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独活 - 02 疯子凌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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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翘珣直呼倒霉,连半片木面都没了,用力托托肩膀,把脱臼的左手接上了,看这一声暗灰衣裳料工不错,想着拿城里换几壶酒喝,却不知自己迷路到什么地方,算了本来也没什么方向,看到有路便走就差不多吧。

    以天为盖,以地为铺,自己又不是什么小将军了,一个放的犯人有什么资格选择如何而活呢?一路走了十几里,也不见有什么有瓦遮的地方,却见一副被盗开有一段时日的棺材,里面的财早已被取个净,墓碑也看不清何年何日何人,尸骨随意扔在一边,看着怪可怜的,薛翘珣见那寿衣勉能穿,想着这衣裳要拿去换酒,便把尸骨上沾满尘埃和黑不知什么东西的寿衣扒来。

    对那白骨架:“老兄,我要你一衣裳,帮你盖骨埋尸,也算一片心意。”

    他便帮尸骨放回棺材,埋平了土,看不是一个墓,留了死人一个安宁,心想自己要是以后死了,不知有没有人替自己收尸呢?

    一场折腾来,差不多天黑了,随便打了一只野兔烤来吃,兔发酸,又没有调味,实在难吃得很,想着想着,看着天上的北斗星便睡去了……若是现在死了,便不生因果吧。

    第二天,薛翘珣又走了很的路,不知自己走到哪儿,也许现在是吏州边界,也或许是离吏州另一个方向,反正都不重要,他从蜀地走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走的,不知方向,有路就走。

    还好,没到午就看到吏州的指示牌,还好这条路是去吏州的路,虽然一路上没见到有什么人经过,不像是大城市的路,不过还是又走了一座城,闻到烟火气,薛翘珣用昨晚的野兔了半个兔,换上那从白骨架上扒来的寿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走当铺里拿安致恒给他的暗灰衣服换了几吊钱,勉能喝上两天酒便足矣。

    安致恒在茶楼里一边喝着上等龙井听着小曲,心想前日认他是薛翘珣,他左耳后的指甲大小的伤,便是自己小时候在新年礼佛香时,不小心举着到薛翘珣的,梦都会认得……他见酒楼对面一家服饰店挂了一暗灰衣衫在门前,那衣服明明是丫给他准备的,怎么会在这?

    丫打听回来,那是一个穿着脏破蓝衣服,着半个兔的男人拿去换了几吊钱,那男人看上去二十五六,描述和薛翘珣相符。

    安致恒,心想明白了,再找小二过来打听城哪儿有喝便宜劣酒的三教九地方,吏州这大城市,并不多这样的地方,上次为了一钱银把薛翘珣扔来的酒馆便是其之一,但薛翘珣肯定不会再去。

    剩的地方都看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一个搬货码的小酒寮里看着他穿满是尘埃的破旧蓝衣又了一张兔,喝酒喝得正

    安致恒拿了他一,薛翘珣转伸手接过他的鞭,但鞭到手心也红了一块,只见后的安致恒披着一件白锦缎袍,衣领镶了一圈狐狸,看上去非常贵气,与码臭汗的搬运工显得格格不,更是来码视察生意的商人公

    “凌衡你疯了吧!”

    安致恒挑一,收回鞭又重重往他了一,把那件脆弱的寿衣破一个,微笑:“你为什么不珍惜我对你的好意?”

    “疯!”

    薛翘珣随手起一条板凳缠住他的鞭尾,上前几步想扯住他衣领讲理,怎知用右手扯住他衣领的时候,安致恒又笑了一,不慌不忙说:“薛翘珣你才知我是疯吗?”说完他便保持着笑意,想看薛翘珣有什么反应。

    一听这个名字,薛翘珣先是愣住,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他的份,重新打量安致恒,实在想不到认识哪个会使鞭的纨绔公哥,而且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公哥更不认识多少个,他究竟是谁?安致恒享受着他打量自己的过程,实在没想到,还有人叫得自己名字。

    见他没有反应,安致恒放开手的鞭,丫识趣帮他收回去,安致恒抓住他另一只手,在众目睽睽之,使劲折断了他左手的手臂,然后又一脚踢断了他的左边小,接着放手把他整个人扔在地上,命令:“再跑,就把你的双,砍了。”

    他边的四五个丫扶起薛翘珣,他刚刚还发着懵,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被折断了一手一脚,旁人以为是一个主抓逃,便当是看闹起哄,本不知

    丫们把他扶上一台车上,安致恒想自己走走,便没有上车,薛翘珣想问丫们,她们家主是什么人,丫依旧只说,旁人叫他凌衡。

    那是旁人叫的,不一定便是他的份。

    薛翘珣继续在脑探索着有没有认识过姓凌的人,除了以前军五大三的凌厨娘之外,几乎没有印象。他在车上老老实实被带到一家客栈之,安致恒包了一整层楼,他被丫扶到一个房间之,就那么放在椅上,几个丫围成一圈盯着他。

    傍晚,安致恒独自走走停停,买捧在手上吃着,带了两个大夫回来,看着大夫接骨续脉痛得薛翘珣冷汗直冒,安致恒还叫了一个小娘唱着小曲解闷,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见骨接好,手脚包得严严实实,看着起码伤动骨一百天不能走动,薛翘珣依旧不开说话,小娘唱完曲之后领了赏钱,安致恒喝着新泡的上等普洱,不慌不忙对他说:“淮君,渴了吗?”

    淮是他的小字,只有京旧友才知他的小字,他难以置信看着安致恒,实在想不到他究竟会是谁,倒愿意开说话了:“旁人叫你凌衡,你想我唤你什么?”

    “唤我一声好相公。”

    “你疯了吧!”

    安致恒毫不意外他会这么骂,笑了笑,用和善的语气:“明知我疯还说,也不怕刺激得我多疯几分。”

    薛翘珣换了一个语气,想尽量心平气和跟他说话,生怕刺激到这疯:“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在哪儿见过你?”

    “我生来便认识你,永生永世都会相见。”说的无无尾,实在找不到思路。

    难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安致恒确实生的时候,弥月喜宴,宴请了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庆祝这宝贝小幺儿的到来,那时候才三岁的薛翘珣便用粉嘟嘟的手指戳过他的小脸,戳了便是记号,得认。

    当时那么显赫的节度使府,现在已经破败不堪,十年前安家被江湖人士灭门,全家上三百人,一个都不剩。

    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前他成功篡位的事了,余生先是报复江湖,再是毁灭瑾山。

    薛翘珣还没想起他是安致恒,只在脑海被养得很好的公哥名单之反复思索着,想话增加更多影响,对他:“凌衡,你既然认识我,也应该知我是放之人,我故意隐藏份又何必……”他并不介意在安致恒面前提起这件事,毕竟多的是知他被放,只是不知他已经在蜀地假死,着面江湖。

    “是你放,不是我放,淮君可要听话,好好听话我便留你在边,你若不听话便敲断你的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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