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个地方睡

    李成玦确实坐不住，这是他一次坐座，偏偏又赶上运大，车厢人满为患没走动，他想跟林谙聊天打发时间，林谙确实也陪他说话了，聊到后来一脸倦容，把唯一的U形枕给他后往桌上一趴倒就睡。

    李成玦望完又看窗外，纠结了好多个来回也舍不得吵醒她。

    时至夜，整节车厢的人七七八八都已经睡，甚至有的人发断断续续的打呼声，对睡眠环境挑剔的他只能坐着等天亮。

    票是自己买的，哭着也得熬过去。

    林谙也不好过，趴着睡久了腰酸，受不了了又坐起来改为靠窗睡，这样睡没半小时又觉得脖疼，反正怎么都不够舒坦，迷迷糊糊想起还有个李成玦，睛睁开半条想看看他的况。

    后者正瞪着看的夜灯发呆，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转看过来，林谙了，轻轻呢喃：睡不着吗？

    嗯。

    见她醒了，李成玦把U形枕取来，我用不着，你用吧。

    也没问她的意见，拨开她垂在肩两侧的发给她好，声音也低了许多：好了，快睡吧。

    脖舒服了一，林谙便说：那我们换个位置，你趴着睡。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有小桌板，困得不行时能趴一会儿也是好的。

    李成玦清醒得很，本来想说不用他睡不着，可瞥见她背靠窗的画面灵机一动，挑眉应了她的提议。

    好的。

    两人起换位，林谙拢了拢外复又阖睡去，两手环正坐着的睡姿，一侧是过一侧是他。

    李成玦趴在小桌上假寐，他熬夜习惯了，神还行，就是想让睛休息休息。

    估摸着差不多时候了睁，林谙已改为侧睡面朝向他，披散的发挡住大半张脸。

    李成玦坐直，悄不声息地往她那边靠，跟贼一样，胳膊碰到她的胳膊时，抿着嘴也压不住笑。

    接来他要的，就是静静坐等小鱼上钩。

    可对方并不如他的意，这一边脖睡酸的林谙转了个，面朝另一边继续睡了。

    李成玦对着她的背挤眉，耐住想把她掰转回来靠着自己睡的冲动，忿忿地扭过不再看她。

    哼。

    他望着车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闷闷不乐地傻坐着，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东西忽然砸到自己的肩膀。

    他扭转过脖，熬夜让人的神经变得迟钝，他没什么表的脸愣了几秒，而后绽放灿烂的笑容。

    醒过来时已是清晨，火车广播放着轻快的音乐，似乎还有人在耳边断断续续地轻喊，她应声睁开惺忪的睡，余光里李成玦略显疲惫的脸正俯视她，谙谙，先醒一醒，我们换个地方睡。

    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是团浆糊，她嗡嗡地应了声嗯坐起，手指拨走边的发，视线无意扫到刚才枕着的地方，迷糊地眨了眨。

    嗯？

    李成玦活动右边的臂弯，一晚上不敢动肌酸麻得不行，心里却滋滋的，手掌搭上她肩，柔声说：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神坦自然。

    林谙默不作声地一，跟着他站起来。

    李成玦带她去了卧铺车厢，黄虽然只给他搞到了卧，但幸好是比较方便的铺，原先跟他换票的人已经到站车，被人睡过的床铺有些凌，他床底的行李箱打开，神奇地取来一条浅灰绒毯，三两铺好后着她的肩膀坐：好了，睡吧。

    他睡不惯酒店的被褥，门都会自己带条毯，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林谙要站起来：你睡吧，午四多才车。

    他球有红，脸也不太好，大抵是一夜没睡。

    李成玦住她的肩膀：你睡。

    他看了手表，说：这样吧，你睡到十二，吃了午饭换我。

    林谙咬了咬，面犹豫。

    她知，她不睡他也不会睡的，到时两个人都没神。

    见她还在纠结，李成玦把她往床上推无奈地促：快睡吧我的，再耽误就要车了。

    她叹声气，终于妥协：那你到时叫我。

    嗯。

    林谙脱鞋上床，绒毯是照着他的个带的，连带着方的枕铺满整张床，等她躺后李成玦又把另一边折过来盖在她上掖好，最后才是火车提供的棉被。

    好了，快睡吧，我守着你。

    嗯

    林谙昨晚当然也不可能睡得多好，沾上枕后困意便袭来，很快沉了梦乡。

    那时候的快乐如此简单，他拿着本书坐在床沿，时不时看一她的睡脸，笑容开心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