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定天缘 - 1

    “将军是你？”一把清亮的嗓音伴着珠帘碎玉簌簌声响传来。

    杨杵抬，一位着红绿的俏人儿正单手拨着帘。几细连缀的珠串正缠住那发髻斜侧的钗，绕得那半大的小人儿团团转，显些手忙脚的稽来。

    杨杵摇着代行的木椅过去，他尚且使不惯这件。不过倒也没有多余的空闲来研析这个。那看便知是自己新过门的妻，才刚来这两人卧榻的“小门”，竟在门已遇到了麻烦。

    “哎，别过来将军。”那小人儿急了，倏得停。椅碾地的吱呀声响顿时清晰，杨杵忙用手一拨把柄，木蹭着地板，剐老大一声。

    “哎呀。”那人侧脸转来，一手偷偷将遮面的布脚掀起些许。

    杨杵稍稍看到了，一抹劈玉般的白，映着布上艳红的光。杨杵看着面布隙间透的那双睛，它眨两眨，瞪圆了问：“你好不好动呢？”

    杨杵：“行的，别担心。但是你，”

    话未说完，竟见那人儿一斜，钻分散摇的珠帘，脚生风似的跑来。他堪堪抵着椅边沿停住，尚未站稳，那细的胳膊便架在了扶手之上。他半跪不跪的姿势，柔柔挨着杨杵，撑着颌，形乖巧，面布却是极活泼地说：“早知一钗便好了，耽搁我这样久。”

    说完，又扬起脑袋，却突然小声，拘谨地说“将军，好了。”

    饶是杨杵，这会也乐了。这门亲订的怕是个活宝贝，可得挠人，他先前那些担心完全不的数。

    他沉着气，仔细将红布揭开。一一，从那光的尖儿，到那微卷的额发。

    前的人不意料的。从先前看到那张画像起，杨杵便将面容在心里摹了不知多少回。他注视着那双乌亮的睛，是了，这神最不得假，带着份不谙世故的顽和烂漫，连那弯的睫，上翘的尾，都带着意味不明的勾。

    这素未相闻的少年，像是一扎招展的纸鸢，鲜艳夺目，飘飘，竟闯了他将军府邸，从此际起，要与他缔结一世姻缘。

    久的相望，倚在椅边的小人儿早已满面通红。杨杵先开：“招招”。声音一来，那人儿蓦地一颤，双微动，瞥开了脸。

    杨杵原本心里是兴的，这一突的更变了。他前倾了，伸手去扶那单撑着的胳膊，边哄他：“招招，先起来。”

    他一碰，景招才回过神儿。景招想着自己刚刚痴呆发愣，肌肤烧的觉便一瞬延到衣领里去。他腾地立起来，却又怔怔地，盯着那金銮盏刀刻斧削一般的侧面，心只想，“爷爷竟未骗我，这人儿……果然不是一般的。”

    只不过那人正抬看自己，眉里带着一丝调侃意味。景招抿嘴，嗔也似的瞥一，自行往旁边桌沿坐斟满杯盏。刚好的酒，落在铜纹爵还冒着气。

    景招端着过去，杨杵接过，丝丝雾气，两人凑近抿了。

    酒杯离，两片面孔挨得极近，吐的酒气也绵绵相萦。景招着脸将手回，忍不住侧稍稍瞧一，登时和杨杵撞个正着，两人波相对，当各自一顿。景招只觉得这将将贴面的双眸倒像片云雾拢盈的幽泉，立的黑睫仿佛将他吞噬尽。心神一颤间，杨杵早已倾吻上来。

    一个是古井潭般的稳毅，一个是仙琼霞似的灵柔。恍如冰澌溶，火碾星溅，这一刹四相贴，磨，恁是难舍难分。

    杨杵像是只豹，张便把那云般的嘴儿全咬住了。景招唔地哼声，却被人伸里横搅一番，那里巧的小东西尚不知往哪里躲，闷闷懵懵便被得净净。

    厮磨间，听杨杵叼着他尖呢喃：“酒爵莫了，掷地上就是。”

    景招刚要答应，杨杵手臂一横，兜腰将人揽抱起来，落时正稳当当侧坐在双膝之上。景招手惊得松了，杯盏落在地上来回。丁零作响，他稍低了，里是杨杵束好的、整洁的冠。冠沿金镶玉缀，尚勾着先前礼成时彩带上的红屑。

    景招抿嘴笑了，不知怎么，刚刚那一串的动作原叫他有些怕的，但现在低一望，却又踏实了回来。

    杨杵看着那小嘴两边儿翘起，麻整的白牙浅浅来，略略带着透粉的龈。扶在腰际的手收拢些许，只问他：“招招，你知成了亲，我们该什么罢。”

    那上的小人儿两手一背后，脸飞红，笑意不敛，乖顽地说：“自然知！”复低凑近，小嘴贴上杨杵双，小声念，“先是这里碰上…”他伸撬开那排不牢的齿列，伸去，生疏地勾揽两回。

    杨杵顺势着，这回不用力，只轻轻地吻，他接着问“然后呢？”

    景招哼着，糊不清地说“然后”，一手搭着杨杵的肩，一手悬着去解衣扣。几层衣裳，并不厚，却穿得碎，层层叠叠的，像是杂的粽叶。景招摸索解了褂儿、坎儿，伸里解去衬衣、衣，都是一边扣绳，甫一拆开，便都有手来将余的分剥去了。

    杨杵一路贴着，照着耳畔脖颈那片玉也似的嘴连嘬，景招像扑翅鸟儿般挣抖，嘴上也趴来，任人搓，只模糊地念着“你轻些…”。更不说那尚泛着温吞气的莹莹双肩，杨杵只差将人隔衣死怀，低磨碾，好遮掩自己那一副急样儿，底早已胀矗立。

    最后将将剩一件肚兜，红扑扑的，趁得肌肤藕段也似，景招扭手到后，早有手等着，缠着他的指一拉了绳儿。

    一时间布料迭散，裳也褪去了。两人蹭着，玉的挨着艳红的喜。景招幼莹的儿翘起，抵在扶手边缘，自己双磨合却也坐着杨杵的。那件堪将布料，更早早耐不住地就着隙稍稍戳动。

    景招坐得怪异，用手撑开杨杵，红通着脸，认真奇特地请他：“我都好了…快将你的拿来”。

    杨杵抬看他，那里满是笑意，他上光莹转，原是刚刚濡的涎，尚带着酒气。景招羞心莫名起来，却不好问“你在笑甚么”这样的话，只好动手上脸，慢慢摹着他眉，悄悄地将那盖住一半。

    杨杵边伸手将景招鬓角缠散的发别到耳后，回手捧住他颊边，压低轻声说：“帮我好吗？”拿住他的手贴上自己沿系扣，“腰带都解开了，你帮我解了它，往里找找。”

    景招抬眉瞪他一，往后勾腰低伸手拨寻。指尖灵动一挑，扣沿便开，遮的一层红稠斜斜塌，里红布包住的一堵来。

    景招抬瞄一，见杨杵激励般他继续，那男人嘴角抿，似是克制近极。他起了坏心，故意把手心覆住那团，五指准蛮握一把。到人兀得一激，却又小心起来，一边用手重新掏，一边倾前去亲他脖颈，埋住脸不叫看，小声地挨蹭说：“哎我拿来了。”

    杨杵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说：“先把过来一只。教你好坐着些。”伸手扶着景招沿，令他起。然两指无意没谷，竟才发觉那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