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裙摆（1）

    从钟砚齐有记忆时，钟家除了保姆之外就没怎么有女人的影现。

    母亲当年是外市农村考城的学生，在虹城大学念书，偶然和钟国相识。他们没多久便谈起恋，甜了好一阵，然后钟国安排她毕业留校，在后勤门寻了份闲职，开始相夫教的日。

    那时正是钟国拼事业的时候，几乎每晚都要应酬，喝得醉醺醺回家。很快两人就开始分房睡，终于在钟砚齐三岁时办了离婚手续。

    最终的分扬镳仿佛早在一开始就有了定数。

    钟砚齐对母亲的印象不，很大一分都是父亲讲给他听的。离婚之后，母亲和虹城大学艺术学院的一个老师国定居，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过联络。

    他们这个小圈混在一起大的人，没几个是家满的，所以这件事给他的伤害不大。

    事的转折现在他六岁那年。

    当年seabed还不叫这个名字，老式的夜总会没有转型，里面有线一样坐台台的小。

    那个女人就是其之一。

    后来的钟砚齐常常想，钟国有钱有势，年轻时相也算得上英俊，却偏在垃圾堆里找女人，跟人上一次床就动了那颗凡心，把人领回家里。要不是遭到爷爷阻拦，并且碍于他在间夹着，钟国怕是能直接被哄民政局。

    一开始她是温和并且小心翼翼的。和别的坐台女不一样，她没有烟熏大妆或者暴的衣着，整个人打扮得都很清纯。第一次见面，她穿了个青格裙，走起路来裙摆翩飞，活脱脱一个刚社会的女大学生。

    你就是砚齐吗？她蹲来，和他平视：你好。

    那个时候钟砚齐不过6岁，或许因为缺少母亲陪伴，潜意识里对女人有着没有距离的亲近。

    他瞪着圆溜溜的，瞳孔晶亮：你就是我爸找来的？

    钟砚齐记得她羞赧地低笑了，说：你要叫我阿姨才可以。

    她顺理成章地住来，也不再工作，只负责照顾他俩的起居，然后满足钟父的需求。

    钟三爷已经退去，把事业全权给钟国打理。彼时他三十六岁，正值壮年，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他们和爷爷不住在一起，所以偌大的家只有她和钟砚齐两人，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刻。

    钟砚齐在外面发疯打之后回家，迎接他的不再是冰冷漆黑的客厅。她很贴细致，真的在履行一个家的义务，会给他洗衣服饭，还会带他去玩。

    那一年钟砚齐十分快乐，并且越来越依赖家里的这个新面孔。

    所以在事偏离轨时，一个七岁的孩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钟父在家的时间太少，她几乎把他当透明人，与此同时，对钟砚齐的控制越来越极端。

    逐渐地，钟砚齐回家晚了会挨骂，把地板脏了也会挨骂。女人的掌控和独占变，她开始严格规定他门和回家的时间，不准他锁门，要随时能到卧室里。

    学校布置日记任务，钟砚齐自己买了个密码本，却总在放学回家后看到那个本大刺刺地平摊在书桌上。

    小孩有了隐私意识，如小一样愤怒地找女人表达不满。

    她蹲来摸摸他的，说：阿姨很伤心，因为砚齐对我有了秘密。

    她温柔笑着，角泛光，角扯起柔和的弧度。

    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乖孩，你对我不应该有任何秘密，对吗？

    钟砚齐懵懂地听着。

    老师没说什么叫隐私、什么叫尺度，父亲和爷爷也没告诉他，那阿姨说得就是对的。

    阿姨不会骗他，只会对他好。

    小男孩发育晚，钟现齐虽然在同龄人算佼佼者，但个还是丁大。

    女人逐渐变本加厉，事开始走向失控。

    她偶尔会摸摸钟砚齐的，接着手越来越向去。有时会在他的脯上连，有时也会亲亲他的脖颈。

    阿姨，我。

    钟砚齐本能觉得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开始抗拒。

    没事，乖孩，阿姨只是想表达对你的喜。

    你喜阿姨吗？

    她这样问，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任由黄昏的光线将她的瞳仁也映成橘。

    钟砚齐没有说话。

    这样的女人让他本能到害怕。她是平静而幽的，仿佛任何事都无法撼动她的定。

    *

    那一晚钟国又在外面喝酒应酬，保姆打扫完卫生就离开了，家里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吃着饭。

    砚齐，等会吃完跟阿姨玩个游戏好吗？她看向他。

    钟砚齐把胡萝卜挑来，一块块摆在桌上，排得整齐而对称。

    闻言，他笑着说：好啊，阿姨，我们玩什么？

    保密。她再次温柔地他的，了乎乎的脸颊。

    吃过饭，钟砚齐在屋里写作业，等着女人来找他游戏。

    卧室门当然是大敞的，她说过在家里不准关门，那是不亲密、不的表现。

    她洗过澡，穿着一条红裙，两肩带纤细，颤巍巍地挂在肩。摆只到大，一走一坐间随时都要卷上去一样。

    钟砚齐有了懵懂的别意识，但又说不明白奇怪在哪里。

    他只知，阿姨喜着素衣，之前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艳丽的裙。

    来，砚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