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

    <第二十四章   決心>

    第二天早上，提耶接到了電話，有人打來說民居附近有野狗，想他們去抓走，於是他就找跟正在後棟畫畫的夏涼一起去看看況。

    來了一段時間，現在偶爾他會跟提耶門接浪動回來。

    東西不用帶太多，好像只有一隻狗。提耶一邊整理行裝，一邊說，來，把籠搬上去。

    夏涼接手大籠，然後抬上小貨車後面，再把工背包和繩進去才關上門，走上前坐到副坐上跟提耶一起發。

    夏天，拿個狗罐頭去吧！莫妮絲拋給他一個小罐，真好運，前幾天有人捐贈給心。

    抓浪小動要極大的耐心。

    因為牠們在外面受盡風雨打，饑餓折磨，還有人類的傷害，令牠們恐懼和不相信任這個世界，所以要捉住牠們耗時其實很久的。善用一些小技巧和工的幫助，例如讓小動聞聞香味，吃點好東西會比較好抓。

    謝謝莫妮絲。接住罐頭，她給女孩回報一笑。

    發動車，提耶和她發。

    路程不遠，其實就十幾分鐘的車程，但過程卻了一整天。

    目的地是住宅區一片荒廢的房，黑漆漆的泥濘遍地，混雜著瓦礫碎片和脫落的石牆，雜草叢生，凌亂不堪，連陽光也照不進去。

    早上打電話來的人就在荒地前等著。

    是菲安利女士嗎？提耶了車，走向荒地前的女士。

    是的，那年女士指了指廢屋，牠剛走了進去。

    夏涼跟在提耶後面，看了看荒廢，她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黑影在裡頭走動。

    好的，知了。謝謝你。提耶點頭謝後，開始拿工來。

    夏涼先抬大籠車，然後上手，拿了繩和巾，還有打開了的狗罐頭。

    提耶和她小心翼翼地走進荒亂的屋裡，就看到一隻小狗躲在棄置已久的床褥上，警惕地盯住他們。

    小狗很瘦，瘦得見骨架了，還有很嚴重的膚病。上的都幾乎脫光了，粉的膚外，剩的都結成醜陋的一塊塊，班班駁駁的黏在膚上。頭頂和鼻間受了傷，紅紅的傷沁薄薄的血，化進結成一團的髮裡。

    他們兩人先在遠處蹲來，靜靜的跟小狗對望，讓牠先到友善和適應他們的存在。

    小狗看看外面，又回頭緊緊的盯住他們，一副準備隨時起跑走的警戒姿勢。

    看來是浪了好一段時間的小孩。

    他們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夏涼將一點點狗糧放到手心遞去，想給牠先嗅嗅。

    但那孩太害怕了，一直往後縮，只要再靠近一點，牠就立刻往另一個角落逃走躲藏。

    一整個早上，屋的四角牠至少都躲了三遍，就是說夏涼和提耶在房的央起碼自轉了三圈，頭都要暈了。

    要強勢一點抓嗎？夏涼蹲在地上，額頭滿是汗，一灰塵。

    先將牠進籠吧。提耶站起，轉去拿大籠，你看著牠，別讓牠跑了。

    知了。她點點頭，視線盡量溫柔善意的繼續跟小狗對看著。

    那孩看到了提耶的離開有點困惑，視線在夏涼和提耶消失的轉角不斷來回的看，絲毫沒放警戒心。

    說實在，她是不太想來的，但一直耗也不是辦法。

    於是她把手上的少許濕狗糧往小孩方向拋過去，希望牠能多受到自己的友善和被安撫一緊繃的緒。

    提耶去拿籠時，給莫妮卡撥了個電話，通知她不用等他們吃午餐。

    而莫妮卡掛了電話後，繼續給前的大冷臉俊男登記住。

    許先生，這是你的護照，謝謝。她將文件和房門匙遞給對方，請讓我講解一這裡的設備和一點小規則。

    男人收起自己的護照，禮貌地向她點點頭。

    你的房間在樓上，樓還有三個房間。現在有一對旅客和一個三人家在兩個房間。她指了指上面，然後帶他向房間方向走過去，這是你的房間，旁邊是廚房，裡面的廚可以隨便使用，但用後請馬上洗淨放回原處。

    好的，知了。許然環視了一圈，最後視線停在廚房盡頭的一片布幕上。

    他很好奇，這女孩說的他從每天觀察大概都知，但卻沒提到夏涼的住處。

    她甚至完全沒提及到他的。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

    後棟是我們的浪動收容所，從你的窗能看到。莫妮卡用理員大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打開燈，但開了空調，關了窗不會吵的。

    好，謝謝。他站在門外，心不在焉地回答。

    啊，那個。女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明白了客人的疑惑，我們有一位義工住這裡，她專門照顧後棟的小動們，但晚上有事也可以找她幫忙，但請盡量尊重和體諒。

    許然盯住那灰灰舊舊的布幕，心裡慶幸他的就在旁邊，但同時又心痛他的居住環境看起來如此惡劣。

    只用一片破布，就給他的劃個僅僅能睡覺的空間？

    那邊目測大概只得進一張小床，和在床尾位置放點雜，日用品，這本就不能住人。

    老闆正在外面辦事，晚點會回來，她慢慢的退房間，假若有任何問題請跟我說。

    最後她帶著笑關上門，讓他處理自己的行李。

    許然坐在單人床上，看了房間一圈能跟酒店房間比，但環境尚算可以，床單被鋪都有家居洗衣粉的氣味，牆邊的小桌也乾淨的，上面擺放的香揮發著香氣。

    從窗望去，在一幅歐洲油畫般的後園裡，他看到了樹陰的畫架和一些隨意擺放的畫。

    畫架上還有一幅還沒完成的畫。

    從樓上看去有點太遠了，他大概只能看得是隻小動，卻是分辨不到是貓還是狗。

    但什麼都好，他的畫的就是好看。

    他難得地笑了笑，這樣看過去，彷彿能看到他的在樹作畫時的樣，總是邊掛著微笑，認真又愉快，是世界上最溫馨的畫面。

    曾經他也能坐在她後，抱住她安安靜靜地看她畫畫。

    他心裡懷念那時簡單又好的幸福，也瘋了想回到那有在懷裡的滿足，他失去這世界的溫度太久了，久到昨天只是能靠近一點，他就等不去了。

    每天像個變態一樣看着進進岀岀，事本沒半點進展，只有一日比一日更難受的思念在折磨他。

    他得要些什麼打破這僵局。

    他得要先站到面前，他要跟她歉，他要好好求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於是許然就先把旅行車退租了，再一氣在民宿訂了三個月的房，至少，這樣才會讓不能對他視而不見。

    一想到自己將要站到的面前，他就又緊張又期待。