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山茶

    毕业的事其实在石心并未掀起太多波澜，学校之于她不过是时空变换的场所，对于习惯了奔波离在不同地方的人而言，人生的旅程总归会路过一站又一站壮阔或潦草的景致。

    附一早定了让容裳在毕业典礼上发言。容先生容太太作为荣誉校友也位列前排席。他们的神是那么与有荣焉，看向儿的目光像在欣赏一绝的皇冠。

    石望着正在发言的容裳，从他沉稳的语调恍然穿过时光。他的好无需再赘述，以至于往日与这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一桢桢浮现于前，如是生动乃至失真。

    待到她回过神，一群人已经推推挤挤笑着闹着从礼堂转移到室外开始各自成群结伙的拍照留念。她们这一班人最多，各式各样的造型都要影个遍。石觉得自己已经笑到嘴角上扬的弧度凝固，孙碧才挥挥手让她跟其他人暂时告别。该去找你的容裳啦。

    孙碧抱着她最的姑娘依依不舍，她是很容易被氛围染的那类，眶已经有些红。傻狗。石一气，等我，一我们就回过找你。她没回的往尖班聚集的方向走去。

    最闹的就是以容裳所在地方为心的方圆二十米，如若夸张些甚至可以用不通形容。石悻悻地站在外围，心知不妙。正盘算着怎么接到自己的男朋友，就被推推挤挤的人群撞了，不经意就被推倒了。

    旁一个女孩轻呼，正上来扶她。石却摆摆手，自己站起来。

    女孩笑着说，小心看路呀，人多。

    石认她是跟自己同考场的一个，也没去细究是该谁小心，低声了谢。

    这一小则曲也未到引人侧目的程度。石没再，也不打算穿过重重阻碍去找容裳了，反正不少这一时半刻，她尤其擅等待。她到不远的卫生间冲了冲手，又上静候了一阵，容裳那边的人群终于慢慢消散了。她观望着，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过去。

    刚刚那个女孩此时也终于有机会来到容裳边，想来是打算找他合影顺便说说话。她贴着容裳，原本想挽一挽他的手臂，却被不动声的避开了。不过她也没在意，仍然是笑意盈盈的。

    远远的，那人像是有所应，望过石的方向笑开了一些。石以挑剔的画手目光看着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算是标致的。

    所幸容裳也在此时发现石的存在。石！他对旁边的人了个抱歉的型，便甩脱他们向她走来。一来便牵住她的手，撒一样的抱怨，那些人好烦，是把我当吉祥了吗。

    是很烦啊。石赞同，嘴上却言不由衷谁叫你得这么好看。

    你才是最好看的。容裳在她耳边小声把老公迷得神魂颠倒。

    没正形。石羞赧。

    容裳拉住她，我们照相吧。

    去找狗他们。石提议我们班的人技术好些。

    两个人才说几句话，那边就有人喊容裳班主任找！

    应该是老师那边叫他去合影。没完没了。容裳心有些不快，但他不会表来。打算石的手让她再等等，却发现少女手心的伤，少年冷声问，怎么回事。

    石神不自觉飘忽，对不起，被人撞到了。

    容裳松开石，拜托同学回绝老师便带着石去校医室。石却为着他的大惊小怪将先前的委屈一扫而空。拖拖拉拉好一阵，二人才施施然现在艺术楼。容裳笑语嫣然的给足石面，牵着石又和她的同学一起照了无数张相片。终于会够了什么叫星待遇，偶像包袱。

    最后的最后，他们才终于获准单独拍照。少年和少女十指扣着照了许多合影。石忽然觉得压力如风暴被暂移植室的野蔷薇，骤然轻松。

    夜，他们一块去次约会的店家用晚餐。oasis换了新装潢，咖啡端上那一刻才叫人熟悉。同样叫容裳不适应的是孙碧这个几千瓦的电灯胆也在。

    孙碧可怜兮兮地表示自己无家可归。

    石同孙碧说起之后的行程，他们打算去意国呆一段时间。这是容裳提议的，他懂切受那些名画雕塑的魅力对石多么引。

    孙碧听得兴致，我也去我也去。

    一旁的容裳暗暗盼望石快说不。

    石却开心得不得了。好啊好啊。

    以往的假期她都是跟着兄四兜转，学阶段大多数都呆在洛城，在那里容裳要充当谢朗蕴的时装助理，薛荔则倒腾他的古董买卖，大人们各有各忙。石除了画画就是一个人在城市里东游西，后来拿了驾照改成一个人开车兜风。她从未试过和好友一旅行。

    不过签证那些也还要时间准备呢。孙碧想了想，我正好先去树海市的音乐节玩。你来吗？

    石要和我一块儿去乡呆几天。容裳先石一步拒绝。想着乡这个蜘蛛应该不会凑闹了吧。

    果然。孙碧兴趣缺缺，请自便。

    趁着孙碧起去卫生间，石便抓时间问容裳我们去乡？

    我也是临时起意。容裳挨着她，同样抓时间跟她亲昵，如玉的指抚摸着她小巧光洁的耳珠。柔声诱陪我回去看看爷爷好不好？

    容裳说的乡其实也不完全正确。南蝉为一座百年的老城，只是一切都尽可能的保持着原始风貌。四季如的和煦天气，放望去没有人工雕琢痕迹的自然风光都叫人连忘返。

    真理有说事一旦足够契合，当真可谓曾经沧海，巫山不云。   石在南蝉呆了将近一周，只有第一日跟容裳了远门上山到墓园拜祭容。之后除开吃饭、散步、偶尔对着院写生之外其余时间大抵在床上消磨。

    虽然他们还算节制的只有晚上胡天胡地，这样还可以推卸说夜间没有其他娱乐活动，但石力到底不比容裳，白天自然就睡得多了。不像他尚可力充沛的早早起，还非把她闹醒亲个遍，才一脸餍足的和容爷爷门钓鱼去。

    石翻睡回笼觉，直到晌午方才慢吞吞的起床。颇有不知今夕何夕的兴味。

    小猪宝宝，睡这么晚。容裳门来时她已经换好衣服了。

    都是你害的。石圈着容裳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

    容裳动地回应吻，并心血来要给她梳发。忙活了半天最尾辫却扎的歪歪扭扭。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他不好的事了。

    石自己利落的重新绑好，不再跟他腻歪。别让爷爷等久了。

    他们跟容爷爷分住东西两苑，石这几天几乎只有在吃饭时会跟老人家会面。他待石始终淡淡，对她缺席他们爷孙俩的日常活动更没有任何表示。

    今日亦是一样。吃过饭容爷爷就让他们回西苑，自己转到书房看书休憩。看着他古井无波的神，石难免有些心虚的觉得自己这几日大概是真的太荒唐，才这么不讨他喜。

    追云苑的设置致而完备，却着实冷清，并没有因为两个年轻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