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贺家夫妻两个平时工作忙，一个在机关单位上班，一个在医院急诊科。

    巧的是阮建山和贺谦在同一个单位，一来二去地也就熟了不过是最近夫妻两人都忙张起来，说是有关升职晋升的事儿。周莲没什么正经工作，闲在家里，索心地揽了给两个孩午饭的活儿。

    就是添两双筷的事儿。再说，虽然你爸在单位里是你贺叔叔的前辈，可惜这么多年一直不受上边儿赏识，指不定日后还要靠你贺叔叔照拂，妈倒不如个顺人。

    阮醉筠接过母亲手里的碗筷，轻轻了她没什么异议，倒觉得她妈这个考量很好，而且都是邻居，俩男孩儿的妈妈还是在镇上最大的医院里上着班，这人总有用的上的那一天。

    他们都上三了吧？冷不丁地，阮醉筠问了这么一句。

    周莲把刚拌好的凉菜拨到盘里，漫不经心地回:可不是嘛，小颂学习蛮好的，和你当年比一儿不差；小滕稍微落后儿，不过人家是育生，各有所。

    原来是育生，怪不得呢。

    阮醉筠垂垂，没接去。

    周莲回瞥见女儿的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才初夏，早上温度低的很，穿个小衫多好，别冻着了。

    阮醉筠乖乖说好，开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人，她让吓了一，对方赶适时声，喊小筠好。

    是那个叫贺滕的，许是因为他们还不太熟，这兄弟两个在她家多少都是一副看得见的拘谨姿态。

    阮醉筠则听了周莲的话，有意对他们温柔一些，毕竟三还重要不是。

    怎么了？她稍微放缓了语速，视线落到贺滕校服里面的衣服白t外了一件篮球背心，衬得男孩青活力。

    我哥让我过来帮忙。他神闪躲了一。

    就剩碗筷没拿了，在柜第三层。阮醉筠侧让他去，肩而过的一瞬，少年带过去一阵洗衣粉混杂着微汗的味，像盛夏傍晚六半的海风。

    餐厅里贺颂在摆碗筷，听见脚步声抬，似笑非笑地:小筠。

    第二次，她逮住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她前锁骨。

    阮醉筠想起刚才周莲说让她穿小衫将近五月份，午已经很了。小衫其实不必穿，但现在家里有外人，还是两个年轻男孩阮醉筠脑里快速闪过她行李箱里那些衣服，不大记得自己有没有带薄外回来了。

    空气不合时宜地凝滞了两秒，阮醉筠在自己习惯的位置坐，只能没话找话:三累的吧？

    是，不过也没剩多少天了。

    在哪个学校？

    一。

    阮醉筠笑了一笑:我以前也是一的，学校北场的小月季开的还好吧？

    贺颂眉松泛开来:嗯，听说今年开了双生的，一株藤上同时了白和红。

    阮醉筠并不擅主动找话题，周遭又安静来。

    小筠，我在学校的宣传册上见过你。他话锋一转，不知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宣传册三年一换，上面都是各届优秀毕业生，我一那年，册上就有你们那届。

    阮醉筠有儿意外:这么说，刚才你就认我来了？

    贺颂仅迟疑了一秒，他结微微动一，里雾霭沉沉地叫人看不清:嗯。

    饭桌上周莲旧话重提，夸贺颂理科好的不得了，上着三还有空儿参加什么化学竞赛，还得了金奖阮醉筠打看过去，男孩儿并没有因这样开诚布公的褒奖张扬兴奋，他似乎敛安静过了。

    坐姿也很规矩，吃饭很文雅，贺滕则稍稍犷些，在礼仪允许的范围比较随意这两兄弟俩虽然五官比较相像，但态和格倒是南辕北辙，一动一静，贺家占了个文武双全。

    周莲一向心，闲话也多。阮醉筠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伸筷去夹菜一辣炒四季豆，这个季节吃最最香，她小时候很喜。

    就是有儿费劲，离得远了，站起来夹菜又不太面。

    面前却不知什么时候伸过来一只手，白皙净、骨节修的，推着盘沿，往她那边移了移。

    似乎只是顺手，贺滕转瞬就又低专心吃饭了。

    贺家这兄弟俩一直是形影不离的，上学都一起。大的在书店买卷，小的就在旁边的广场和人家打篮球。总之哥哥边总能看见弟弟，似乎是周遭人尽皆知的事。

    看起来都是好孩。

    阮醉筠佩服他们的父母，两个儿都教的这么好。

    吃完饭将将一半，周莲饭前的绿豆汤放凉了，她先端给阮醉筠一碗，问贺颂要不要往茶杯里打阮醉筠看看他们书包上挂的大茶杯，然后听到贺颂婉言谢绝，说喝不惯绿豆汤。

    贺滕正好从卫生间来，额前短发被打了。

    那两双校服盖不住的大在阮醉筠前晃来晃去，她的思绪就又莫名其妙回到两兄弟的上。

    两个男孩儿生的都很朗帅气，细看的话贺颂睛偏狭些，贺滕没那么白，眉目桀骜，但骨相和型也是当小姑娘很喜的那或许人家学生的已经有女朋友了，而她这个大还没有谈过恋呢。

    她七八糟地想着，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走到玄关开门，跟周莲说再见了阮醉筠忙后知后觉地站起来，又想起他们不算客人，不用她送，便又沉回沙发上，捧着瓷碗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时不时看台落地窗外刺目的光。

    正午，四月旬还不算闷，但已经很晒了。

    周莲返回来，女儿那小半碗汤还没喝完。

    喝罢了去睡一会儿吧，你那屋给你收拾好了。周莲对这个独生女一直有说不来的纵容溺，不过女儿也很乖，从没让他不省心过。

    绿豆汤喝到最后，没化的白砂糖甜的发苦，阮醉筠咽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妈，贺滕他们晚上还来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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