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酒煮茶 -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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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叔原本姓周,早先跟着方昌儒走商记账,的是家行当,可不是专门伺候人的。他见着付景轩圈泛红,拜了个礼算是问好,付景轩忙将他扶起来,探往厨房里面看,“你在饭?”

    哑叔比划着说:得不好,呛着二爷了。

    付景轩摇,拿过他手的蒲扇问:“这院只剩你们主仆二人了?其他人呢?”

    哑叔目光闪过一丝怅惘,又窘迫地笑了笑,指着屋里,意思是:二爷先回房休息,我这就去饭,待会就好。

    付景轩没理,带着三宝一同了厨房,瞧见砧板上放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公桶里还扔着一条的鲤鱼,灶上的米粥煮的糯飘香,想必是常,熟能生巧。寻常人家饭的地方不需要大多,一锅一灶足以糊,但是方家不同,冷拼菜分工明确,面甜汤都有说法,方昌儒生前是个讲究人,吃与茶上从不将就,偌大厨房,装潢的堪比官家,可如今结网生尘,杳无人迹,放在脚的腌菜坛倒是十分净,看得是常常使用。付景轩阖了阖,扔蒲扇,拿过三宝手里的菜刀,冲着还没断气的又补一刀,给了它个痛快。

    也不知方泽生这些年过了什么日,付景轩多少查了前因后果,虽然不能明确地知方家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但自方昌儒走后,王夫人想要将方家改换姓的心是不会假的。

    付二爷眉微蹙,拿着菜刀在砧板上连剁了十几,刀刀,血沫横飞,剁完又让哑叔帮着找了个掌大的布袋,装上十三味草果,将块焯锅,蒸煮半个时辰,锅淋上少许香

    整得一气呵成,看得三宝全程目瞪呆,不可思议:“少爷,你竟然会饭?”

    付二爷瞥他一,端着一盘香四溢的炊白,说:“饭有什么难?从前跟着我娘耳濡目染,看着看着自然就会了。”

    三宝说:“那以前怎么没见少爷过吗?”

    付二爷笑:“我亲自厨,还有你什么活?”

    三宝细想也对,瞬间动的泪盈眶,抢付景轩将要去捞鱼的手,忙说:“还是我来吧。”

    付景轩一乐,拍拍他的肩膀,端着那盘冒着气的白,又盛了两碗粥,各自放了一大勺糖,悠悠地去了书房。

    方泽生行动不便,书房的门大多都是虚掩着,他昨晚没有回房,今天又让哑叔把室的被来一,放在墨屏风后的木榻上,明显不想与付景轩有过多接

    付景轩门时看到桌上放着几本闲书,还有一副没有写完的字,字迹行云,骨气通达,不足的是宣纸上滴了两滴墨,像是写着写着停滞来,忘了笔画。

    方泽生正在看书,看得极为认真,连脚步声都没听到,付景轩把手上的木托盘放在桌案上,又放轻脚步来到方泽生的后。

    檀香袅袅,笔架旁边的线香燃了一半,付景轩才疑惑:“你说,这位姓刘的秀才真的会被狐妖引诱气,耽误了京赶考吗?”

    方泽生明显一怔,游离的目光聚在久久未曾翻动过的书页上,书上绘着一副彩图,坦的九尾狐妖正缠着衣衫不整的俊俏秀才行苟且之事。付景轩看得津津有味,见他半晌没有动静,左手扶住椅背,右手越过他的肩膀,俯帮他翻了一页,笑:“没想到大当家面上一本正经,私底却会偷偷看这话本,还看得目不转睛,看得忘了翻页。”

    第9章

    方泽生手指微蜷,不待付景轩在新页看上两行,便平静地合上话本,面上没有任何异样。

    付景轩在他耳畔趴了一会儿,起走到桌案前,拽了一把椅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谁都没有开。方泽生依旧没有束发,黑袍大氅,坐在椅上面,淡声:“你来什么。”

    付景轩:“你怎么在这里?你来什么?你见我就没别的话说?怎么也算相识一场,不叙叙旧吗?”

    “叙旧?”方泽生:“我和二公不过有几面之缘,叙旧还谈不上。”

    他语气生疏,是把一场相识说成几面浅缘,扯远了关系。此时若对面换旁人,估摸早就拍案而起,毕竟脸贴了冷,不是谁都能受的,但付景轩不同,依旧笑地递给他一双筷

    不接。

    便放在他面前。

    清淡,上白粥一不显油腻,几条丝拌在粥里,说不上绝味,却也相当可。付景轩早就习惯了什么了东西都放糖,吃着吃着也就顺了这一,一碗见底,方泽生依旧冷淡,明显不愿与旁人同桌。

    付景轩自顾自:“前年陶家办了场品茗大会,邀请各家去了趟益州,我又被大娘拉去作陪,跟着陶家的孙少爷去逛了逛那里有名的荣昌巷。荣昌巷你该去过,十里红灯,夜里去最是漂亮,文人纵酒斗茶,还有人坐在船上倚栏弹唱,咿咿呀呀地撩人心弦。

    “对了。”付景轩:“还碰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方泽生没兴趣,只是沉着目光看他,想看看他什么时候去。

    付二爷脸极厚,权当看不懂他的脸,“那天荣昌巷的茶坊列茗战,哪家得了第一就能和船上的魁姑娘共度良宵,据说那魁天香国,逗引的几十里外摆摊的茶棚老板都跑来斗茶。茶饼我都看了,全是些老的竹箨。比无可比,只能说自个儿家的好,个个都是千里灵山上取来的甘泉,却没想茶煮开后都是一个味儿,到底是山还是井也无人分得清了。僵持了有好一会儿,不知谁多了句嘴,说前那条浅江的源便是某座灵山,取江便能代山,必定夺魁!结果你猜怎么着?百十一起江取,吓得魁姑娘抱着琵琶仓皇而逃,几天没敢面哈哈哈哈!”

    煮茶用为上,江,井。寻常人家大多都是井沏茶,茶叶固然重要,但茗斗除了探看烹煮之后茶沫停留在茶盏的时间久,最终决定胜负的还在茶汤泽,鲜白为胜,清黄调为,这便和的好坏有很大关系。

    “不过现在已经少有人能烹煮鲜白的茶汤了,就连陶家和胡家......”

    “说完了吗。”方泽生开,打断了付景轩的笑声,“如果说完了,就回去吧。”

    逐客令得明显,付景轩立即收声,放门。

    哑叔来时,桌上的粥已经凉了,想要收拾,却被方泽生拦了来:“你听到了。”

    哑叔伺候他多年,懂得他没由来的问话,

    “他带我去了趟益州,我却把他赶了去。”说着垂,看着掩藏在的两条废,“走了也好,本就跟他断了关系......”

    “诶少爷!少爷你这是去哪?”窗外传来三宝惊喜的喊声,像是一只要归家的雀鸟儿。

    没听到付景轩回应,但屋外脚步匆匆,不像以往那般气定神闲,估摸是气到了。

    方泽生面沉静,躲着窗外照来的光,抬手打开了桌上那个上了锁的盒,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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