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承认了

    班会课上，辅导员在讲台上悠悠地说着班规校规。

    余楠坐在许意的边同她说话，许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

    余楠的话绕了几个弯，最后回到正题上

    送你的御守怎么没收？

    许意瞥了他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不信这东西。

    余楠笑了一，是我去a市那个很有名的庙求的，很灵的，你带着吧。他从袋里又拿那个御守。

    我妈不让我带着这东西。许意推开他的手拒绝。

    余楠脸一僵，知某些家似乎对宗教方面比较，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再说话。

    明人都看得清楚余楠这是被拒绝了。

    坐在另外一边的温语和其他二人低语：   你们记得她有一个红的吗？宝贵得不得了，上次我差把那个红御守带到洗衣机里洗，被许意骂了个半死。

    记得记得！

    许意瞪了她们三个一，三人噤若寒蝉。

    *

    许意在某一个夜里收到了江怿的信息。

    他问她，上次给送给唐蓉的红是哪个牌的，唐蓉快生日了，他打算再给唐蓉买一支。

    许意盯着短信看了许久，敲了答案后又在结尾加了一句：「唐老师生日你不回来吗？」

    许意从考那天后便没再见过江怿。她听唐老师说，他考没考好，决定到国外读大学。他一直都是这样，决定得很快，却也从来不后悔。

    发去之后，许意便把手机关了放在袋里，坐在桌前看着空落落的桌面发了一会儿呆，又把手机从袋里拿了来。

    他回复：「不回，她不让我回去。」

    许意啧啧了两声，迅速地回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

    简短的一段对话就这样结束。

    之后，江怿总会时不时地发一条不痛不的消息给她，这个礼拜问她唐蓉用哪护肤品，个礼拜问她有没有教导主任的联系方式，得到许意的答案之后，他又会淡淡地回一个好字。

    这乏味又无聊的对话层不穷，许意慢慢地便也习惯了江怿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只以为他是真的需要这些信息。

    却不知，江怿是想她想得受不了了，才会这样装作有事找她同她聊聊天。

    几次以后，许意便觉得自己和江怿原本绷又尴尬的关系稍稍缓和了一些。

    在她看来，江怿找她聊天，那是在向她示好，他主动对她发信号请求和好，她便像从前一般自然而然地了台阶。

    可许意一直都知，他们还是回不去从前的那般状态了。

    *

    江怿和许意从前在初升的时候一起报了个暑期衔接班，班级里的同学关系都不错，班主任是一个很年轻又有趣的老师，和同学如朋友般相。他们都很喜那个班级，因此那个同学群到现在都很活跃。

    许意大一的时候，同学群里的班突然说要组织同学会，本来是线组织的，后来因为有很大一分同学都在外地上大学，所以班就把线同学会改成了线上，用视频通话聊聊天。

    许意清楚地看到了江怿在同学群里回复了他会参加。

    线上同学会的那天上午许意被舍友拉着一起去志愿者。四人在堂的楼举了一上午的牌，呼吁大家不要浪费粮。

    志愿者活动结束后许意又被温语拖着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

    等到许意回到宿舍的时候，群里已经有上千条的消息了。

    她关了自己的摄像后开了视频链接，三十几人齐刷刷开着摄像，正你一嘴我一嘴地聊着，好不闹。

    江怿在第一排的倒数第二个，她一去就注意到了。

    这是许意将近一年来第一次再看见他的脸。

    他变了许多。

    他着一副黑框镜，低像素让他的五官有些模糊。上是一鸭帽，白的耳机线落在衣服外面，看起来很憔悴的模样。

    他撑着没什么，只是在听他们聊天。

    许意是在他们聊到一半时来的，没人发现她来了，她也索不打招呼，关了摄像就一直盯着江怿看。

    她注意到江怿突然换了个动作。

    其他人聊什么她也没听，就只是贪婪地毫无忌惮地看着他而已。

    江怿偶尔也会说话，当别人问起他的时候。

    他说话前都会咳咳嗓，然后靠近电脑屏幕，说完又坐了回去。

    他说：没嘛，就上课，无聊的时候随便一什么事。

    又笑着说：没有女朋友。

    他们知他在国外读书，笑着调侃有没有外国的女孩儿追他，他摇摇说：没有的事。

    许意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翻了个大白，然后记住了问这破问题的人，再把他划黑名单里。

    同学们知他安静不说话，随便问了两个问题后就不再烦他。

    江怿坐在椅上听他们说话，偶尔拿起杯喝一。他很专注也很安静。

    许意在此时又觉得他没变。

    大家嘻嘻哈哈聊了一个多小时，有人说网卡了，线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跟着线。

    有人组织就先挂断吧，次再聊，大家纷纷说好。

    他们一个个地断线，江怿却还是正正经经地坐在摄像前没动。

    直到整个会议只剩他们两个人，她没开摄像，却看到他一直在看着屏幕。

    许意知他可能发现她了，果然，十年的默契不会轻易消失。

    她一开始觉得开心，后来想想，这默契要来没什么用，他又不喜她。

    终于，江怿动了，他靠近屏幕说话了。

    过得怎么样？依旧是之前那平淡的语气，但他好像真的很累，声音恹恹得像是了的。

    许意哼了一声，摆足了架，晾了他快一分钟，才悠悠地打开话筒，用自己清丽的嗓音说：哦，好的。她刻意装作不愿多说的样，语气淡淡。

    许意看见小小屏幕里的江怿嘴角漾开一个清浅的笑容，心不由地加速了一。

    她在心底骂自己没息。

    他没再说话。

    许意架端不住了，忙什么呢？都不回来看唐老师？

    很快就回去了。

    许意心脏一，放假了？

    不是，就是想回去了。江怿没说他是刚刚决定回去的，在听了她的声音之后。

    哦，那到时候再说吧。许意装作无所谓地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许意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咳了两声说：没事就挂了？

    你忙着什么？他突然这么问。

    许意愣了一，你什么事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说不来了。

    学习啊，大学也不轻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