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房间里什么？

    什么呢？

    他本该借助这个夜晚去与那些重要人际，探讨潜在的商机与未来的资本动向。或者去俘获一些显赫，在今后可能会对他有所帮助的女人。然而，他什么也没，就只是待在这个鬼地方浪费时间。不，没有浪费，不仅没有浪费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得净净。无论有没有意识，无论愿不愿意，他把所有的和思虑都投在陈蓉蓉的上，这一毫无疑问。

    真够堕落的。

    他燥郁地想着这有多不应该，而她也本不值得。如果连今天这样的场合都能心不在焉，那么将来一切没有她的时刻，比如自己的订婚晚宴、结婚典礼，难也要这么分神，这么去想她吗？

    最终他抛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走浴室，靠洗去一的负面绪。

    而另一，刚跟母亲吃过午饭的陈蓉蓉，在拾掇碗筷的间罅注意到顾惟发来的新年祝贺。

    她忙不迭地手，捧起手机，把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翻来覆去地看。渐渐地，好像在日常琐事间尘封许久的心灵，再度品尝到的喜悦。

    分开前的那个周末，他们之间闹了前所未有的矛盾。那个时候，她知顾惟既没有时间，或许也没有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些矛盾，所以对于后来发生的事，其实也没有太多怨言。她能从他的反常会难以言明的焦渴。他想要从自己的上寻求某东西，而恰好就是他最熟悉的方式。她会来了，也有意把他所需求的东西付给他，哪怕他得再过分，都只是一味地敞开，任由他为所为。尽如此

    尽如此，无论再怎么接纳、承受、甚至是一面被他冲撞一面艰难地向他告白，好像都本不足以使他满意。最终那场事持续了整整一夜，激烈到不容一丝息。随着一遍遍地将冲垮，她的心却愈发地落低谷。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兴。他之所以那么不满足，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上再也找不到一丁能够取悦他的东西。

    后来，她累得直接一觉睡到第二天午。哪怕起床过后，人也总是神恍惚，睡不醒似的。她懵懵懂懂地陪顾惟吃过晚饭，休息，最后被他送回家里。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才终于意识到他们就这样分别了。没有和好如初，也没有待或者叮嘱。若不是先前应承期末考试结束就去和他相聚，恐怕这三个礼拜都会变成难以想象的煎熬。不过照她的格，就算再怎么煎熬也绝对不敢主动发信息去扰顾惟。因为他说得很明白，他周三就要到欧洲去了，无论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都有一大堆事要理。即便他提到过去是为了新公司的并购与重组，她也很难明白那都是些什么工作。她只能想象他每天都在忙碌，就像自己每天都忙于复习一样。至于上社会的社界，那实在是超乎她的想象太多，她本不知元旦对于顾惟而言不是休闲放松的假期，而是一个用鲜与音乐装了价值的名利场。

    不过，有一件事她倒是比他尽她自己并不清楚。收到祝贺的瞬间，她除开兴以外，第一反应就是算算敦这会儿是什么钟。当然算清楚以后肯定就产生疑惑，因为现在的敦正是凌晨四半。她猜测顾惟是不是给什么东西吵醒了，又或者工作到这么晚才回家休息？可不怎么说，这时给他发消息只会一步打搅他。所以她一直等到晚上快要上床睡觉之前，才字斟句酌地发了自己的节日祝福。说是字斟句酌，其实也只有四个字罢了。恰好那时顾惟刚从床上醒来，一睁就收到了她的消息。起初他的心确实有所好转，可在看过她发的什么以后，当即就把手机在墙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新年快乐，没有表，没有标。跟自己发过去的一模一样。

    过了整整一天才回复，结果居然就只有这四个字。说不定还是直接从他的消息上复制粘贴来的。什么意思？敷衍他？挑衅他？还是反击他？

    实际上，之所以陈蓉蓉会这么回复，确实有很大一分原因是于顾惟的消息。然而，她没有带着哪怕是一星半的恶意，即便是这客的节日祝福，也觉得是顾惟百忙之空发过来的。于对他的谅，她甚至说服自己简单的问候也没什么不好，既能表达心意，还不必叫他费心阅读。可是在生了一晚上闷气的顾惟，不仅没看什么心意，反倒还觉得每个字里都充满了的嘲讽。也难怪她敢这么嘲讽他，看看他现在的样，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绪起伏，简直像了魇祟一样让人瞧之不起。

    一个女人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青漂亮的女人遍地都是，他要多少就有多少，他

    顾惟猛地掀开被，连拖鞋都没穿就直接踩到房间的地毯上，接着，又像要采取什么行动般无意识地往前走两步。怒意灼烧着他的脑，他报复地思索起回了欧洲能上哪去寻作乐，但，一想到回欧洲的事，又立想起陈蓉蓉还有两周就能过来陪他真是可恨，这个可恨的女人，不用来了，他不想见她。她不是打算飞走吗？那就飞走好了，有多远走多远。大不了他现在就门，这艘船上至少有一打女人他可以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开

    然而，他终究还是停脚步，既是停脚步，也是停止一切毫无理可言的冲动。过了许久，他抓住椅的扶手坐了来，目光无意识地投往橡木镶板的墙。然后，扫过镜台两侧的红白玫瑰，镜框上的卉装饰，最终定格到镜面反映的倒影。

    他看到自己就像一个落败者，不，是已经落败了，或许从决定将她留在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落败。她用一作为诱饵，设好陷阱骗他上钩，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地将他击溃。就算去找别的女人，那也不是为了满足自的需求，而是为了摆脱陈蓉蓉的影响，自欺欺人罢了。说白了，她离他的心太近，而他又离她的心太远。这差异对顾惟造成了威胁，威胁到甚至抛却了对她的。可最荒唐的是，哪怕抛却了，却仍然无法抛却对她的渴望。他简直恨不得把陈蓉蓉折磨到伤痕累累血如注，因为让她受苦对于此时此刻的自己来说是一补偿。

    但，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