现在都还不知,你知么?”玉疏现在,已经厌倦了委婉而曲折的方式,她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认他是你的弟弟么?”

    “我不能认。”韩笑歌低着,“阿疏,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玉疏看不见韩笑歌的神,却几乎能猜到他的意思,冷笑:“因为他的存在,会直接威胁到你的地位?”

    玉疏声音也很轻,韩笑歌却忽然抬起来,通红,启言,却终究一个字都反驳不来。

    “白羽生在凉城,是你父亲的旧看着大的,更别说他的本事,哪怕他断了一手指,可是他在战事上的天分,却无人能比。”玉疏忽然落,“可是甫之,我不相信你是在这样的人,我绝不能信。”

    韩笑歌苦笑,忽然说:“阿疏,他曾经,叫韩归晚。”

    玉疏手指轻轻一颤。

    楼临的母亲俞贵妃,小字晚娘。

    “我父亲疯了,我却不能陪他一起疯。让白羽认祖归宗容易,可是以他的能力,将来绝不会是无名之辈,再加上他那张脸,哪怕他和陛一丁关系都没有,会有人信吗?天悠悠之,你堵得住吗?”

    “此事抖来,连陛的声誉都要受损,他会不会被质疑血统?哪怕陛不惧,可是为何要横生枝节,如今天刚平,还经得起这吗?”

    “再说白羽——阿疏。”韩笑歌一针见血,“你真的不是因为伤其类,才对他如此关照么?”

    “是又如何呢?”玉疏淡淡反问,“我的确见到他,就如同见到了曾经的我自己……”

    “而他得,又有几分肖似陛,你又怎能不替他着想!”韩笑歌陡然声打断她的话。

    玉疏静静:“你知了。”她说的很肯定。

    “是。”韩笑歌闭了闭,也答得很肯定。

    “不止是我知了。”他再睁时,双目全是沉痛难忍,“皇后着快生产的肚,在的元宵晚宴上亲所说、亲手拿了证所证。所有人都听见了,全天都知了。”

    “陛也早知了。可是他却没有告诉你。”

    “阿疏,你如果执意要回京城,便很快能知,天悠悠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了。”

    墨染

    玉疏书房时,楼临犹在案前看折,他右手边已堆了一摞折,左手边却仍有一大叠待看的,他正笔走龙蛇,全心贯注,留意到她来了也未抬,只是温声:“宴宴,乖,坐着等哥哥一会儿。”

    玉疏站在门,看他有力的指尖,看他清隽的侧脸,看他微皱的眉,看他抿的角,忽然有许多话在嘴边想说,却最终也没有说来,只是默默走过去,捡起旁边的墨块,缓缓在砚上磨着,一墨香萦绕在鼻尖,规律打圈的声音也响彻在耳边,玉疏满腹的心事,便在这宁静的氛围渐渐磨平,她心思渐渐放空,神也渐渐渺远,一切正如许多年前,楼临在东替她画屏风,她便在旁替他磨墨,辰光烂漫,岁月安宁。

    “宴宴。”楼临带着笑的声音响起来,“你再磨去,哥哥的折就得全废了!”

    玉疏一惊,这才发现手上的墨块不知不觉去了一截,砚台上的墨满得已溢到桌上了,楼临哭笑不得捧着一叠折,正打趣她。

    “那还给你。”玉疏赌气丢了墨块,随手拿衣袖了溢来的墨,月白的料瞬间便被染得斑斑驳驳,“喏,净了。”转就走。

    楼临挑了挑眉,将折放了,也不顾她脏的衣袖,伸手便抓着,将她搂在怀,疑问:“宴宴?”

    玉疏顺势靠着他,沉默了片刻,才闷闷地说:“哥哥,咱们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并不因份的改变而改变,是不是?”

    楼临笑了,跟哄小婴儿似的摸着她的背,“宴宴,如果份改变了,反而不能像从前那样,那我皇帝,又有什么意义呢?”

    “哥哥,我离开了六年,再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什么都变了,连甫之都变了。”

    “从前的他,不会放弃他的弟弟,这么顾全所谓的‘大局’。”

    楼临轻叹,“甫之终究还是来了。宴宴,别太苛责他,时至今日,他有太多太多要考虑的事,他的家族、,全要仰他鼻息,固然有权势的考量,只是他既享受了人前的风光,便总要为他们考虑。白羽这个意外——对整个韩家来说,他们经不起第二次打击。”

    “我知。”玉疏仍然把脸埋着,抹去些许意,“我都知。我只是……只是还是很难过。哥哥……”她问:“你也会有这样为了大局而放弃我的一天吗?”

    “宴宴。”楼临声音不大,却稳如磐石,“如果我皇帝到这地步,那还有什么意思?”

    玉疏便转过脸来,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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