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江山代有才人

    再过唔到两年，就是九七了。东英龙骆炳天生残疾，脊如钩，天要变了耀扬你有乜打算？

    九七在即，可以说每个香港人心都忐忑，只是程度不同。甚至有外资新建的大楼都建成可拆卸的，为得是若见形势不对，拆了立刻便能带走。楼都如此，人更不必说了。有能力先跑远些观望的，早便跑了一大批。剩跑不了的，才从皇后大西瞥一皇后大东，然后继续埋首各自生活的朝七晚九。

    冇乜打算。变天多风雨，世即舞台。耀扬向来目无尘，虽不敢犯上也决不肯媚上，是以与骆驼关系一向尔尔，毕竟我哋打工仔，仲要揾三餐，唔似老家大业大已经上咗岸。

    骆驼当然有能力、有资本走，但这显然不是他的计划：上乜岸啦！我骆家个，始终都在北边。九七回归，好比认祖归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呀！

    咁又系。耀扬既知骆驼之父、东英上任龙骆正武是六二年逃港来的宝安县人，但听他所言似乎只是铺垫，便不接话，静观其意。

    骆驼果然有话说：我听闻，你云南走粉个线路，上星期咗事哦。损失唔少吧？

    碎料咗。有劳老记挂。耀扬闻言警惕车行和夜场的生意只是门面缀，他真正的经济支从来是毒买卖。

    咗事，始终是因为还唔够罩。听说线路关换了主，但三联蓝鲸就乜事都冇。人家打通咗关节啦！

    蓝鲸就系三联帮龙。都唔同我呢小角。

    话系龙，香港地大大小小咪有廿几个龙？天无二日，何况廿几个？

    我唔明老嘅意思。

    只见骆驼扶着桌边起：我已同大陆嘅曹四将军倾过。依家香港江湖好似秋战国，咁唔啱呀！天大势，分久必合。曹将军现参与大陆接收香港前嘅一应准备工作。我哋东英本来就系广府帮，都要份力，帮手统一咗香港d黑！

    耀扬闻言讶然：哗！统一香港黑？老你唔系讲笑吧？您适才也讲了，香港地大大小小廿几帮派，统一呀？

    我知这唔系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所以，我哋只需先纳一投名状搞垮洪兴。之后自有上面罩住我哋。耀扬仔，你系这辈五虎嘅翘楚，敢不敢应咗呢单大茶饭(1)？

    老，太睇得起我了。耀扬此时豁然开朗，为什么去年乌鸦突然过海去铜锣湾寻隙，怕也是骆驼暗落了命令，之前乌鸦同笑面虎拍住去搞洪兴，以为手到擒来。知人家一遇大事，12揸fit人动一半。乌鸦够恶啦，还唔系双拳难敌四手，依家落个渣都冇d场。我一条友，有自知之明，都撑唔住咁大支旗。

    你系话我唔撑他哋？东英铩羽，龙怎会没有责任，骆驼听明耀扬话有骨。

    我冇咁讲。剩系觉得，如果龙一定要保，他哋都能留返条命。

    Cao，你知我未保他哋？骆驼心不悦，但手除却耀扬，哪还有人一搏而胜之力？只好纡尊解释，笑面虎死在当场，系他自己本事唔济，我又有乜办法？乌鸦海逃生，后来被渔民救去对岸圳。可惜他脑袋咗，依家懵吓懵吓。我已经安排他去曹四手作个保镖。之后你有大把机会见到他。

    耀扬仔，你系聪明人。对付洪兴，从来都不只系为咗斗气。曹将军与我讲得很明白，黑社会也有国的。只要有呢个基础，就系自己人。福田、沙井大片耕地，呢两年都要改成工业用地。许多嘢唔好摆在台面上，但拿到开发权意味乜嘢，唔驶我讲吧？

    骆驼说着，递了一支雪茄给耀扬：富贵险求。呢个世界，边个敢搏、边个就可以话事。你垫枕，认真考虑吧。

    谁敢搏？谁话事？

    港大旁边的豪华公寓雅典居，耀扬坐在浴缸，三指旋转着骆驼给他的那支雪茄。

    理没错。杀人放火金腰带。只要有足够大的利，世间一切所谓的法律与德皆可践踏。耀扬无所谓对付谁这世上哪有什么人有本事自己的对手？只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洪兴社，怎么也不是嘴上说得如此简单。

    好比大多数来行古惑的人都知要脑，但仅仅是权谋诡计如何能立于不败之地呢？可能也是因为已然太擅诡伐谋，耀扬更清楚，没什么比金钱更能驱动人心的魑魅魍魉。从缅甸走粉，算是香港江湖的传统产业。而从来就不应该只放在一个篮里。

    LSD，麦角酸二乙基酰胺，无无嗅无味的效半人工迷幻剂。将预先印好的纸张浸迷幻剂溶，再切割成大小约5平方毫米的正方形药纸，只要贴在睛或上，便可发挥极的药。这印上各式纹与图案的LSD迷幻邮票曾经盛行国，堪称嬉士运动的化剂，也因影响太过恶劣，近年受到严格制，已趋式微。耀扬另辟蹊径，在珠海了一家私人药厂，说是生产一治疗重度神分裂的新药，辅以重金开路，夹运提炼的LSD粉末，再偷运至香港。由于LSD起效只需以微克记，调整好溶剂比，合耀扬在新界制作儿童画册和拼图之类的正规印刷厂，便可产品质均一、药效稳定的迷幻邮票。

    令人咋的财富便是这样从同样令人咋的罪恶得来的。

    药厂，实验室。

    Dr.   Carl，度呀？

    咁还在瓶颈期

    还在瓶颈期？耀扬那双以恐惧为的漆黑眸眯了起来，你我有约在先。你上d屎我帮你抹净，你同我稳定咗试剂嘅度。依家快半年了。呀，你玩我？

    原是去年耀扬上夜课，教师是有一半印度血统的化学系博士生Carl。后来偶然一次，耀扬在Thunder   Club看见Carl与一群人胡天胡地、玩得极疯，是以留意访查，发现对方染不少恶习，什么啪隊草(2)、招嫖聚赌，耀扬便动了赚其伙的心思。不过略施手段，便让一个陪酒小死在了Carl东的毒趴上。随后再由耀扬这个club大老板亲自面，先恐吓、再安抚，终归是个普通人的Carl就这么被半半迫、稀里糊涂地上了耀扬的贼船。

    我敢呀，耀扬哥！Carl   不受控制地一他最怕的就是耀扬这似笑非笑的表，你再俾我三个月哦不，两个月！我、我一定得到！

    Carl承认自己是有消极怠工自己不过贪玩罢了，如何便了这样掉脑袋的勾当？心悔恨加，可面对前这个俊的恐怖男人，他一个不字也不敢说，实是怕对方一个不满意，再把自己试剂里。

    好啦，知你辛苦。耀扬却突然换了一副面貌，起了，好弟兄般地勾住Carl的肩膀拍了拍，三个月就得，唔驶得自己太辛苦。收拾同我返尖咀，今晚有大趴。

    Carl这样三毒俱全、浑漏的人，耀扬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将其玩于掌之间时不时震震他，让他知厉害，却也要掌握好尺度。若真把他吓疯了闹什么来，自己也是飞打。

    果然，耀扬这样亲昵的举动，立刻让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