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线索

    接来这一天，云随着尹晟去了苏州官府。尹晟调案卷，让云坐来看。她起初心不在焉，很快就集神，专注地看完了。

    一个月，孙青裳在苏州城作案四起，每起案件，间隔七天，每名死者都是苏州当地望族的公少爷。他们在极乐好之后，被孙青裳以独门掌刃穿心而过。作案后，孙青裳还会在现场用各式办法留青裳断魂四字。

    云突然想起，温义给她［关联］功能时，好像看到了关于孙青裳的记录，应该就是三四天前，谢玄与和孙青裳在晋城客栈。三四天时间，孙青裳不可能赶到苏州来。那孙青裳必定不是凶手，此时在苏州作案的女贼也绝非孙青裳本人。

    云想打开［关联］界面再确定一次，可尹晟还在这里。云想，等找个借，悄悄溜开，把菜单界面打开再看一。

    尹晟说：你怎么看？

    云说：我觉得，孙青裳不像凶手。

    尹晟问她：为什么？

    云说：她完全不必用自家的独门掌刃杀人，更不必留青裳断魂四字，引得六扇门来抓她。尹师兄，六扇门可跟她有什么过节？若没有充足的动机，她这般行为，实在怪异，也不合常。

    尹晟说：你认为有人嫁祸她？

    云说：我认为，是在使她什么事。

    尹晟笑：说说。

    云说：如果是要陷害她、嫁祸她、置她于死地，完全可以去找哪位武林前辈的女徒弟，或是武林世家、江湖名门的武林人士，杀这些书香望族家的弟什么？除了能败坏她的名声，引动六扇门来找她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收效太低了。何况，我们的辈和参禅山庄关系匪浅，孙青裳犯了案，于谊，我们查案时，也会以她是无辜冤枉为前提展开调查，而不是冲动地给她定罪。这个嫁祸之人，虽然给孙青裳找了麻烦，但又没有真的把她置于险境。

    尹晟：还有其他猜测吗？

    云摇说：没有了。唯一说不通的地方在于，面貌可以易容，留的名字也可以是假的，但独门绝技不了假。凶手是怎么学会的？

    尹晟笑：因为蓝夫人把这招独门绝技传授给了凶手。

    什么？云讶异，你的意思是，蓝夫人要毁坏自己亲生女儿的名声？

    只是猜测。还是得抓到人才行。尹晟笑，不怕血吧？想不想同我一起去案发现场看看？

    云说：我怎么会怕血？走吧。

    云跟着尹晟到了官府后院的证司，证司院里立着一辆车，尹晟说：第一名死者就是在这辆车上被杀的。

    云说：我能上去看看嘛？

    尹晟问她：你不怕？

    云笑：有什么可怕的？

    尹晟见云恢复笑容，想自己带她查案是对了。云暂时投到案里，忘了谢远狐的事。尹晟想，这个架势非常好，得让她继续保持去。等她发现生活有那么多值得沉湎的乐趣时，就可以渐渐排解谢远狐给予她的不安和寂寞，最后恢复理智，对谢远狐说那个字了。

    云说：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

    尹晟撩开车车帘，目便是一片骇人的陈褐血迹。血迹遍布在车地板和车帘，甚至连尹晟撩开的前帘也被血迹污透，只有车座和靠背的位置很净。云说：师兄，我想坐上去，你看方不方便？

    尹晟说：血迹都了，该搜集的线索也搜集了，没什么不方便的。上去吧。

    云笑着，上了车，坐在了净的车座上。云抬起，只见车棚也遍染了血迹。云想，当时凶手就像她这样坐着，既然是趁事之余杀的人，那凶手和死者应该在车上行车震。那么云微微张开，靠在靠背上。当时死者必然在她双之间的位置。

    云渐渐到不对劲，他看向尹晟。尹晟问她：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云说：尹师兄，你也上来吧。

    尹晟到唐突：这不好吧？

    云：确实有些不对劲，你上来就知了。

    尹晟犹豫了一，还是上了车。但他得太大，苏州的车太矮小了，他刚一上来，就砰地撞了脑袋。尹晟不禁往前一蹲，缩在了车里。云惊：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尹晟赶忙说了一句，接着愣住了。他闻到云上淡淡的香味，那是混杂着和的女人香。尹晟到张，云却若无其事，还好奇地问他：师兄，你怎么了？

    尹晟摇摇：没什么？诶，对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云看着他，噗嗤一声笑来。尹晟到莫名其妙。这却不怪云。尹晟一个北方壮汉，在这窄小车里，只能堪堪落脚蹲着，前不敢靠着云，后又怕摔车去，小媳妇似地瑟缩着，真是委屈。

    尹晟赶忙说：你不是说有什么发现？

    云止了笑，对尹晟说：师兄，换是你，你会在这样的狭小空间，与一个你并不熟稔的女那事吗？

    尹晟醒悟过来，他猛地站起，又砰地一撞到车棚。尹晟吃痛地蹲，还不待云表示关切，就飞速了车。云都愣住了。尹晟看着稳重，原来这么急的吗？

    云赶忙车，尹晟说：师妹，咱们一起去第一名被害的柳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