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偶尔提醒一两句：“姑娘仔细
睛，写一会儿就歇歇。”
“哎，我知
，好的。”韩嘉宜满
答应，果真写一会儿就去看窗外的柳枝，或是
门转一转。
老夫人寿辰将至，沈氏越发忙碌起来。她略一思忖，
脆叫了女儿过来帮忙，说是搭把手，实际上也有教女儿的意思。
嘉宜从小没在她
边
大，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桩憾事。后来在与女儿的
谈
，她得知韩方并未再娶，也就是说嘉宜在成过程，没有女
辈教导。她见过嘉宜
的针线，只是尚可而已。
家之，嘉宜也没好好学过。
不过还好，嘉宜在她边，离阁还有几年。她这母亲的，认真去教，嘉宜又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韩嘉宜知娘的意思，学的很认真。只是如此一来，她不免更忙一些。这日等她搁
笔，已经亥时了，她这些时日夜间写作到很晚，也不好教雪竹一直在旁边守着，所以早早就让雪竹去休息了。
她今晚写宋大人巧断了一案，但是在判
那里犯了难。人们常说杀人偿命，可这案
里的罪犯属于戏杀。她隐约记得，戏杀罪不至死，那该怎么判来着？
放还是监禁？
她轻叹一声：这个时候，如果能有本律书能供她参详一番就好了。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那日娘说起她去书坊看书的经历。当时宁侯哈哈一笑，说侯府有三个书房。各类藏书，应有尽有，她什么时候想看书了，直接去就是，无需到外面的书坊去，还特意将书房的钥匙给了她。
要不，她现在去书房看看？这念
越来越
烈。她定了定神，提上灯就离开房间。院门是从里面拴着的，她了院后，拐了个弯儿，穿过月
门。一阵凉风袭来，灯光忽明忽暗，发丝也随风而动。
她心一凛，悔意油然而生。她是着了
么？怎么会想着现在去书房查阅书籍？这时机很不妥当，至少也该在白天禀明主人后前去。虽然主人说了随时
迎，可是她亥时以后过去，委实是于礼不和。人家能跟她客气，她不能完全当真啊。
况且，陆侯爷毕竟是侯爷，在朝为官。他的书房，肯定和她爹韩方的书房还不一样。万一有什么机密，她去了岂不是更加不妥？
缓缓吁一气，韩嘉宜暗想，算了，先回去吧，明日再说，也不急在这一时。
她打定主意，刚转过，又是一阵凉风
来。她睁睁地看着灯光忽闪了一会儿，归于黑暗。
韩嘉宜在原地站着，她重重叹息。早知如此，她前几日就该收母亲给的羊角灯。毕竟羊角灯又名“气死风”，不怕风的。
现在好了，提着一盏熄灭了的灯，有什么用？还不得摸黑回去？
黑暗似乎容易让人思绪连篇，她不知怎么前浮现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她方才写的文字，仿佛都活过来一般。连凶杀现场变得清晰起来……
韩嘉宜摇摇，试图赶走这些东西。稳了稳心神，她在黑暗辨别了一会儿方向，大步往回走。刚重新拐过月门，她就听到一声冷喝：“什么人？！”
她心里一颤，手里的灯没握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她自己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大约是她的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她竟然能分辨离她脖颈不足两寸的地方那银芒的形状：那分明是一把刀。
寒光凛冽，刀锋极利。只消往前再送两寸，她柔
的脖颈恐怕就要被刺一个血窟窿了。
韩嘉宜
突突直
，心一提到了嗓。她视线微移，看向那张
廓分明的脸。眉宇英
，神锐利，正是陆晋。
“大哥，是我。我是嘉宜。”
其实不她开，陆晋就已经认了她。他见她的次数不多，但她的相貌形，他记得很清楚。只是他有些费解，她怎么会鬼鬼祟祟地现在这里？
他黑眸
不见底，只轻轻说了一句：“哦，是你。”
“对对对，是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韩嘉宜心想，讲明了份，应该能降低成为刀亡魂的可能。她扯了扯嘴角，尽量笑得自然，“晚间用膳的时候还没见到大哥呢，哈哈。”
陆晋双目微敛，动作利落还刀
鞘：“半个时辰前。刚才在练功房，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你在这儿什么？”
“我想去书房找本书……”
“可你去的是相反的方向。”陆晋挑眉，语气淡淡，“还是独自一人。我记得沈夫人给你安排的有丫鬟……”
韩嘉宜心里一
，知这个兄不好糊
，她低眉垂目，小心翼翼：“是有丫鬟，只是我今天一时心血来
，不想惊动了旁人，就自个儿过来了。本来是要去书房的，可惜灯被风灭了。黑乎乎的，我一个人又害怕，就想着赶回去，明日禀明了侯爷再去借书……”她抬起，怯生生地看着他：“我其实现在是想回去来着。”
陆晋轻嗤一声，他双微眯，隐约能看到这个新妹妹
密的睫羽微微颤抖，她脸庞雪白柔和，在黑暗似乎会发光一般。
凉风来，她似是受不了寒意，
轻颤了一。陆晋黑眸沉了沉：“把灯捡起来 ，看还有没有油。”
“灯罩里放的是蜡烛，不是油。蜡烛还没燃尽呢。”韩嘉宜极为听话，弯腰捡起了灯。
陆晋只瞧了她一，没有说话。他从怀摸火折，
燃灯后，才轻声：“走吧，这会儿也别去书房了，我送你回去。”
韩嘉宜本要直接拒绝，但转念一想，她一个人确实害怕，就了：“多谢大哥了。”
陆晋提着灯，慢悠悠地与她并肩而行。
旁有人陪同，四周又不再是黑暗，韩嘉宜心里的不安和恐惧骤然减轻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是夜遇而不是艳遇。
第13章 尴尬
韩嘉宜自忖不好一直沉默，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陆晋似是漫不经心问：“你想找什么书？”
“啊？”韩嘉宜一怔，意识回答，“律书。”
“律书？”陆晋脚步微顿，偏看她，眸黑如玉，“你想查什么？”
他直接就问她想查什么，韩嘉宜迟疑了一瞬，
糊：“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看看，多一些了解。”
“想知哪一条、哪一律也可以问我，我应该能为你解惑。”陆晋略一勾
，烛光在他黑眸跃。
“你怎……”韩嘉宜心一凛，猛然想到此人是锦衣卫指挥使，他麾的北镇抚司专理诏狱，可自行逮捕、行刑、决，不知审理了多少案件。他熟知律法，好像也不足为奇。只是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定过不少人的生死，已经消散的不安又重新笼罩在她心。她悄悄落后于他半步，不敢再与他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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