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杀人

    风思行回到云家庄时，云还未睡。他回到云房间，云一转，见他浑都是血污，不由讶异。云：“你这是怎么了？”

    风思行沉着脸，没有回复。

    云晓得他，他不说也不再问，便给风思行把衣服脱来。风思行赤着，突然抱住了云，他看着云，突然说：“你能不能再一？”

    “……”云心一沉，问他，“你究竟了什么？”

    “没什么。”风思行说。

    “你杀了人，有人看到你什么模样吗？”云问。

    风思行说：“若是找上门来，我自会认罪，不拖累你。”

    “我是怕你拖累吗？”云说，“你虽是军人，但不是滥杀之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思行松开云，捡起云准备好的净里衣穿起，然后走房间。云看着他，风思行只待一句：“我去偏房睡。”

    “……”

    云叹了气，风思行到底怎么了。

    她打开游戏界面，看看任务界面有没有任务提示。任务界面只有一个任务：

    【拜师门。完成任务奖励：技能书「媚骨天成」X1】

    这一夜晚，云没有睡好，她隐隐有不祥预。及至翌日醒来时，她还迷迷糊糊的。但她们刚回云家庄，要理的事还很多，没什么休息的闲余。云便决定将昨日的事忘到脑后，不再去想。

    云去云州城采买时，看到城门贴着一张通缉告示。那告示上画着一个穿着蟒袍的男人画像，隐约是风思行。

    云突然警觉起来，她看向告示所写：

    【此贼于昨日贾府婚宴期间，潜贾府，杀害贾府员外贾仁义。如有人见到，向官府举报，赏银百两。】

    “……”

    云又是震惊，又还淡定。震惊于风思行杀人被看到，连画像都有了；淡定的是，这件事其实伤害不到风思行。风思行御边有功，虽只负宣威将军的勋，却也是朝廷命官，杀一平民，还奈何不了他。

    何况风思行的哥哥便是风思言，旁人不说，他必定会求齐王保风思行。

    退一万步说，风思行也可以打死不承认。官员顾忌风思言，也不会轻易动他。

    云照常办完事，回到云家庄，见风思行。其时风思行正躺在榻上沉思，云问他：“你杀的是贾仁义，对吗？”

    风思行偏看向云：“你怎么知？”

    云说：“云州城贴了告示，要通缉你。”

    风思行没有多言，只沉默着。

    云说：“你平素有些冲动，却并非不智，你是不是见到了谁？”

    风思行讷了片刻，对云说：“我昨日在贾府见到了我妹妹。”

    “风靖雨？”

    云皱眉，想起上周目的事。风靖雨确实有相当一段时间在云州，云便是因叫风靖雨见到了相貌，才给掳到了明教。

    风思行接着说：“她嫁给贾仁义，他的妾室。”

    云立即就明白风思行为何冲动。就算是普通的兄，见到妹妹嫁与人妾受辱，也不一定能忍受住。何况两人关系不，风思行对风靖雨执念颇。

    云说：“你怎么知她是你妹妹，而不是同你妹妹相像？”

    “我妹妹幼时，腰间被铁了一块，留了疤，一直消不去。我大哥风思平就为她在腰间刺了一丛梅遮掩。”风思行说，“我死也认得那丛梅。”

    云想，风靖雨怎么嫁给了贾仁义？莫非明教要利用贾府什么事吗？

    风思行突然现，杀了贾仁义，风靖雨一步会什么？

    云念及此，又觉得自己多闲事。风靖雨什么什么，与她无关，她犯不上帮她，也犯不上碍她。云只要保证风思行无虞，就算问心无愧了。

    风思行说：“为何她不认我……”

    “什么？”

    风思行说：“我当时想带她走，可她明明认我来，却装作不认识，还逃走了。我杀了贾仁义，要是贾府难为她怎么办？”

    这不是当然的吗？她嫁给贾仁义，乃是明教安排。风思行突然冲杀来，坏了她的计划，她为了让计划行去，也为了活命，当然得是这副反应。

    云说：“你不用担心她，以她武功机智，遇上什么险境，都有办法脱。而今该多想想自己。”

    风思行说：“你的话……就好像你认识她一样。”

    “不认识。”云立刻否决，“只是大约猜得是什么。”

    这时，仆役来报，说：“将军，姑娘，云州州府苏尧臣苏大人求见。”

    云一，问：“见谁？”

    “当然是将军。姑娘是女主人，苏大人不会冒昧求见。”

    风思行坐起来，云却说：“便说将军不在，我去见他。”

    “不用。”风思行说，“一人事一人当，我去见他。”

    说着，风思行走屋门。云赶忙追上，对他说：“你死不承认吧，云州官府没有铁证，是不敢动你的。”

    风思行说：“我杀了便是杀了，不会否认。”

    “将军，此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先留住命，日后才能继续找你妹妹啊。”

    风思行说：“我意已决，多说无益。”

    云叹息：“你怎么这么死脑？风靖雨若晓得她害了你，你要她愧疚一辈吗？”

    风思行咬着牙，不说话。

    风思行同云走到待客的正堂，一名穿白衣的翩翩公正等着两人。白衣公向风思行行礼：“官苏尧臣，见过将军、夫人。”

    风思行负手虚抬：“苏大人多礼。”

    风思行是从四品，云可是平民。云向苏尧臣盈行礼：“民女见过苏大人。”

    苏尧臣负手虚抬说：“夫人多礼。”

    三人各自座，苏尧臣刚要开，风思行说：“我知苏大人为何而来。”

    “噢？”

    风思行说：“为贾府的命案而来。对吗？”

    苏尧臣：“正是。”

    风思行说：“人是我杀的。”

    苏尧臣听了，很是诧异。他并非诧异凶手是风思行，他诧异的是，风思行竟直接承认了。

    苏尧臣说：“本朝律令，杀人偿命。就算将军是朝廷功臣，也要放边境。”

    “我知。”风思行说。

    “那将军还要认？”

    风思行说：“我敢就敢认。”

    苏尧臣说：“不论将军如何想，可否先待官说完来意？”

    风思行：“说。”

    “贾仁义的母亲是尚书左仆文谦益的母，是文相的侧室。他在云州借文相之势，称霸已久。”

    风思行冷笑：“难怪他的府邸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