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随江飘

    云在厨房切着菜，齐御风带着云月去找谢远狐。云听到他们谈话，但听不清他们讲了什么。其实也不用听，云大致猜到了。不久，齐御风便来厨房，同云说：师妹，我带她去一趟齐王府，不用我的早饭了。

    好，午回来吃吗？

    回！

    齐御风走后，谢远狐来到厨房。云切菜，谢远狐便帮着把切好的菜搁在簸箕里，再在里清洗一。谢远狐问云：你如何找到云侧妃的？

    云说：怎么问这个？

    谢远狐微笑：只是好奇。

    云说：路上碰见的。

    谢远狐：这话可以搪别人，齐王却不会信。

    他不信，我也没法，的确是路上碰到的。云说，不然我赶畏罪潜逃，免得齐王抓我？

    谢远狐闻言笑了，他放佐料碟，走到云后，轻轻拥住了她，在她耳边呢喃：这是策，不打自招。

    他的吐息扑在云耳畔，云蜷起脖，轻声说：你说你讨不讨厌？我切萝卜呢，等丝切得不均匀，你又要嫌我。

    谢远狐说：别切了，和齐御风一样，切到手怎么办？

    云白他一：那你来切？

    谢远狐说：我来。你刚回来，别累着，先回屋歇着吧。

    云噗嗤一声笑了。她放菜刀，以为谢远狐还要和她侬侬亲密，谁料谢远狐真拿起菜刀切萝卜丝。云略吃了一惊，这老氓转了？谢远狐看她楞在原地，温雅轻笑，却笑得幽魅，带着一恶意：怎么？还不去歇着？

    去歇。

    云离开厨房，回到屋里，一愣住了。

    妆台上摆着一支银镶珠梅簪剑，这簪剑的剑刃和剑鞘分离开，摆在一旁。簪剑旁，放着一把剑，是可以系在腰上的形制。

    这时谢远狐也回房来，走到云后，轻声说：菜切好了。

    云转过去看着他，谢远狐微微笑着凝视云。云也不声，只在他上吻了一，以表谢意。谢远狐倏地一愣，接着绽开笑意，握住云的手：齐御风真是碍事，咱们明天就启程去苏州，可好？

    听你的。云羞怯一笑，又问他，怎么突然想着送我东西？

    谢远狐说：昨天你门后，我突然心绪不宁，很担心你。后来就想，我总不能无时无刻待在你边，就想为你些什么。回，我教你如何用簪剑和剑防御敌，这样你落单的时候，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云心里极了，依偎在他怀里。云：现在想想，我这个徒弟得真不称职。

    怎么了？

    云说：我门的时候，也没有给你拜师礼。现在你送我礼，我也不知该怎么回馈你。

    谢远狐不禁失笑，搂了云的腰：我有想要的礼，但我怕你羞恼，不愿给。

    还不待他说是什么，云又羞了，她把埋在谢远狐前，轻声嘟囔：又想怎么折腾我？

    谢远狐笑：去苏州的路上，我再告诉你。

    当天午，云和谢远狐分在扬州采办了去苏州时要用的件，翌日一早租了艘画舫，走路往苏州去。

    云和谢远狐上了船，放了船绳，随江飘去。云在船上看了一圈，除她和谢远狐，再没有别人了。云诧异问：师傅，船夫呢？

    谢远狐说：泛舟游江，有你我二人就好，无需他人。

    云到不可思议：难师傅你来划桨吗？

    谢远狐笑了笑，温声问云：你信我吗？

    云看了看他，虽然心里没底，但也了。

    谢远狐：我对苏杭一带的文天象极为熟稔，在这个时节，随波，虽然慢些，但后日日时分，必抵苏州。

    云轻哼一声：要那时候还没到，该怎么办？

    谢远狐笑说：我来划桨，等上了岸，任你置。

    好，我记着。

    云也没什么好怕的，画舫上备了炉灶、糕、材，算来至少够云和谢远狐吃两天，加上苏杭一带的并不宽，以云和谢远狐的轻功，只要有一支船桨，就足以上岸。既然安全问题无虞，也没什么急事，云愿意随着谢远狐心意。

    谢远狐从画舫里搬两个案台，两个坐垫，放在甲板上，又搬自己的画，还有云的琴。云则在一旁烹茶，开时，谢远狐已把画纸铺开，备好了笔墨碟。云沏了一杯绿杨，放在谢远狐座边。谢远狐说：儿，为我弹一曲助兴，好吗？

    云狡黠一笑，问他：那官人想听什么呀？

    谢远狐：《凤求凰》

    云一声轻哼：不弹。

    谢远狐笑：姑娘门待客，好大的气。

    云说：这曲该是你弹来我听，我才不弹呢。

    谢远狐说：可惜，我不会弹琴。谢远狐一凝，说：可允我以一奇巧技，来换姑娘这首曲？

    云羞低笑：你又想什么？

    谢远狐说：稍坐。

    谢远狐回到屋里，取了云的妆盒，摆在画旁。他对云说：坐我边来。

    云挪了过去。谢远狐打开云的妆盒，取了一盒胭脂，倒一在碟里，又拿一支细尖的画笔取了胭。接着，谢远狐捧着云的脸，笔尖在她左边角底。云屏住呼，生怕鼻尖气太急，惊了谢远狐的笔尖。她抬看向谢远狐，谢远狐全神端详着她的脸，使桃更添魅惑。他上的药香和木香还是这样迷人，使人心神恍惚。

    云有些羞了，却不敢低。冰凉的笔尖在她描画，云大略觉是个型，却不知他画成什么样。终于，谢远狐顿了笔，云方舒一气，谢远狐又取了白的脂粉。这回不过在她角了几，便搁了笔。

    云迫不及待地从妆盒里拿镜，对镜一照，只见云多一朵五的白红梅，霎时便为云增添了三分妖娆姿容。

    云羞低，展笑靥来。谢远狐搂着她的肩，问她：如何？姑娘还满意谢某的奇巧技吗？

    云说：不满意。

    谢远狐问她：真不满意？

    谢远狐笑着，吻贴在云的上。云不禁躲开他，羞地甜笑，笑时眉弯弯，使角的梅都艳了三分。谢远狐说：难怪姑娘不满意谢某的奇巧技。姑娘一笑，却不是这梅妆了你，而是你令梅有了一缕香魂。倒显得谢某献丑了。

    云脸都臊红了：别说这话，你不羞，我还羞呢。

    谢远狐沉声，音变得魅惑：若不愿弹琴，咱们直正题，如何？

    云瞋他。谢远狐却笑看着她。云服，说：罢，我依你。

    云坐回琴台边，指尖先在琴上一扫试音，接着弹拨清越琴音，仿如雄凤扶摇九天，在朗月旋舞，求偶之啼清越缱绻，令人动；又如雌凰栖于梧桐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