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怎么想？”
崇问。
“现在啊……他说无所谓了，反正都过了那么久，胡家也没人了。”肖诚心说：“鲁洲安的其他朋友态度也差不多——先是不信鲁洲安杀了人，但周围的人都说鲁洲安杀了人，加上鲁洲安又不见了，久而久之，大家就默认胡有和胡香娟确实是鲁洲安杀的。”
崇吁了
气，“这没
理。”
“哦对了，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统计我们还没有
完。”肖诚心接着说：“十三年前患病的老人不少，但是很多都没有医院的记录，只能由家人述。就我们现在了解到的
况，这些老人都是正常病逝，有死亡证明，和胡有不一样。
什么队，你只让我们收集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况，也没说为什么要收集，所以我也不知哪里算有疑
，哪里算没有，这一块儿不知该怎么汇报。”
“没事，辛苦了。”崇说：“我尽快赶来。”
“真的？”肖诚心声音提
不少，“那太好了，我们都觉得这个案
疑很多，案卷上记录的和现在了解的差距也太大了。看完记录我基本上肯定凶手就是鲁洲安，但一路查
来，又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大可能残忍杀害亲人。”
挂断电话，崇往后一靠，暂时闭上
。
柳至秦拿起写画得满满当当的记事本，看了一会儿，轻轻踢了踢崇的
，“要准备
发了吗？”
“嗯。”崇站起来，“同一个案，十三年前的调查记录和现在的调查结果相差极大，可能是什么原因？”
柳至秦默了片刻，：“有人从
捣鬼。”
??
赶赴荷富镇的路上，崇把肖诚心汇报的细节详细跟柳至秦说了一遍。
“
期照顾患病的老人，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产生负面绪，有人能够自我排解，积极乐观地
持去，有人排解不了，负面绪会渐渐发展为极端行为。”柳至秦看向窗外，“极端行为导致他们对老人不闻不问，甚至
待咒骂。更加极端的，就是谋杀。如果肖队他们现在了解到的况属实，那么鲁洲安显然属于能够自我排解的人。这
人真的会突然作案，然后彻底消失吗？”
“我现在比较好奇一，当年为什么那么多人相信是鲁洲安杀了胡有和胡香娟？”崇说：“这不单是调查记录的问题，是确实大家都这么说，鲁洲安那位朋友的话实际上也佐证了这一。”
柳至秦
，“李勤说周围的人都说凶手是鲁洲安，听得多了，他也就被迫相信了。”
“传播这认知的肯定是胡家的街坊，但现在说鲁洲安孝顺、胡家和睦
洽的也是这些人。”崇摸了摸眉角，“时间的‘滤镜’真有这么厉害？”
“还别说，这还真可能是原因之一。”柳至秦：“我们设想一当时的形：一个相对落后但安宁的小镇，突然发生了命案，还一死就死了两个人，被害人唯一的家人失踪，周围的群众在惊慌害怕之余，会怎么议论这件事？”
“三之家死了两人，一人失踪，在过惯了平静生活的人们，这事等于电视上才见得着的灭门惨剧。”崇说：“当时的心话题，一定围绕着‘凶手是谁’展开。”
“如果鲁洲安没有失踪，那还好说。但他失踪了，一旦有人提是他杀人后潜逃，那么剩的群众一定会跟风。”柳至秦：“而一旦大家都说鲁洲安是凶手，那接去自然就是自发地寻找、推断鲁洲安的作案动机。这时警察开始调查，街坊们说胡有期卧床，生活不能自理，又说胡香娟蛮横无理，
迫鲁洲安辞职回家，再说鲁洲安从小优秀，本来有光明的前程，这前程却被患病的胡有、刻薄的胡香娟给毁了。队，如果十三年前你在现场，你会有什么反应？”
“我也会认为鲁洲安是凶手。”崇停顿片刻，“他失踪得太蹊跷了，而且
邻里的说法，他确实有作案的动机。”
“至于十三年后……”柳至秦支起
，“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也可以将起伏的绪彻底扶平。过了十三年再回看当年发生的事，绝大
分人都会更加理智、宽容。”
“当年
合警方调查的人，也许都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所以激动亢奋，说的话或许添油加醋，甚至
本不是事实。他们在认定鲁洲安就是凶手的前提向警方讲述胡家的关系，必然会有失偏颇。”崇叹气，“这就造成了案卷里的问题，不过我不认为警方完全没有责任，失职失察是肯定的。”
柳至秦赞同，“现在群众心平复，才渐渐把胡家的真实况说来，不过他们的反应——包括鲁洲安朋友们的反应仍旧相当矛盾，一方面认为鲁洲安是凶手，一方面又觉得鲁洲安不这事。”
“因为鲁洲安失踪了——这是最关键的地方。”崇说：“这个案必须查清楚的就是，鲁洲安到底是跑了，还是已经遇害。”
警车在速公路上奔驰，窗玻璃上渐渐起了雾。
柳至秦又：“肖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查荷富镇的阿尔茨海默病患者，老实说，我也没太想明白。那天开会时，你怎么不解释一？”
崇的回答人意料，“我解释不清楚。”
柳至秦挑起眉梢，“怎么会？”
“那只是我突然想到的一可能，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如果我说得太明白，积案组的那帮人说不定本就不会用心去查。”
“什么可能？”柳至秦问。
“基于我们以前对鲁洲安的分析，我猜凶手和阿尔茨海默病说不定有某联系。也许像鲁洲安一样，他的家里也有需要日夜照料的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崇说，“最初我们不是假设过鲁洲安是凶手吗？还将他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两起案上。那如果他的
份不是凶手，而是被害人，那真正的凶手，是不是该‘继承’他的特征？”
柳至秦若有所思地皱起眉，许久才：“但凶手的家人不一定就在荷富镇。”
“没错。凶手也许是从其他地方
窜到荷富镇来的。”崇语气一变，“但如果不是呢？如果这是他第一次作案呢？”
柳至秦迅速反应，“他会选择一个熟悉的，令他
到安全的地方。”
崇双手
叠，“那就是他日常生活的地方。不过这一现在没有证据，难以定论。一会儿到了荷富镇，我想先去派所一趟，了解一他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办案的。”
??
警车直接开到了荷富镇派所门，崇刚一车，就见张贸急匆匆地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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