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主奴逆转) - 番外 桃子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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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年,祁桦接连过了县府院试、只是因着无法城,乡试却是去不得。不过这也足够夸耀的了,祁家世代经商,倒是不怎么读书人,如今了祁桦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全族都藉。

    转到了弱冠之年,祁桦对家里那些走南闯北的生意提不起什么兴致,祁大老爷便索在他别院旁边置了一块地,又请了几个先生,给他开了个学馆。因着上离魂之症的缘故,祁桦前二十年都甚少见人,忽而要在人前脸,几乎轰动了半个洛城。学馆开张当日,门密密麻麻围了许多层,除却少许学之外,全都是慕名前来一睹祁小公姿容的。然而这些人全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一日在学馆里脸的,唯有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先生而已。

    直至人群散去祁桦方才现,与一众学见了面,自然又被惊为天人了一番。等学生们了学,自然又将这位年仅弱冠的先生现之事传扬了去,到了第二日,学馆门又被围了个不通。祁桦无法,只得走来与众人打了个照面,又有所应一般转去看自己别院里那桃树。这日风清日朗,适逢初夏,那桃树耸的树冠在他里摇了摇,仿佛着笑对他挥舞手臂。祁桦看着那树,角扬起个笑来,更是惹了一片惊呼。

    往后却是麻烦事不断。

    虽说弱冠之前,也有些许媒人前来祁宅说媒,可到底许多人不曾见过祁桦真容,又听闻他是个病弱之,连宅门都走不去,以为是个不命的,因此望而却步。如今见了真人,那许多人的心思便立即活络起来,想要嫁来的姑娘简直数不胜数。到了最后,便连祁夫人也禁不住要动起心思来,劝:“我知晓你与那桃儿是上一世许缘,只是……你边总要有个人照顾。”祁桦知这事若是不说透了,只怕后患无穷,索半真半假:“娘,儿今生虽是凡胎,那桃树却是个有灵的。我若是那等负心事来,只怕不论是我还是那要嫁与我的姑娘,都要不得善终呢!”

    这通灵之事说来,反而比什么大理都更让人信服。祁夫人听了也有些怕,怯怯问:“她这么厉害?”

    祁桦想着萧衡焕的模样,些笑意来,重重,又:“儿一魂系在他上,此生定是喜不上旁人的,也实在不必耽误人家。”

    这一番说辞自然也连同着祁桦与那桃树前世缘的故事一并被传了去。城里姑娘们听了这故事,慨了一番祁公的痴,倒也打消了嫁娶的念。只是姑娘们散去了,别的烦扰又接踵而至——前来他学馆里求学的大多是十三四岁的孩,一个个都是窦初开的年纪,有几个见过他姿容后,看他的神便掺杂了许多异。祁桦无奈,只得整日冷着一张脸,也不与学生亲近,对于那些学得不好的,更是一律从严罚过、毫不容,三两月后,便得了个“玉面阎罗”的诨号。

    及至梦里,祁桦与萧衡焕说起此事,禁不住问:“我前世的时候,也因这容貌招来许多烦扰吗?”

    萧衡焕笑意未收,:“怎么没有?可不是这般小打小闹。有人为了你,连犯上作的事都来了。”

    祁桦凤圆睁,禁不住了一气:“那你与我在一起,一定很辛苦罢?”

    萧衡焕把人揽怀里,亲了亲他,:“怎么会?能与你在一起,怎样都不辛苦。”

    祁桦抿笑了笑,把靠在他肩上,手指与他扣在一起,心底忽而生一个奇异的念:从前与他在梦里相会,一旦问及前世之机要,这梦立刻就断了。可今日这人说这样要的事来,这梦却不醒呢?

    他这一番思忖来,梦倒真就此断了。祁桦在床榻上睁开,夜尚且沉。他披衣起,自己了蜡烛,直走到小书房去,将从前收藏的史籍翻找来,顺着年代回溯,去找那些与“犯上作”有关的记述。这举动原本也不啻于大海捞针,可当他翻到前朝史籍,“景肃帝萧衡烨”几个字映帘,忽而全一僵,仿佛灵魂窍,几乎无法呼。又颤着手翻了几页,见到萧衡焕的名字,又看了史册上对这二人容貌的描述,更是全然明白过来。

    ……这就是他们的前世。祁桦想。原来自己前世,竟还是个帝王。

    他坐在椅上,缓缓平复心绪,将那景肃帝的生平一一看过,直看到平南将军赴浙闵平倭前,与皇帝临别一吻,短短几字,便有万般柔跃然纸上。及至末尾,又看见景肃帝驾崩,定王萧衡焕以相殉,不由叹一声,合上书来,又将腕上桃握在手心。

    这史书上说的虽是前世之事,可祁桦通读来,却有临其境之,仿佛那些文字里的事都是自己亲历经过的,更增添了许多说不清不明的怅惘。他用指腹轻轻挲着掌心桃,心只有一疑惑:若这史书所写,萧衡焕前世对他也是再好不过,为何到了梦,却总说是亏欠了他?

    他将那书册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亦是不得其解,再抬时,窗边已经微微泛白。又想起从前每每提及前世之事,萧衡焕总是泛起痛,必是两人前世还有什么过节,不曾被记录在史书之。可那殉一事却是白纸黑字地记录在史书之,那是前世的自己必定无法得知的——如此,什么恩怨也都该了结了。祁桦打定了主意,心里想着等到今晚梦便告诉他,前世里纵然他对自己有什么不好之,如今他也不再计较。

    不过这一日里,却又发生了另一件事。祁桦一位堂兄来祁宅客,还带了个九岁的孩,说是人去得早,自己往后一年又要去南粤行商,想给这孩找个可靠之人托付,免得耽误了学业。这话一听就知是什么意思,祁桦自己开着学馆,倒也不嫌多添一个孩,便应承来。

    这孩名叫祁玉安,生得十分可亦乖巧,礼数也通,不哭不闹地由着祁桦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别院。两人路过那桃树的时候,却不知为何,一颗未熟的青桃落,正砸在那祁玉安上,痛得他当即甩开了手,抱着怯怯地往那树冠上看。

    祁桦知这桃树有灵,这一颗桃绝非无端掉落,不禁抬眉睨了他一:“你欺负个小孩什么?”

    那桃树摇了摇树冠,又回复沉寂。祁桦知此事也只能夜里再问,又蹲给那祁玉安查看伤,发现他个小小的包来,倒是不曾破,稍稍安心来,又牵着他往偏房走去。

    是夜了梦,祁桦把那史书上的事暂时放在一旁,只问:“白日里,为何砸我堂侄儿?”

    萧衡焕哑了一哑,只:“他牵着你的手。”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那孩就是前世的顾飞鸾。

    祁桦闻言一怔,又禁不住笑声来,:“原来你竟是这样一个醋缸,是我从前没认识你。”又想到清晨翻阅过的史书,想到自己前世虽没有女,却也是成了婚的,又问:“前世你也这般吃醋么?”

    “……怎么不吃?”想到前世萧衡烨直至缠绵病榻之时,还日日挂念着顾飞鸾,萧衡焕只觉得一颗心倏然揪,“我……醋得死去活来。”

    祁桦听了,倒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别开脸去,:“好了……这辈只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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