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 - 分卷阅读302

    “好好好，我过休息室。”王孝宁指着王楚宁，“你就没过？我们在场的人，除了季灿，谁没过休息室？”

    王楚宁不自然地别开，似乎相当心虚。

    “王孝宁！”王诺吼：“你为什么要诬蔑松松？他叫你一声‘大姑’，你就是这么对他？”

    “大姑？”王孝宁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这声‘大姑’是我求着他喊的吗？”

    “你！”

    “我怎样？你生得来儿，你厉害，你们全家占着老爷的房，我呢，我有什么？”话题渐渐偏向另一个方向，王孝宁靠在墙边，目光毒，“我他妈什么都没有！你既然得了老爷的好，不该向老爷尽孝吗？把他推给我是什么意思？我一分钱的好都没有，还要替你尽孝啊？”

    “你不愿意照顾爸就直说！”若不是有人拦着，王诺的拳恐怕已经招呼在王孝宁脸上。

    “说了你就不把他抬我家来了？”王孝宁冷笑，“得了吧，知你照顾老爷辛苦，你家儿看不过去，所以趁着今天，我们都在场，拿一绳勒死了老爷。老爷这一死，他那房就彻底是你的了。谁叫你是男的，给老爷生的孙儿也是男的呢？他什么时候把我这个当女儿的放在里过？”

    “这怎么就吵到家里短上了？”张贸抓发，“这家人表面上和睦，还聚在一起给老父亲祝寿，但实际上早就有矛盾了啊。”

    “让他们吵。”崇说，“吵得越多，暴得越多。”

    正在这时，一名警员赶来，在崇耳边说了句什么。

    崇眉心一蹙，“绳？”

    ??

    “不关我女儿的事！绳是我放在她包里的！”面对从季灿随包里搜的绳，王楚宁几乎哭成了泪人。她用额撞着审讯桌，不断重复：“小灿什么都不知，是我的，是我的！”

    崇握着这塑料材质的绳，清楚这样的绳虽然足够勒死人，但不会造成王章炳脖上的那伤痕。

    但季灿为什么会在包里放绳？

    或者，王楚宁为什么会在季灿包里放绳？

    如果放绳这一举动没有任何目的，王楚宁为什么会慌张到这地步？

    柳至秦问：“这绳，是为你父亲准备的吧？”

    审讯室里哭声一停，氛围压抑而张。

    许久，王楚宁才，“我受不了了。我爸的况越来越糟糕，王诺每个月都要向我要一笔药费生活费，我真的没有办法负担了……”

    她哽咽得厉害，话说得断断续续，“现在虽然他不住在我家，暂时不需要我和小灿照顾，但很快，很快就该到我们了。我丈夫死于癌症，把家底都耗尽了，我当初一个人照顾我丈夫，有人来帮过我吗？我真的不想再照顾一个废人。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

    柳至秦似乎完全不为她的倾述所动，又问：“这绳你已经准备了多久了？”

    王楚宁抹着泪，“两个月。但你们相信我，今天我真的没有动手，小灿更不可能，她本不知我把绳藏在她包里了。”

    “是吗？”崇没有立即告诉她，绳和伤痕并不一致，“王章炳已经被推休息室，包房里吵闹，而王章炳几乎发不声音，这个‘机会’你为什么要放过？”

    王楚宁发抖，“我，我不敢呐。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父亲。我，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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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得了手？”同一时刻，一间狭小的卧室里，梁萍一边往腰上抹跌打损伤药酒，一边喃喃低语。

    她独自广场舞的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丈夫与儿耳。大约是岁数上去了，打不动了，丈夫最近已经不怎么打她了，但“家法”父传，一端握在儿手，一端仍然打在她上。

    她挨了一辈打，年轻时丈夫打她简直是家常便饭，半不开心就拳脚相加，以各理由教训她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娘家不上力，加上儿还小，她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忍，竟然就忍了几十年。丈夫打习惯了，她也挨习惯了。丈夫有时心好，还跟外人说：“我家那婆娘，要不是我教训得好，指不定怎么去丢人现。”

    一个人广场舞这事，可不就是丢人现吗？

    第一次挨儿打的时候，梁萍绝望得险些自杀。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儿为什么不向着自己，反倒和丈夫一样毒打自己。儿媳还在一旁笑，那笑声像银铃般悦耳。

    她一生都没有那样愉快地笑过。

    不知不觉，她又忍了去，每天像仆人一般在家里忙碌，广场舞是唯一的藉。

    洛城了大事，十一名老人遇害，人人都说是广场舞惹的祸。儿和丈夫不准她再去广场舞，嫌她成为一个刘辛玉，嫌她丢全家的脸。

    “家法”落在她伤痕累累的腰上，儿在上地训话：“你还去不去？你还去不去？”

    放药酒瓶，梁萍看着窗外的夜，心里想：那些专门对老人动手的人，为什么不来杀我呢？杀那些不想死的人是作恶，但是杀我就是行善啊。

    ??

    离开审讯室，崇翻看记事本，“那绳不能证明王楚宁母女是凶手，但现在至少有一明确了——王章炳的三个女确实有杀害他的念，王楚宁险些就付诸行动。”

    “比起王诺这一代，季灿和王松松倒是淡定得多啊。”柳至秦说：“王松松被王孝宁指为凶手时，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不断调自己什么都没过。而季灿有和她年龄不符的冷漠。”

    “你觉得他俩更有问题？”

    “说不好，觉比较奇怪。”

    “我倒是认为，包房里的每一个人，作案的概率都差不多。他们……”

    崇还未说完，就看见李训从走廊另一端跑了过来。

    “看来痕检那边发现什么了。”柳至秦说。

    “徐戡在死者颈的勒痕里找到了极少量的棉纤维。”李训说：“经过化验比对，这棉纤维和王孝宁大衣上的一模一样！”

    第140章毒心（11）

    “你们什么？放我去！”王孝宁惊慌地捶着审讯室的桌，满脸怒，“你们要审人怎么不去审王松松？我告诉过你们，是他将老爷推休息室，还在里面待了几分钟！”

    崇将一件藏青的大衣放在桌上，挪开椅坐。

    不待崇开，王孝宁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