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聊天框里打的那一大段文字全
删得
净净，刚要退
，手机忽然一震。
【安明玉：[语音]】
程越
了上去。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声音淡淡的，有哑，似乎还有被褥
的响动。
【程越：你怎么知
？】
他发完就明白过来，想撤回，但安明玉的
一条消息比他更快，依旧是语音。
“我看你正在输
都快十分钟了。”
……
程越的耳
有红。
安明玉又发来一条，程越开。
“什么事让程老师这么为难？”
还不是你说的那番话，程越
着手机想。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至于大半夜睡不着，耳边全是安明玉的声音。
他定了定神，敲字：【我想跟你商量一休学的事。】
对话框上方又显示“对方正在说话”字样。
程越依稀能猜到他想说什么，笑了一，接着输。
【程越：我的助学金不意外能拿最
等级，国家和社会两个加起来有一万三，往后我也会很努力学习，争取拿最等级的奖学金，这样我一学期至少可以还你两万，以后有奖金的比赛我都会参加。】
【程越：大一结束之前，我可以还清手术的钱。】
【程越：如果你要收利息，我也可以多打一份工。】
正在说话的提示消失，过了几秒，变成了对方正在输。
程越停来等了片刻，正在输的字样又没了。
他
了一嘴
，想了想，还是把后续的话发了去。
【程越：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如果我大二才能开始还你请护工的钱，你能不能接受？】
发送键，程越握着手机，心里有忐忑。
还没等他纠结几秒，手机屏幕的话面陡然一变。
【QQ电话，来自安明玉……】
程越吓了一
，差把手机丢去。
他从折叠床上爬起来，踩着鞋跑到医院走廊里，这才接通。
安明玉低低的声线从听筒传到他耳朵里：“程老师。”
“次说话别这样卖关。”
“我都写好一篇求你回来读书的小作文了。”
程越抿着嘴，很小声地笑了一，犹豫：“那……”
“你的提议我接受。”安明玉接他的话茬，“我不收利息。”
“但是我有一个小要求。”
程越认真：“你说。”
安明玉缓缓：“我在校外租的房没退，里面的厨房设备都还
好的。”
“程老师如果有空，能不能偶尔再让我享受一次五星级酒店的待遇？”
这算……什么要求？
程越睁着
睛，呆了几秒：“真的有这么好吃？”
安明玉：“先答应我。”
程越：“……”
厨艺第一次这样被人度赞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弯了弯嘴角：“好，没问题。”
-
国庆假期结束，返校的第二天就迎来了一场考试。
是基础化学的结业考试，程越在图书馆泡了一整天，考完之后还有
乎。
这位教授改卷的效率非同寻常，周二考完，周五早上就了分。
“多少多少？”杨开淼扒在床
，等待程越查分，“你绝对要把安明玉压去，不能再让他这么嚣张了，咱们辛苦读书人的成绩一定不能落别人一，尤其是他这样从来不听讲不看书的，简直打击人！”
安明玉懒散地靠在床，也顺着望过去，问他：“查到了吗？”
“还在加载……”程越
网页的手速慢了一，现在所有人都在查分，卡得不行。
等了半分钟，页面总算是一一加载来。
“我
！赢了，我宣布，努力党就是坠□□的！”杨开淼看清分数
呼一声。
【基础化学（1）：98】
比安明玉了两分。
程越回，对上他的目光，后者笑了笑，
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我比不过，还是程老师厉害。走吧，收拾东西去答辩。”
“好。”
杨开淼问：“我能不能去？我也想见识一，听说会很
彩。”
“奖学金答辩应该比较彩，这是助学金的。”程越解释。
“没事，没区别，都是钱嘛。”杨开淼，“只要是我和翔没资格参加的东西，我一律觉得很
。”
安明玉轻笑：“确实。”
“哎，我和程越开玩笑，你别来人
攻击啊，安明玉。”杨开淼踩鞋里挤眉
，“走走走，程越，我去给你充充场面，亲友团人多才有面嘛。”
程越莞尔：“你别嫌无聊就行。”
答辩地在学院大礼堂，比上次项目答辩场面还要隆重，来的人也多了不少。
程越场找负责人签到，还是像上次那样
签决定答辩顺序。
“到多少？”安明玉问。
他把便签纸展开：“第六个。”
“好的，不早也不晚。”安明玉揽过他的肩膀，“坐前面一？方便你等上场。”
“嗯，第三排吧。”程越不想坐太靠前，因为他在第一排看见了上次在教务
楼碰见的那位女生，以及她的男朋友。
“程越！你来了！我找你好久了。”几人刚坐，李姝从后排跑过来和他打招呼，“你是第几个？”
“第六个。”程越把便签纸给她看。
李姝笑：“那好的，我是第八个，在你后面，金乐文第三个，平时那么一副拽样，我倒要看看她最后能拿多少分。”
安明玉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一圈，问：“金乐文是谁？”
“喏，前面那个披发的。”李姝指着第一排。
刚好坐在前面的女生侧和她男友讲话，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转过来，看见是他们，金乐文翻了个白。
“我，她拿白翻我？这女的脑有病？”同样赶来充场面的郭羽翔直接
吐芬芳，“我认得那个男的！就是之前在班上起哄让程越和你上去题的那傻
！”
安明玉的目光落在前排两个人上。
杨开淼问：“什么
况？”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郭羽翔赶
把前因后果给他科普了一遍。
“我去，这么贱吗？”杨开淼听完目瞪呆，“这俩人是B市的吗？”
“是的。”李姝回答，“金乐文的爸爸还是隔
学校的教授，寝室里几个外地来的没少受她的气，但是也没办法，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谁也不想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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