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孤星 - 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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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鸽把药放,将所见叙述了一番,末了瞥一骨的手,他手上不闲,自己说完了,那纸鸢也成型了。

    “斑褶蕈是什么药?”骨问。

    “听说有毒,这得问阿珞瓜了,他善用毒!”鸽“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骨揪断一截蔑丝,用浆糊糊住纸张包裹断面;“大老远跑来佐州买毒药?还毫不避讳……也许真的是药用。”

    “听闻尹候登基的筵席上,他就坐在尹候侧,以后是要当相国的!”鸽继续;“那他这次来佐州买毒药……是不是替尹候买的?”

    骨停手里动作;“你刚才还说……梅三娘?是……廷尉府的那个女神医?”

    “对!就是她!别看她是贱民,听说她爹是神医,所以有姓氏,也有一手好医术,还能起死回生呢!就是不知怎么当了杵作!”

    “嗯……若是真的去找梅三娘,他们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嗯……是真是假看看便知!”骨说着,将到一半的纸鸢放在地上,径自去屋里取自己的名刺与腰牌。

    “你要走了?”屋的地上摊着一大张棉纸,虞望手抓竹节笔,正沾了朱砂在上面画。

    “不走,拿东西,”骨低翻找。

    虞望放笔,跑过去帮他找,追问;“外面谁来了?你现在要走吗?”

    骨没停动作,只抓了抓虞望纤细的白手,安;“我现在不走,义父没有叫我。”

    “那你找什么?”

    “腰牌名刺。”

    虞望怕他是哄自己,一打看到蔑丝箱最底额腰牌后,疾手快抢过来,背在后。

    骨呆呆地看着他,猜到了他的心思;“我是要拿给廷尉的,让他们准许一个女杵作公假,好去探探虚实。”

    “什么虚实?”虞望追问。

    骨很有耐心;“杨炎幼清你可知?他与他的义来佐州,去药铺买药,但这味药非比寻常,他又跟新尹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不能掉以轻心。”

    虞望这才信了,骨从不骗他,只是哄。伸手腰牌,他觉得这四个字耳熟;“他义是谁?”

    “蝉予,”骨转一块宣纸,在上面写自己公职与名字。

    虞望想了想,末了脸一红;“是……是劝你买书的那个?”

    骨愣了;“……是。”

    这书可不是一般的书,是本禁书,当初虞望还被关押在常州时,骨买来给他解闷的,之后虞望红着脸把这书看了个遍,在阵国国度莽京时,还躲着虞苏自己偷看,直到骨再次现把他接到佐州,他才得了机会,问他为什么给自己买这书。

    骨一开始满脸茫然,与虞望涨红的小脸对比鲜明,直到虞望把卷了边的禁书从怀来给他看,骨才知到底怎么回事,当即脸上如同着火,话都说不了,只结结歉,表明自己并没有那龌龊心思,而且定要去找那蝉予的麻烦,要他付自己的代价。

    虞望听罢却失落,原来他的恩公并无此意啊……只垂着摇一摇,叫他莫找人麻烦,这事儿便过去了。只是从这以后,骨对他更加的毕恭毕敬,仿佛生怕一个闪失落了逾越的罪名。

    “他是你朋友吗……?若是朋友,你不如直接问他为什么买这味药,嘛还要递腰牌名刺?”虞望问。

    朋友……

    骨放笔,琢磨着这二字;“我们……不是朋友,只是说过几句话……”

    “你这么觉得?还是他也如此想的?”虞望上前问他,上淡淡的皂角味骨鼻

    “我……不知……”骨红着脸摇,他脑没有这个词,虞望说起来,他只有一片迷茫。

    “你去跟他说说话吧,比你瞎猜要准,”虞望劝;“你不讨厌他,而你们总是无缘无故就遇上,一次两次便罢,光你跟我提就三次了……不如个朋友,能挑那书让你买……怕是个百无禁忌的格,倒与你互补。”

    “嗯……”骨将纸条对折,觉得虞望说得有理,他每次与蝉予相见,对方都盯着他看,仿佛他脸上有画,好像言又止。

    “那我该怎么?”

    “他缺什么你补什么了,”说到这,虞望有了话;“在雄布勒玛的时候,我有个兄弟死了,其他人都凑钱给他买了匹新的,我买了一副镂空刻鞍,带镫的那!这东西可比便宜多了,可过了很久,他还记着我买的鞍,所以……送人东西不在贵重,在于是不是送到心坎上,他们缺那个药,你就送药便好了。”

    “然后呢?”骨觉得虞望说的很在理,可想象不后续。

    “然后……?”虞望也被问住了,简单回忆,后面就一起喝酒纵,哪那么多刻意;“然后就看他们说什么。”

    “他们会说什么?”骨诚恳发问。

    “呃……”虞望被难住了,接着灵光一闪;“问他……为什么要送那书。”

    骨笑一,觉得虞望是在说笑,不过这不失一个好问题。

    经过虞望的短暂开解,骨心莫名的喜乐,上翘的嘴角,将名刺腰牌递给鸽;;“去帮梅三娘讨个公假,一个杵作而已, 司狱便能主。”

    完了又怕不妥当,又从怀里摸几枚大钱给鸽,权当贿赂司狱用,这才放心让他离去。

    “我画好了!”虞望扯着那张棉纸来,上面红红黄黄一片,看不画的是什么。

    “好,”骨接过来,继续往蔑丝上绷,他手劲儿大,动作麻利,很快便完成,是个歪歪扭扭的燕模样。

    二人对着纸鸢看了片刻,一同笑了来,画不像画,型不像型,倒也相衬。

    “今夜你还要回延元吗?”虞望忽然问。

    “自然,在陪你半个时辰就走,”骨答的不假思索,说完才觉不对,再看虞望,果然脸上带了失落;“我为乐府令,理说不该随意教坊司,是犀天看在义父和义兄的份儿上对我宽容,但我不能总是夜宿外,晚上有我的人守门,你不用怕。”

    “我不怕……只是不舍你走,”虞望挽上骨胳膊,用手指描画纸鸢上的图;“真想我们跟纸上画的一样……日日在一……”

    纸上画的?这纸上画的是我们?

    骨瞪大睛,仍没看纸鸢上的图案是谁,只依稀辨是两个人……可能霜勒人画画就是这样豪放吧。

    翌日清晨,杨炎幼清起了个绝早,无他,是铁了心的要上登天阁,自己去还不够,拉着蝉予一同去。

    蝉予之前还不知,自己居然畏,可不忍拂了杨炎幼清的好兴致,与他去。

    这次天蒙蒙亮,登天阁却早已开门,原是有早膳吃,杨炎幼清随意买了两个烧饼,拉着蝉予便往上走。

    那登天阁外形如塔,宽上窄,面四层还有客,在往上不仅没人,空间也愈小,蝉予只走楼梯还好,一打瞟见了窗棂,外面竟是一片天空,不见树木屋瓴,上一,死活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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