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烟（你一直都是这样拒绝男人的？）

    T城是个教育文化发达的城市，国排的上名的书局都在这里，对面的男人蒋珂认识，50多岁年龄，慈眉善目，喊她一声小蒋。

    罗总编还是这么年轻。蒋珂笑得腮帮发酸。

    对面男人摆了摆手：老了，不能跟贺总比，小蒋啊，你知现在市场竞争力度，上面审批都有限，我也很为难啊。

    他为不为难蒋珂不清楚，但现在他在有意难为她，这一，蒋珂很透彻，她在来时路上已经想到了结果，当年贺胜然成立公司时从这里挖走了不少人，他给她摆，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是因果好回罢了。

    蒋珂还没发话，对面男人又笑了笑：这样吧，我回去开个会议，明早八之前给你答复。

    罗志国，圈里有名的，没想到你们认识。周东昊等红绿灯空闲回看了后座蒋珂。

    贺胜然的上司，算是半个老师。蒋珂摸手机回了条消息，是孙易发来的，问她吃饭了没，在嘛，搁以往蒋珂不会回复这些，惜字如金到聊天时只回个嗯。

    当年的事周东昊还是多少有些耳闻，贺胜然靠着一批人手，很快创立了品牌，包围了省各大城市。

    在跟谁报备，还吃了鱼香丝，你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不知。周东昊踩了脚油门，你吃瘪了我倒是知，不过这姓罗的还不错，有始有终，还肯给你个回复，那就说明有戏，这要是一局拿书号，有这么大的招牌立着，今年的销量至少翻三倍。

    蒋珂从不觉得成功是不费灰之力得来的，太过顺利的事往往掩藏各风险。

    果然，蒋珂第二天赶到时已经十多钟，她想到了各障碍，却偏偏没想到会堵车，这从一开始就给她了，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往里钻。

    罗总编，我想知结果。蒋珂匆匆忙忙坐，连周东昊递过来的都顾不上喝。

    这条堵了些，小蒋还没吃早饭吧，呦，你瞧，这都午了。

    蒋珂皱了皱眉，看他要了两瓶白酒让服务员启开，周东昊主动要去应酬，被蒋珂拦了来，他还要开车，况且对面显然是冲她来的。

    蒋珂喝第一杯时，胃里翻的烧灼，又疼又胀，对面男人慈眉善目不不慢又递了两杯过来，蒋珂双开始泛血气，周东昊挡去接酒杯，手还没碰到就被人呛了一句。

    周总心急了这不是，人和编稿一样，急了就容易岔，德行都没了。

    罗总编说的对，然吾与也。蒋珂吐着酒气笑了两声，去接酒杯，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自罚，给罗总编赔罪。

    男人眯着睛看着蒋珂，手了大半的烟抖了一掉酒杯里，滋得一声冒几缕烟来：小蒋啊，酒量不如当年了，不了就少喝，早儿回去。

    蒋珂看着酒杯里沉去的烟，漂浮着的烟灰了几，而后仰一饮而尽。

    周东昊看着她，心里说不的憋闷，烦躁到一脚踩上油门，车开得飞快。

    好些了吗？他把车停在山脚。

    蒋珂靠在车窗上望着渐落夕：早儿回去吧。

    去他妈的！周东昊踢了脚石籽儿，还是觉得烦闷，好像那烟是他喝了一样，堵在，恶心得慌，他看着蒋珂吐了一路，值得？

    他觉得不值的事在蒋珂看来是唯一的路，她已经活在谷底了，怎么好像都是向上，更何况她拿了这金字招牌一样的书号。

    老严那边我汇报过了，估计这会儿正兴奋跟老婆腻歪，去看电影吗，最近《女排》正上映。周东昊将车停在公司楼问她。

    该回去了。蒋珂去开车门，手还没碰到就看车又启动了。

    去吃饭吧，附近新开了几家，格调还不错，你应该会喜。

    我不饿。

    我见贺胜然了，上周黄总酒局上。周东昊打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去看她，吃饭，看电影，你选一个，还是吃过饭再去看电影。

    蒋珂望着窗外夜，神黯然：送我回去。

    你一直都是这样拒绝男人的？周东昊把车停在胡同楼，熄了火打开车门，看蒋珂拖着行李箱拐昏暗里时，沉默了支烟。

    蒋珂洗过澡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听到窗外车发动声音。

    她累得不行，但还是给蒋母回了个电话，叮嘱她注意，早些休息，剩的尾款她已经有了眉目，她没说钱是从哪儿来的，至少蒋珂觉得她挣的都是净的。

    从天堂跌地狱的觉，蒋珂会过，那在刀山火海挣扎又得不到救赎，彻夜煎熬的觉，疯了她的母亲，她如何都不能垮，却还要在泥浊里守着最后一方净土，让人啼笑皆非，但蒋珂觉得这是她活去的唯一不能碰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