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心 - 第十三章

    这贵城离安顺已是不远，大概两三日路程可到。

    途休息之时，四人谈及先前遭遇，柳易云与林窅娘不胜唏嘘。只是那沈昊元不知为何，竟默默发呆，神间隐隐有些不安。静林正坐在沈昊元对面，见着此等形，心里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这沈昊元莫不是近乡怯吧，而且还从四川带回了互许终的恋人，有些不安也说得过去。

    看离安顺越来越近，沈昊元神间不安越发明显。这不止静林，连林窅娘也察觉了。林窅娘里看着，心里总觉得有些疙瘩，但又不好明问，只能在心里着急。

    奔波了近一个月时间，安顺城门已近在前。提起这安顺，书上记载，被称为“黔之腹，滇之，蜀粤之齿”，“商业之盛，甲于全省”，曾是古时西南地区夜郎、牂牁的首邑。

    饶是林窅娘再大方，此时也扭起来了，神态间颇有些羞答答，连声询问沈昊元，怕不能讨得伯父伯母心。一车，便拉着沈昊元去街边店铺，说是要买些孝敬辈的礼品。一番东挑西捡，待到把东西买得差不多，日都要西沉了。

    四人行至沈府大门前，那守门的人们一见着自家少爷回来了，一人赶门通报，其余人围了上来，连说少爷辛苦了，帮少爷提东西，掸去少爷上灰尘，将四人殷勤迎了去。

    得大厅，那沈老爷和沈夫人正坐在主位上，见到静林三人，便让沈昊元一一介绍。只是在介绍到林窅娘时，沈昊元语带保留，林窅娘心不安起来，这昊元莫不是有事瞒着我吧？那沈夫人见着林窅娘，心也起了疑心，却隐忍不发。

    待沈昊元介绍完，沈老爷和沈夫人与静林三人好生客气了一番。沈夫人见时候已不早，便吩咐人开饭。

    席间，沈夫人笑着说：“元儿，你去这许多时日，若欣时常过来与为娘念起你。现如今你已二十有三，也老大不小了，不若把你和若欣的婚事办了吧。正好请得这三位贵客喝杯喜酒。”

    沈夫人言罢，不止是林窅娘，柳易云和静林也愣住了。

    沈昊元心焦急，急忙说：“娘，这事过会再说，孩儿正有事要禀告父亲和母亲。”

    林窅娘如梦初醒，心悲痛不能言表，笑：“沈老爷，沈夫人，沈公不日即将迎娶妻，窅娘一介女，实是不好多叨扰府上，徒增新娘猜疑！”方说罢，便起告辞。

    沈昊元急喊窅娘窅娘便追上前去，沈夫人喝：“元儿，你给娘坐！难连为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柳易云心也是愤愤，便质问沈昊元：“沈兄，你既是早已有了未过门的妻，为何不早对窅娘说明实！”

    沈昊元万般无奈，叹：“我初遇窅娘时，只是钦慕窅娘才华，自是没必要说早已定亲之事。未曾想后来几番纠葛，两心相许，便不敢说早已定亲之事...我，我实在是混帐啊！”

    静林不发一言，起告辞离去，柳易云见静林走了，便也跟了去。

    两人得沈府，好一番寻找，终于在一条街边找到林窅娘。那林窅娘正双目垂泪，见到静林和柳易云来寻她，便净泪，对静林一欠说：“窅娘让义兄和柳公担心了。”静林心里觉得堵得慌，便说：“窅娘，你莫要想不开。缘分一事，不可求。”柳易云也劝：“林姑娘，这天间好男人多得是，柳某可为姑娘介绍几个才貌俱佳，懂得疼人的，包姑娘满意啊！”

    这说得什么话！静林瞪柳易云一，柳易云也觉得言语有些...便讪讪一笑。

    林窅娘听后破涕一笑，说：“义兄和柳公不用担心，窅娘没有自寻短见的意思。这天地之大，岂能没有我窅娘容之！窅娘只是，只是心里怨恨罢了...”

    静林和柳易云听得林窅娘如此一说，渐渐放心来，但又怕林窅娘是颜笑，故作不在意，便寻思着得好好开导林窅娘一番。于是柳易云开：“天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寻客栈歇息来再说吧。”林窅娘同意，三人便就近寻了客栈安顿了来。

    待到用过晚饭，静林和柳易云便随着林窅娘一同上楼，走林窅娘房间，寻思着该如何好生开导林窅娘一番。

    柳易云想了半天，开：“林姑娘，还记得你我初遇之时么？那夜林，见到姑娘如此落落大方，柳某很是佩服啊。”林窅娘苦笑一声，说：“柳公想要说什么，窅娘心里清楚。不瞒柳公和义兄，在沈府方听到昊元有未婚妻之时，窅娘确是有了寻死了断之念。”“窅娘！/林姑娘！”“义兄，林公莫急。听窅娘把话说完。”林窅娘理了理思绪，继续言：“待窅娘得沈府，于街上胡奔走之时，窅娘想明白了一些事：想我林窅娘自幼订有婚约，昊元既同是生富贵，又怎会没有订亲事。是我痴傻啊...”“窅娘，柳易云说话虽不怎么听，但有句话说得有理，这天间好男儿多得是...”静林怕林窅娘说着说着及痛更加想不开，忙开劝。“义兄莫急。这天间，并不是只有寻死觅活才是真。窅娘不才，读过一些诗书，那些诗书上的奇女，是窅娘羡不已的。”林窅娘说到此，突然话锋一转说：“原先窅娘的未婚夫婿秦公纳有妾室，窅娘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无奈接受。现今得知昊元订有亲事，心绞痛，有如五雷轰！不是不甘心不能为妻，而是痛心昊元不能与我两依依，相厮守。两相比较，原是一个心有，一个心无！”林窅娘绪激动，有些气不及，柳易云忙端茶倒，静林轻拍林窅娘背帮她顺气。

    过了会，林窅娘绪渐平，继续说：“既是心有，便不能容忍两人再一人。窅娘既会这么想，昊元那位未过门的妻也可能会这么想...”说此，林窅娘定定看着柳易云，对柳易云说：“柳公，或许你会责怪窅娘多。但柳公你生多，怕是会害得许多痴女为你伤心，若是有女想不开，想不开而轻生的话...窅娘劝你，若是遇到真心喜的人，愿意与她白首偕老的话，就莫要负了她啊...”柳易云一听，心震动，久久不能言语。静林思忖着林窅娘的话，开问：“那不知窅娘你接来如何打算？”林窅娘沉默半响，闭目言：“窅娘给昊元，也给自己七天时间，若昊元选择他的未婚妻，窅娘自当离开，寻个山清秀的地方，菜养养，说不定能遇到一位愿与窅娘相伴终生的人...若昊元愿意与窅娘携手，窅娘对天立誓，此生必不离不弃，与昊元生死与共！”

    静林动容，此等女，沈昊元如若放弃了，必然会抱憾终，心不由有些羡慕。当开：“窅娘既唤我一声义兄，义兄自当照顾义妹。为兄陪窅娘等那沈昊元七天。七天之后，若是那沈昊元不来寻你，为兄便联系师门，将你接到青城山，青城山景宜人，窅娘可在那好生休养。待为兄事办完，便即刻回青城山照料窅娘你。日后你若寻到了心上人，为兄必会将窅娘你风光大嫁，不让你受丝毫委屈。”林窅娘听后十分动，连声说好好，一切但凭义兄主。柳易云也急忙表态，说要一起陪着林窅娘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