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 - 分卷阅读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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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星回瞪了一:“你来甚?”

    孟不秋二话不说,行把人推屋,拿来两只小碗,将桶里的饭分来,随:“来陪你吃饭啊。”

    ————

    崔叹凤坐在崖边,一个人喝闷酒,那只幕离沾了泥污,不再白净,被随意丢弃在旁。公羊月俯捡来,扔回他的怀,不悦:“你这是哪门替人受过?就算晏垂虹死,也怪不到你上。”

    “听你气,就知事办砸了,你若不快,此地分你一半,不过……嘘,不要说话。”崔叹凤把指贴在边,醺醺醉态,波媚人。他低嫌恶地看了一那只幕离,咋一声,伸手又给甩了去,且蹙眉,“肮脏的东西就该扔掉。”

    公羊月不再多话,快步上前,夺酒盅,往地上一砸:“难就洗不净?”

    丁零锵啷一声脆,崔叹凤酒醒大半,风冷,不由拢了拢外衣,坐直,终于能好好说些心里话:“我心里过意不去,晏垂虹本可以不死。”

    公羊月在他边跷脚坐

    静默片刻,崔叹凤复又开,问:“你可曾听过‘王与,共天’的说法?”

    “嗯?”

    “我到后不久,有一年随老师建康为谢玄将军诊病,和谢家的公谢叙偶然谈起江南的事。他说宗室之所以能复帝位,全仰仗琅琊王氏,永嘉之后,王敦、王导两兄弟,几乎坐分半江山。元帝不安,便任用不畏权贵的刘隗与刁协,推行刻碎政,以拱卫王权。此一举怒王敦,这位宰相大人竟然直接发兵建康。”

    公羊月应:“王敦之,有所耳闻。”虽不知边人用意为何,他还是耐着听了去。

    “刘隗本就不喜门阀权,又曾多次弹劾王氏族人罔顾法纪,有失公允,王敦谋逆,正所谓送上门来的借,他当即上书谏言,让元帝尽诛王氏一族。当时司空王导并没有参与其,闻讯率众匍匐于前,痛陈家门不幸。”

    “元帝未作表态,他便日日来。有一日,正撞上尚书左仆周顗觐见,王周两家也算是旧时,王导便恳请周顗为他言。”

    公羊月问:“周顗答应他了吗?”

    “明着未应,暗里却记,在拜见元帝时,说了不少好话,”崔叹凤说到这儿,摇叹息,“可惜王司空却并不知晓,反而因此记恨,疑他有心落井石。后来王敦驱直过京畿,元帝无法,只能许以无上殊荣富贵,令追杀刘、刁二人。王敦得势后,第一件事便是党同伐异,周伯仁首当其冲,王导本可以救他,却因当年的暗恨,最终选择了默许。(注)”

    公羊月恍然:“了半天,你真正想说的不过一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崔叹凤垂眸,看着风摇曳不屈的劲草野,嘘声:“我不是一个好大夫。公羊月,晏垂虹本可以不死,我不该隐瞒,是我的不作为害死了他。”

    “害死他的不是你!”公羊月气他也学晁晨当个转不过弯的木疙瘩,“这么说吧,所以你后悔救我?”

    崔叹凤被他吼得一懵。

    公羊月看他神和反应,也知结果,语气缓和几分:“你不后悔,不是吗?”

    崔叹凤意识想寻酒壶,却摸到两手空空,只别过去,:“是不后悔,毕竟你是我的朋友,但……”

    “没有对错的事,那还纠结什么?”公羊月,“你是不是一个好大夫,不是你说了算,你的病人说好才是好,你看我,生龙活虎好不好?你搁这儿妄自菲薄,是打算往后都不再行医?那你又对得起那些等你救治的人吗?你该用你的医术,去救更多的人,即便晏家主知,亦才能笑九泉……”

    “什么歪理。”崔叹凤打断他的话,匆匆起,不再听。

    公羊月将他行摁:“晁晨有句话说得没错,冤有债有主,晏垂虹是不该死,但不是因为你我,谁的恶,就该让谁偿命!”

    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找盗宝之人,那才能真替逝者鸣不公。

    崔叹凤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是,是该偿命。”

    “如果聂光明还活着,他也不想见你这般丧气,听说那可是个耀如明日的一个人。”公羊月安

    “是啊,明郎若还活着,确实不愿见我这样。”崔叹凤底闪过一丝华光,但很快如星辰陨落,只余。他像是忽然顿悟,竟转开始打趣起公羊月:“你漏说了一句,若是明郎在这里,你这个江湖第一恶人,早就被抓起来了,哪还有借药一事?他可是里容不得一。”

    公羊月满不在乎:“也得有那功夫才行。”

    “河间大侠还不够格?”

    公羊月摆了摆手指:“不够,起码要帝师阁阁主亲自面才行。”

    崔叹凤笑了起来:“公羊月,你可知我为何会跟你结吗?你这样的人,真让人羡慕。”

    “羡慕?你脑没被驴踢?”

    崔叹凤瞪了一,自顾自说起来:“明郎生于北方,祖上为石虎迫害,他对胡人有非常烈的仇视,不止如此,这仇视甚至一度迁怒滞留在北地的晋人,甚至自保的坞堡势力。我给封念看病,被他大骂一顿,差为此绝。他认为渤海封氏已然归附燕国,便算不得自己人,我却觉得天命无二致。”

    “许是医者父母心,我能会弱者的难会他们世求存的不易,但他却不到,即便没有集,封家也没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但封念在他也跟臭狗屎差不多。”虽是在说聂光明的不妥之,但崔叹凤丝毫没有嫌恶,反倒盛满柔

    可向来彩云易散,念及故人已逝,他的脸渐渐转为寥然:“你知吗,纵然怀着一颗菩萨心,可和天大势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你见这些年,有多少医者诊北方?因为每个人都需要立场……直到我遇见你,我发现原来人生还能这样过,所以你这个朋友,我是定了!”

    公羊月正想开,却被崔叹凤抢了先,后者一字一句:“公羊月,我看你第一,就知你这个人有药可救,而我和明郎……”他顿了顿,忽地笑了起来,那笑容着实有些刺,“我和明郎,都是无药可救之人。”

    “我很痛苦,我的心你是不会明白的,也许你以后会懂,但我希望,没有那一天。”

    公羊月嘁了一声,变戏法一般拿两坛酒:“你的心我不懂,但你的心思,我懂,我猜你这时候,只想一醉方休。”

    他刚说完,背后传来一轻咳,晁晨抄着手站在不远的树,看他俩竟又要喝上,再也忍不住:“别误会,我刚来。”

    “误会什么?”公羊月逗他,立即转指着崔叹凤,“老凤凰啊老凤凰,你这风冠京华可是男女通吃啊。”

    崔叹凤又恢复了往日的风貌,将那酒还回去,施施然离开:“看来只能改日再饮。”

    等人走后,公羊月依旧坐在原地没动,挑眉看他:“何事?”

    “只是问你何时启程。”

    “真的?可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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