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收费最低的一个。”
“但收费再低，也不便宜。”
崇叹了
气，“同窗几个月，能凑钱让刘旭晨
土为安，那些学生算得上善良。”
“难
不是因为刘旭晨人很好吗？”徐戡：“如果他人品差、人缘坏，再善良的同学也不会愿意凑钱给他买墓吧？”
崇想要反驳，但一想现在案件还没有到
落石
的地步，便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刘旭晨到底好不好，在不同的人
，必然有不同的注解。
对刘展飞来说，他是天底
最好的兄
，完
无暇。
对孙
悍等人来说，他是好兄弟、好室友，日常生活，他或许经常给他们帮些小忙。
但对钱
江来说呢？如果刘旭晨就是村小案的凶手，那么毫无疑问，他是最残忍的刽
手。
颠簸了接近两个小时，周山公墓终于到了。如“安堂”的工作人员所言，这里的条件确实太糟糕了，一块块墓碑沿着公路边的山坡排列，周围没有围墙，也没有巡视员，对面是一条江，附近农田遍布。
若不是路边立了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写着“周山公墓”四个大字，崇简直要以为这里是一片荒郊野墓。
山坡上的墓碑密密麻麻，各自占着一小块地方，因为疏于打理，很多墓碑边已经满杂草，贴在上面的照片也早已辨不面目，看着令人颇
唏嘘。
在如此多的墓碑里，想要找到刘旭晨的墓并不容易。崇和徐戡回到车上，又往前开了一截，才到所谓的“工作
”。
工作里只有三个人，都是当地的农民，崇一与他们打
，就知从他们问不什么。
过了十来分钟，其一人找到了刘旭晨的墓碑号码，
着方言：“跟我来。”
孙悍等人凑到的钱，只够在最差的公墓里，买一方风最差的墓。被带到刘旭晨的墓边，崇才发现，刘旭晨破旧的墓碑就在公路旁，他们刚才还从这里驶过。
墓碑上写着“刘旭晨”三个字，本该贴有照片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现在很多墓碑都是直接将逝者的照片印上去，但以前的墓碑很多还是采取贴照片的老方法。
“照片呢？”崇问。
“不知。”工作人员说：“这里风大，说不定被
掉了。”
崇心觉不对，连忙
上手
，在贴照片的地方摸了摸，又转
看其他墓碑。
风日晒，贴上去的照片的确有掉落的可能，但是墓碑上有一些不明显的刮痕，不注意看发现不了，细看的话，有
像锐
留的痕迹。
“徐戡。”崇招手，“你来看看。”
徐戡弯腰，眉间皱起，语气肯定：“是手工刀。”
说着蹲，双手
在墓座上。
这
比较简单的单人墓通常由一块墓碑和一个墓座组成，墓座放骨灰盒，上面盖着一块石板，由泥封死。
徐戡观察了一会儿，“队，这个墓有问题。”
一旁站着的工作人员立即
张起来，“别
说啊，这墓能有什么问题？”
徐戡没搭理他，手指从溢的泥痕迹上摸过，“墓被打开过，现在的石板是后来新盖上去的。”
工作人员横眉竖目，“不可能！”
崇问：“这附近有监控吗？”
工作人员摇
，“谁在这里装监控啊？装了也不敢看啊！”
崇又问：“那平时，尤其是晚上，有人在这里守着吗？”
“你，你开玩笑吧……”工作人员继续摇。
崇神一寒，“那你为什么断言这个墓不可能被打开过？”
“人讲究土为安啊！”工作人员急了，“这墓里就一个骨灰盒，又没有金银财宝，谁他妈疯了跑来‘盗墓’？”
崇垂眸，盯着墓座上的泥线，半晌：“打开它！”
工作人员吓傻了，“我！”
崇亮证件，“有任何问题，由我负责。”
封墓容易，开墓却麻烦，只能用工
一边砸一边撬，
的动静不小。
但若是在晚上，再大的动静都不会被听到。因为一到夜晚，这一片山坡就杳无人迹。
半小时后，墓被打开，里面空无一
。
墓地“
理者”们脸都吓白了。崇从手机里找一张邹鸣的照片，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所有人都摇。
崇并未到意外。邹鸣有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他计划
一件事，且不想让别人知的时候，一定会得神不知鬼不觉。
往洛城赶的路上，崇不停打电话，安排人手查洛城及周边的公墓。
“如果我是刘展飞，我说不定也会把刘旭晨‘挖’来。”徐戡说：“那地方条件太糟糕了，如果不是没有钱，谁愿意将自己的至亲葬在那里？虽说人死了就是死了，得相信科学，但是厚葬亲人，其实为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给还活着的自己留一些念想。”
崇手机快没电了，
在一旁充电，“如果他不是将要什么事，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迁墓，没有必要大晚上去偷骨灰盒。他这么了，恰好说明，他后面有更重要的事要，他不能暴
自己。”
“就是杀人吗？”徐戡是虚鹿山一案的法医，清楚案的细节，也知崇柳至秦“邹鸣就是刘展飞”的推测，“我们现在查的是全城的公墓，但如果他没有将刘旭晨埋在公墓里呢？杀人犯的想法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揣
，我觉得他把骨灰藏在家里都有可能。”
崇
着太
，闭思索了一会儿，“不，他一定会让刘旭晨土为安。”
“嗯？”徐戡问：“为什么？”
“邹媚的家，并不是他的家。他与邹媚之间名义上是母，其实更像是一各取所需的关系。”崇说：“他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旭晨。他希望刘旭晨能够真正安息。这安息绝对不是在别人家安息。”
说到这里，崇瞳孔倏地一，仿佛陡然意识到什么。
徐戡往副驾斜了一，“你怎么了？”
崇支住
，不言不语地看着前方。
邹鸣现在纪念品商店这件事，在得知那里原是刘家兄弟的家时，他与柳至秦就有了猜测——邹鸣那天是想去看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但现在，显然多了一可能。
他是去探望刘旭晨！他早已将刘旭晨埋在那里！埋在他们的家里！
正在这时，充电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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