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泽而渔 - 30 他们天然可以互相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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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后,像是特意避免闻小屿练舞分心,闻臻很少再主动找他。

    闻臻不在边是闻小屿所需而非所想。练舞的时候,闻小屿总要先坐在一旁好护踝,摸一会儿护踝,才起上课。

    转到了六月,天愈发起来。“风华杯”全国舞蹈大赛在各地陆续举办初赛,闻小屿的独舞顺利通过初赛,将参加一周后在首都大剧院举行的决赛。

    闻小屿的独舞节目名为《琼玉》。舞为森冉所编,最开始森冉朝闻小屿展示编舞时,与他讲述过编这首舞的灵。他们在梅里雪山为《神》拍摄宣传视频期间,一次森冉无意看到闻小屿站在人群外,看着远的雪山。森冉见他专注,也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见苍穹旷远,雪山绵延,山脚则绿意生,若《敕勒歌》“天苍苍,野茫茫,风草低见羊”之景。

    这支舞是为闻小屿量。琼玉为霜雪,是山之巅无人及的白,冰冷之的生命力,不受外扰,一如初生纯净。编曲老师为这支舞编了一段羌笛的笛音,森冉则为闻小屿定了一雪白服,衣料轻盈有垂袖与衣摆飞动时有波质,穿在闻小屿上煞是好看。

    森冉的编舞通常是和技巧的合,无法投抑或不备扎实基本功的人都不来。闻小屿为了练好这支舞,几乎除了睡觉上课吃饭就是在练舞房里泡着。常常是森冉准时抵达教室的时候,闻小屿已经练得浑是汗,见了她还小尾似的跟过来,说“森老师,我有一个动作一直找不到觉......”“森老师,麻烦您看一我这一段......”等等,最后直把森冉磨得没法,只能说好,你得很好,休息一吧。

    他害怕自己表现不好,怕森冉给他编了这样好一支舞,他却不能在大舞台上表现来。森冉受到了他的焦虑,常常帮助他舒缓绪。森冉教过不知多少学生,见过骄傲自信闪闪发光的,见过缺乏天赋刻苦努力的,也见过像闻小屿这样,有天赋,又努力,气质与容貌并佳,却唯独难以认可自己的。森冉能的就是不断鼓励闻小屿,给他信心。

    离比赛还有三天。

    六月末,学校渐渐空了。首都的夏天得像一块烧的油块淋来,太旺得人睁不开睛。闻小屿和同学一起在练舞房里自主练习,他练习太多独舞,森冉建议他如果想在赛前保持状态,可以和同学一起互相练一基本功或者群舞。

    休息的时候,闻小屿接到胡燕的电话。电话那嘈杂,胡燕说她已经到了首都,问他在哪里。

    闻小屿专心舞过了,接到电话才想起来前阵燕说会来首都看他比赛,住就订在首都大剧院附近的一宾馆。从火车站到闻小屿的学校不远,闻小屿便让胡燕先来学校找他,等他练完再送她去宾馆。

    一个小时后闻小屿在学校门接到胡燕,胡燕提着大袋不方便,楼里又闷,闻小屿征求过同学的意见,搬了张椅让胡燕坐在练舞房门休息,然后回去继续练习。

    胡燕上来前特地拿冷冲了把脸,她怕,剪了一短发,穿一清凉褂,手里攥一瓶路上买的矿泉,坐在一旁看闻小屿他们练舞。

    清凉空旷的练舞房里,一群年轻孩踮着脚转来转去,或靠在墙边练习基本功,或自成一队起舞。他们无不匀称、漂亮,姿态好,像轻飘摇曳的,在熠熠生辉。

    在胡燕的,闻小屿无疑是最闪亮的那一朵。她对生活从未有过仔细观察,只是凭直觉到闻小屿比从前轻松,也更加健康有力。他在镜前专注随着音乐伸展开,注视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心无旁骛。

    结束后,闻小屿来到胡边。他还未从练完舞轻松愉快的状态来,心很好地问:“妈,我得怎么样?”

    “妈妈,今天孙老师夸我。”

    年幼的杜越从房间里跑来,开心到胡燕面前,“你看,我给你看。”

    有时候杜晓东不在家,杜越若是心好,就会兴冲冲拉着班回家的胡燕,把新学的舞蹈给她看。家里太狭小,胡燕就把客厅的折叠桌收起来,沙发推开,然后把买回来晚饭的菜放到一边,看着杜越舞。

    她缺乏耐心,易怒易躁,对艺术没有半造诣,却总能心平气和看着小小的杜越完一支舞。她不曾细究这其的原因。太多事,她不曾思考。

    原来她看着杜越开开心心地舞,她也会有好心。能够让杜越他喜的事,仿佛胡燕自己无味的人生也有了一星的意义,再多吃苦好像也无妨。

    只恨麻木让人不知拥有可贵,连照生命的光都分不清来向。

    “你自己得怎么样自己不知,还来问我?”胡燕提起袋往外走,“都是要参加全国比赛的人了,不拿个金奖银奖,都对不起你学这么多年舞。”

    她说话还是不好听,但如今闻小屿已不在意了。胡燕给闻小屿带了自己的香菇酱和煎鱼片,都是闻小屿从小吃的。闻小屿把这些东西拿回自己租房,再把胡燕一路送到宾馆,两人就在附近解决了晚饭,之后闻小屿与胡燕确认过比赛时间和她的座位,回了学校。

    比赛前一天的午,闻臻来学校接闻小屿去吃饭。

    一段时间不见,两人各自忙碌,好像又拉开合适的距离,调整到了能够如常相的状态。闻臻订了家上海菜餐厅。闻小屿上楼去才发现这个半开放的包间布置得十分温馨好看,餐桌上吊一盏祖母绿灯罩的小灯,墙上挂自然风光油画,嵌一方彩玫瑰窗,窗外是一览无余的江景。

    桌央竟还放了一朵鲜艳滴的玫瑰

    闻小屿问:“这是什么意思?”

    闻臻答:“我只是让他们选一个好位置,没有别的事。”

    一旁服务生小心伸手拿过,“这是我们为预订位置的客人留位的习惯,二位请坐,请坐。”

    二楼人少幽静,环绕舒缓的古典乐。这家的红焖猪蹄是一绝,一盘四个小半蹄,秘制酱料焖透骨,撒上葱,清香,闻小屿埋吃得脸颊鼓起,啃了还要咬咬骨

    闻臻也不拿筷,就坐在对面看着他吃,等他吃净一盘,开,“也没想过给我留一个。”

    闻小屿油光的嘴,“你自己再一盘。”

    闻臻过餐巾纸给他嘴。桌不大,两人挨得近,闻小屿躲了一,接过餐巾纸自己默默净嘴。

    “这两天还在练舞?”

    “没有一直练,我养母来了首都,昨天午带她到故逛了一。”

    闻臻沉默。闻小屿像是故意要知他的态度,抬看他一。闻臻若无其事调整表,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冷漠,“放松一也好。”

    闻小屿就低继续吃饭。他心里泛起笑意,因为受到闻臻对他的偏向和包容,又要压着嘴角,不让对方知自己心起伏。

    好累。闻小屿心想。只有他一个人被这样折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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