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虽算得上温柔乡避风港，可终究不是久居之地

    顾炎皱了皱眉，脸上浮现明显的嫌弃的意味："你今年才25，你还有个妹妹温晓，你弟几岁？就结婚？"

    温唤珠往上瞟着，思索的模样："我96年，温晓98，我弟应该是99年的，今年22岁。"她又看向顾炎，漾清浅的笑意，"顾总，我们那边过了20岁辈开始各式婚，25岁以上的小伙姑娘都要被嫌弃是剩男剩女了，我弟这个年龄结婚很正常。"

    顾炎觑了她一，没再接着她的话说什么。

    温唤见他不说话了，就拢了拢毯，接着放空自己放任自己睡眠了。

    许久，温唤靠着车窗快要睡着了，又听到男人的声音："你打算养你弟弟妹妹，养你爸妈一辈吗？"

    温唤想了想，她好像已经从不同人的嘴里听到这句话不十次了。

    她把小毯拉上去一，盖住自己的肩膀，睛稍稍睁开一，搬她那句说了无数次的话："这是当初我为了去广州学舞和国承诺过的事。"

    她又掀了掀，那双漂亮的狐狸格外净清澈，语气也很轻："这代价看起来好像是重了。可我想着，如果当初不是答应这个条件让他们放我去，也许我现在就是在闽南乡镇或农村，嫁给我爸妈满意的同村男人，生孩生到有儿为止，每天在家里和婆婆一起带着小孩，天天心着柴米油盐婆媳妯娌小孩琐事，和丈夫不咸不淡地过着日，等着小孩一天天大"

    她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娓娓来给你描述她本来可能会有的人生，温柔而残忍。

    然后温唤对上男人正好看上来的视线，朝他笑了笑，那笑容里的容很复杂，似庆幸，似解脱，似妥协："这样想着，现在的局面，好像也就没那么糟糕了吧。至少我还能着自己想的事，待在我想待的地方，和我不讨厌或者喜的人在一起。"

    顾炎没有想过会听到温唤说这些，他也从来不曾想过，原来她对于自己的境，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仿佛被噎住了，许久，才："温唤，你还真是知足常乐。"

    温唤记得这句话，他前不久才对她说过。

    于是她扯了扯，像是没没脑的一句话："顾总，人活着总得想办法让自己开心。

    如果不想着那些最坏的局面，她不知该如何以最平常的心态去面对自己糟糕透的过去和乏味可陈的未来。

    顾炎有明白了，她不是偏执到认定一件事然后不付什么代价都要达到，也不是理智到对现状分析透彻然后选择最明智正确的路。

    不过是在判断哪条路最为坎坷，然后选择看似轻松平坦实则也险境横生的路，遂破血也不再回，固执而孤勇。

    顾炎手指一一在方向盘上敲着，良久，开：如果你想摆脱他们，并不是不可以。

    言之意，他可以帮她。

    摆脱。

    这个词，真是好得让人心驰神往呢。

    温唤脑袋靠着窗玻璃，寥寥的模样，似乎不想对这个话题行讨论，"等温晓毕业了再说吧。"

    顾炎突然升腾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绪，嗤笑了一声，似嘲讽："难怪他们能把你拿得死死的。"

    对方撕破脸面撒泼打的时候，顾忌面有所留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温唤脸依旧，甚至饶有兴致地自嘲："顾总现在知我是多么糟糕的一个人了。别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害你也惹得一。"

    顾炎淡定地打了个方向盘，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狂傲不羁："想殃及我？温小，你也太小瞧我了。"

    她以为他这么多年都是白的吗？

    温唤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是不喜告诉别人太多关于自己的况，但是对于顾炎，她觉得早让他认清她是怎样糟糕无趣的一个人，早让他到厌倦然后好聚好散就最好了。

    虽算得上温柔乡避风港，可终究算不上一个可久居之地。

    没有一个良好的开端，总归还是希望结局能足够面。

    *

    温唤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闹醒了。

    了睛，耳边就是男人熟悉的带着嘲讽却并不让人发怵的声音：很少有人能让人亲自接送，还把我当司机似的心安理得地睡了一路。

    温唤脑还不是很清醒，听了这话，意识勾住凑过来正在给她解安全带的男人，脸上带着略微讨好的笑容，温和舒适：这说明顾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谅我这个昨晚过度劳的女人。

    他扣住她的，不不地笑着，故意往她脸上了一气，暧昧又诱惑：我昨晚难不劳？

    女人面不改，一本正经地应着：这说明顾总血气方刚勇猛无比。

    男人了一把她的手背："言巧语倒是不少。"

    温唤撇了撇嘴，看了时间："顾总，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搬完早了事儿？"

    顾炎没反对，"嗯"了一声，两人便一同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