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连着扒了十几首歌，黎乔才终于
到疲倦——甚至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反反复复
同一件事，却没有明确的目标，终究忍不住从
心
升起一丝倦意。
??他暂停了手机屏幕上播放的舞台，倚着练习室墙边坐
，
一次在系统存在的
况没有匆匆浏览信息
，而是登录微博，手动
开自己的超话。
??将近凌晨四五，正是超话里最冷清的时候。
??但也仍有人在勤勤恳恳地发帖：“请大家看看吧，这是我们昨天数据
的几个榜单，乔乔正在比赛的最关键时刻，他不能没有我们呀。[图片][图片][图片]”
??或许是夜，或许是其他原因，回复她的人很少。
??黎乔开她的微博，发现她人在国外，是个“时差党”，所以才能这么晚还在发帖。
??这个粉丝有喜
碎碎念，最新一条是：“我也不知
房
算塌没塌，不过为他打榜应援好像变成一
习惯了。”
??黎乔开她提醒的那一大串榜单，有的要
转链接、有的要切到微信去关注公众号，甚至还有的要专门载一个APP，才能给黎乔投票。
??而投票所需要的能量值，还得签到、看视频、看广告……一个个小任务积累来，才能成功投
去。
??黎乔简直难以想象，会有人把一堆这么繁琐复杂的东西，变成某
骨髓的习惯。
??他顺着链接挨个投了一遍票，已经觉得比连扒几十支舞还要累了。
??黎乔神地看了一会儿手机，又从
兜里摸那只小小的、鼓鼓的香
。屏幕荧荧发亮，映得香边缘好似都带了一层蓝
带紫的虚光。
??手机和香同时放在膝上，黎乔摸了摸手机，又摸了摸香……
??门外忽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一个女声问：“谁在里面？”
??练习室门打开，一个穿着白T、宽松
的
瘦少年替裘玥开了门，看见她似乎并不惊讶：“裘
？”
??裘玥是刚红
航班没多久，路过训练楼，她发现有一间练习室灯还开着，估摸是不知哪个勤奋过的练习生还在勤能补拙。
??她本想上来提醒对方早回去休息，直播需要好的
神状态，结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么晚还泡在练习室里的人会是黎乔。
??黎乔从来都没有勤奋人设，也从不需要“勤能补拙”，他就像班上那些上课总是睡觉、期末考试却能科科满分的天才学生，懒的同时又能到表现优异，裘玥敲门前还想着，门里面最不可能的人就是黎乔了。
??她看见少年的白T
了一片，渗着汗意，显然是刚刚努力练习过，忍不住起了好奇心，笑：“怎么到现在突然有
张了？”
??“也不是到现在突然有的……”黎乔呼一
气，将汗的刘海儿朝上
去，“只能说今天到了一个临界了……”
??裘玥望着少年
茶
的瞳仁，将原来准备说的劝休息、劝睡觉统统咽了回去，踩着跟鞋抬步往练习室里走，微微一笑：“不介意我偶尔客串一人生导师吧？”
??黎乔想起她从国第一届偶像选秀行，至今十多年，人称“裘千仞”的经纪人履历……吐了气，笑着：“非常荣幸。”
??*
??“……都说，偶像的实力就是他们的唱能力，偶像的作品就是他们的舞台。”黎乔又坐回地板上，手臂松松搭在膝盖上，“那为什么又有偶像不可以谈恋
的说法？”
??“说偶像和演员有本质不同，演员有作品，偶像没作品……不是他们说，偶像的作品是舞台吗？”他微微蹙着眉，“这简直就像一个死胡同。偶像和演员到底有什么区别，偶像的本质……是什么？”
??“你愿意想这些，很好。”裘玥没有立刻直接回答他，而是笑了笑，“你知吗？其实大
分偶像，
本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粉丝。”
??“他们觉得自己只是参加了个比赛，正常表现自己，粉丝就自动倒贴了、乌乌泱泱地喊着说他，那些成功偶像的，好像也只是卖卖脸、炒炒人设，一切轻而易举，唾手可得，所以很多人把选秀称作‘走捷径’。”
??“但更多人不知的是，这与其说是‘捷径’，更像是一‘透支’——所有明星与粉丝的追逐，本质上是一
换，而偶像换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粉丝通过节目里短短的几段镜，上的是你这个人，她们会脑补你拥有一切
好品质、幻想你拥有最光明的未来，为了这份期待，她们愿意为你付时间、力、乃至于金钱。”
??“而偶像要付的，就是对这份完人生的幻想负责。”
??“你必须保持优秀、好、不断
步，你不能发胖、不能
烟喝酒、不能蹦迪泡吧，因为这都会毁掉粉丝们对一个完人生的幻想。”裘玥夹起一支女士香烟，悠悠吐气，“谈恋也是一样。”
??“不是谈恋这件事本
有多罪大恶极，除去个别偏激的女友粉不提，是在偶像隐瞒粉丝谈恋期间，粉丝会幻想一个勤奋刻苦、为了梦想不惜一切的他。而当恋被曝光，粉丝们会发现，自己以为哥哥在为梦想努力的时候，而他正躺在女怀里玩闹撒
，这对他们而言，是一最
烈的背叛。”
??黎乔望着膝上荧荧发光的手机，低声说：“我明白了。”
??“我才说了一半，你怎么就明白了？”裘玥将烟灰掸到墙角的小垃圾桶里面，乐了，“演员和偶像的不同，就是他们换的东西不同，演员换的是湛的演技、彩的角，粉丝对他本人并没有那么多的期许。”
??“而偶像也永远不是只有一。”裘玥，“有换单人设、魅力男友的偶像，也有换勤奋刻苦、励志奋发的偶像……你回忆一，如果你跟粉丝换的东西，不包括暧昧的撩
、单男友人设的许诺，将来你的人生可以由你主，你该步依旧步、你打动他们的业务能力依旧，你的人生不会因为一场恋而不再完——”
??她掐灭烟丢垃圾桶，敲了敲后腰站起来：“那么你就完全不需要为此而担心，更不需要愧疚。”
??“谁叫她们上的是‘你’呢？”
??裘玥慨似的说，她走到窗边，用力伸了个懒腰。
??连日
雨绵绵，外面天光昏昏，不过还是有一两光线从厚厚的云层透来，折
漂亮的光彩。
??黎乔也一手支起
站起来，走到窗边，望向广阔而静谧的影视园。
??“天亮了。”裘玥微笑说，“你们的排名直播要开始准备啦。”
??“谢谢裘。”黎乔舒了一气，琥珀似的瞳孔在
密梢淬着一层微光，“我知该怎么了。”
第78章
三
排名发表,?是除总决赛之外的最后一排名发表。
??直播定在午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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