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最后究竟是几
钟结束的了。
她只记得，在她把江妙成功送上她父母的车时，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好像落在酒店了，又哒哒哒跑回去拿。
结果到包厢时，刚好看见靠着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裴时桤。
少年撑着额，大概是喝多了酒，眉
还微微蹙着，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线条
影尤其好看。
有还没走的女同学，就坐在餐桌上，拿手机悄悄拍他。
莳音走过去，轻轻拍了一
他，
“裴时桤，你不回家吗？”
男生微微抬起了眸。
不知
是不是因为灯光反
的原因，他的
睛呈现
一
浅浅的琥珀
，很漂亮。
最开始没有聚焦，还显得迷茫，一两秒之后，看清了面前少女的脸，笑意就跃了来。
他说，
“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莳音眨眨睛，不明所以。
“啊。”
他忽然似有所觉，抬手
了眉心，
“原来不是梦啊。”
“……你梦见我了吗？”
“嗯。”
“是什么样
的梦？”
“你
着一个红帽，从船上掉
了海里，手里的气球都飞了，你一边扑腾一边喊救命，我看你可怜，就把你驼回了船上，结果没过两分钟，你又掉来了——好在这一回，你学会了游泳。”
“那你为什么能驼着我？”
“因为我是一只虎鲸。”
“……后来呢？”
“后来你虽然学会了游泳，却游了一就没了力气，差淹死，我再一次把你驼回了船上，然后没过两分钟，你又掉了来。这一回，你学会了憋气。”
“……”
“你憋着气去海底找巫婆，你说，你超级想跟鲸鱼在一起，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在海里呼
吗？巫婆要你把尾
送给她，为了跟我在一起，你就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的尾割给她了。”
“我不是人吗，为什么会有尾？”
少年认真地想了想，
“是么，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他弯起
，
“其实是我去找巫婆，说我想跟小红帽在一起，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在海底呼吗？巫婆说需要我的尾，我就毫不犹豫地把尾割给她了。”
“……”
“小红帽，如果鲸鱼没了尾，你还会觉得它很酷吗？”
“会、会啊。”
“会帮他导航吗？”
“会啊。”
“会愿意当他的朋友吗？”
“会啊。”
“会当他的女朋友吗？”
“会……”
女生忽然反应过来，愣了愣。
这双琥珀的睛是明亮的，灼
的，带着毫无保留的诚炽和期待。
就像引着飞蛾扑火的光源。
“小红帽，你会吗？”
她扬起，眉弯弯，笑意浅浅，
“会啊。”
当然会啊。
说不定一开始，小红帽就是为了鲸鱼而主动
的海里。
……
*
6月23日。
考成绩分，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校拿档案，并开始商量起志愿填报的问题。
莳音的成绩很稳，全市第一，全省第十一名，
自己的理想大学理想专业完全没有问题。
跟在她后面的是宁词，全省第二十二名，也报了Q大。
这一届考上清北的总共加起来有十一个学生，又刷新了记录，学校张灯结彩地挂红幅庆祝着，连新一届一的生源质量都好了很多。
分数来后，莳音第一个问的就是江妙。
她考的
规矩，过C大投档线肯定是没有问题，只是大概自己想去的专业会有困难。
不过这姑娘心态倒是很乐观，只说到时候了学校再转专业就是了。
拿档案那天，莳音是妈妈陪着一起去的，就没有和朋友们一起约。
而且裴时桤因为家里有事，毕业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就匆匆赶回京城去了，这几天，他们基本是都是线上沟通的。
——有一撩完就没有后续的
觉怎么办？
……
今年的理科尖生，基本都是自于试验班的，所以老杨心
一整个暑假都很好，看见莳音，还地招呼她喝茶吃
果。
莳音看妈妈跟班主任聊得开心，就默默抱着一只香蕉去逛校园了。
“那你自己逛，要是不回家吃晚饭的话四前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我知啦。”
女生朝母亲挥挥手，潇洒地消失在天桥拐角。
这个，大家好像都拿完档案了，学校里没有什么闲散的人，只有一二的学生坐在教室里学习。
莳音看着他们书桌上那一堆堆壮观的书，仿佛又看见了半个多月前的自己。
三年，过的时候好像觉得特别特别慢，一天能写那么多试卷，上那么多课，传那么多纸条，还能聊无数娱乐八卦消灭一堆零
茶。
但是一毕业，回想起来，才发现时间其实一直过的很快，说到底，也就是那么几本日记本的厚度。
唰啦一就过去了。
她不知不觉就走回了自己的教室，发现那棵圣诞树居然还放在教室里。
教室门已经被锁上了，但刚好莳音
袋里装着钥匙——她今天带在
上就是想还给班主任来着。
结果莫名其妙就忘记了。
不过既然还没还，她就凭借这个特权直接开门去了。
教室里的桌椅还是考考场的模样，没有人再过来调整过。
而且大概是因为那边的窗
没关实，圣诞树上很多信封跟贺卡都被
落在地。
乍一看，还有
非人非的凄凉。
女生蹲去捡，才发现很多信封是打开的，里面的贺卡都掉了来。
大概是考之后，有同学回过这里，偷偷打开来看了吧。
其有一张最惨，被成一团，毁的一塌糊涂。
莳音蹙蹙眉，伸手捡起来，才发现这被的
七八糟的贺卡居然是自己的。
甚至纸团里，还
着一个小纸团。
……原来是两张贺卡啊。
她自己的字迹她自己最熟悉，一就认来。
至于另外一张，唔，也一就认来了。
皱的纸团里，写着笔迹潇洒的八个字：
“就读莳音读的大学。”
——分明就是裴时桤的笔迹。
女生看着纸团上的字，一时间心里百味陈杂，直接怔在了原地。
连自己都不知现在应该去思考什么，脑只剩一些七八糟的纷繁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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