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升职记录 - 分卷阅读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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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他,只因令嘉在承和殿前一轿,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抓心挠肺、摧心摧肺的凄厉猫叫。其叫声之惨烈,可引小儿夜啼。

    令嘉面怒容。

    萧彻这厮还敢待猫质不成!

    心忧,令嘉快步朝殿萧彻所在的室走去。

    推开房门,转过几重屏风,便见萧彻坐在一张宽大乌木螭龙纹翘案前,案零落四散着笔架、文书、砚台等,还有一个黑玉盘龙镇纸——或者说,两个一半。案上,正有一只福寿,它四肢大开地被人在上面,它张着爪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脱。自令嘉的角度看去,就见一抹凛凛寒光,正杀气腾腾地朝福寿划去,而它只能无力地叫喊着。

    令嘉大惊失,脱:“住手!”

    萧彻被这一声喝住,手上动作稍顿。

    “你对福寿作什……剪爪?”怒气冲冲的质问忽然顿住。

    令嘉不过上前几步,视角一变,就发现那把短匕是冲着福寿的右后肢上的尖利指甲去的,而福寿前肢旁的那些透明断爪正是旁证。

    萧彻镇定:“它的爪太尖利了,我觉得还是修一修地好。”

    ……这么小事,怎么到你手上就成了杀猫现场一样。

    令嘉气,可还是没有稳住,近乎气急败坏地问:“你修爪用的都是短匕吗?”

    “正巧手边只得一把短匕。”萧彻见令嘉脸难看,安抚:“放心,我看得准,不会伤到它的。”

    令嘉指着福寿爪垫上站着的血迹,咬着牙问:“那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萧彻坦然自若,“是福寿太过弱了些,不过剪爪而已,居然都会血。”

    案上的福寿无力地叫唤几句,似是在为自己分辨。

    令嘉终是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萧彻,抱起福寿,见它好几个趾垫都沾了血迹,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大声斥责:“萧彻,你太过分了。分明是你剪到了血线,伤到了福寿,你居然还好意思怪福寿弱。”

    “血线?”听到陌生的词汇,萧彻不耻问,“这是什么?”

    “你血线都不知,还碰福寿作甚!”令嘉狠狠瞪了萧彻一,绕过他,朝榻走去。

    自来享受着无微不至的呵护怜的福寿莫名遭此无妄之灾,整只猫都蔫了来,趴在榻上一动不动,半不见往日的活力,即使令嘉带了它最喜的线团过来,它也不过是是瞥了一,还是一滩生无可恋地的死模样。

    令嘉心疼更甚,恼怒也更甚。

    于是跟上来的萧彻便又挨了好几个刀,但他倒有些任打任骂的神,一声不吭只默默递过去一个檀木盒。

    令嘉瞥了一,燕王殿手十分大方,产的级伤药,却没伸手去接,只把漂亮的杏又翻成了死鱼白,“这是给人用的,不是给狸用的。”

    她从右边袖里拿一个香薰球,扭开胆,用指尖沾了药粉,往福寿的趾垫前的细小伤抹去。

    萧彻看着她的右边手袖,嘴角,问:“你连福寿用的药都随带着?”

    令嘉愤愤:“福寿惯是能上难,从快两丈的隔墙到你这承和殿里,我都准备好它被折腾得摔断的可能了,岂会不带上它的药。”

    萧彻面不改:“七娘多虑了,福寿是你心,谁敢伤它。”

    正给福寿上药的令嘉冷笑一声。

    萧彻咳一声:“这是意外。”

    “你闭嘴。”少少的三个字都快装不令嘉的杀气了,

    萧彻终是了回俊杰。

    给福寿的几都敷上药粉后,令嘉也没回地朝萧彻伸手。

    “刚刚那把短匕呢?给我。”很有些把萧彻当跑小厮的架势。

    萧彻安静地起了小厮的活。

    方才心忧福寿,没有留意。如今短匕到手,令嘉才发现这短匕得极不一般。

    这把短匕五寸余,三指宽,柄是温细腻的碧玉,鞘是明亮灿目的金,上面雕着龙腾云雾,在细致的雕工,龙的鳞片、胡须乃至角都清晰可见,就在龙朝向的不远嵌着一块与通宝大小仿佛的圆形血玉。只以刀鞘看,与其说是利,不若说是工艺品,丽而无用。但握着握柄而,那阵阵寒光却是证明它的锋利。

    令嘉瞥了这把致得连她都要睛一亮的匕首一,一直抿的角稍稍松了些。

    匕首轻薄,便携,多刺杀搏命之用,非君弟少有用这的,萧彻自也如此。反倒是令嘉,虽将门,武艺不,总偏好一些旁门左。所以这把丽却锋利的短匕是给谁准备的,就很明显了。

    只不过——

    “为什么是短匕?”令嘉仍带着不满。

    她既不好武,也不好兵,萧彻莫非连“投其所好”都不懂。

    “地动之后,你不是一直都没找着合心意的短匕嘛?这把是我让人冶坊作的,不曾见过血。”

    令嘉不喜血气,虽常带匕首防,但都是不曾见过血的新刃。谁知地动那次,不得已手杀了人,心里没多少惊惧之,可那把匕首却是再不肯要。本是要再寻一把新的来,但她光奇,非是定好的绝不肯用,偏间一段时间里,事堆叠,竟不空去令人搜寻。

    以这柄短匕的工艺平,绝非这几天就能成的,萧彻大约早就开始准备这份礼了。

    令嘉明了之后,却是带着几分羞意,接着又转作恼意,她质问:“丹姑是什么时候与你投诚的?”

    也只有她贴的这些人才知她从来不用见过血的兵刃这个隐秘,而其敢自作主张告知萧彻的,也只有丹姑了。

    萧彻坦然:“就是回燕州途你因思亲而郁郁的那阵吧,她盼着我能开解你一二,便将你的喜好全说与我了。”

    令嘉脸阵青阵白,心分明是恼的,却偏不知自己在恼什么。即使想要无理取闹一番,对着萧彻无辜的表,她又发不脾气来。

    最后磨了半天牙,也只恶声恶气:“少说废话了,跟我学学怎么给猫剪爪。”

    萧彻:“……”

    萧彻学过的东西多了去了,皇该学的经纶世务,他熟谙于心,皇不需学的旁门杂艺,他也略知一二。但涉猎广博如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居然还得跟他的王妃却学怎么样给一只成日里只知吃吃睡睡的蠢猫剪脚爪……

    鬼知他学这些有什么用,难将来他还要伺候这只蠢猫不成。

    萧彻暗暗叹了气,颇有丧权辱国之

    令嘉对萧彻的复杂心思一概不知,正一本正经地向萧彻传递知识。

    她住福寿脚上的垫,——因着方才她来得及时,福寿四肢里的右后肢逃过了萧彻荼毒,如今正好拿来示范——着这爪对着窗外天光,她指着爪里一条细小的红线:“这就是血线,剪甲剪到这,福寿就会受伤。”

    萧彻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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